许少安无语的喝着新泡的茶,心中却想着自己以后还要不要抄诗了,抄的越多,自己名声越大,那些因自己名气飞蛾扑火的女子就会越来越多。
许少安听着两位的唇枪舌战,不由得叹息一声,“我说两位,能不能停一停?”
两位师兄弟吹鼻子瞪眼的终于因为许少安这一句偃旗息鼓。
“师伯如此看得起小子,这是小子的荣幸,小子在此谢过师伯厚爱了。”
“只是小子我已经立下誓言,今生今世只苏梦瑶不娶,至于其他的女人,实不相瞒再难入我的眼睛。”
“实在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不是易姑娘不好,实在是在我心里,苏梦瑶就是最好的。”
“师伯您若是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那您应该能体会我的感受吧?”
易千秋一怔,易小满却是咀嚼着那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只觉好生触动。
话本里说的那些爱情故事,不都是这样吗?
易千秋想要劝劝许少安话不要说那么绝,这世界上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做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
却见易小满拉了拉他的胳膊,摇了摇头,轻声笑道,“爹,我看你误会我对许公子的仰慕之情了,我对许公子的仰慕很纯粹,并没有除此之外的其他感情。”
“当初经常念叨许公子的名字,也是好奇许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今天见到了,我便知道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更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许少安有些意外,这易小满并不是恋爱脑啊?心中石头顿时落地,松了口气,不然要应付对方的纠缠,既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
不过许少安想知道,他在易姑娘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就听易小满轻笑着道,“许公子是个好人!”
额……
这是被发了一张好人卡啊。
不过,这卡发的挺好。
“易姑娘……”许少安回以微笑,“其实我这次来找你,除了让我大舅哥来一睹芳容之外,还有一件事想请姑娘帮忙。”
易小满看了眼那位不敢拿正眼看她,却是偷偷摸摸偷瞧她的那位苏建邦,笑了笑道,“什么事?”
易小满心说,这位许公子不管是才学还是人品都是极好的,这样的人会有什么事想让她一个青楼的花魁帮忙?
“明天平湖城的文会不是在这里召开吗?我寻思着明天举办一个拍卖会,希望易姑娘能帮我站台。”
“是这样的易姑娘,我手头上有一批水晶糖,我想通过拍卖的形式,把这批水晶糖拍卖出去,这拍卖所得的银两,届时我会用于抚恤北疆难民。”
“哦?”易千秋捋了捋下颌的白须,颇为惊讶的道,“想不到师侄你还如此忧国忧民?”
“唉,就是听那些过路的行商说起北边的事,让我心生了些许悲凉,我辈读书人穷则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师侄始终不忘这条至理,所以现在能够为天下黎民做些事,那就应该尽力而为。”
陆重楼老怀甚慰的说了句,“不愧是我陆重楼的徒弟,有侠之风范!”
不得不说,许少安这几乎发自肺腑的话,让在场中人都有所感触,尤其是易小满,这会儿又说了句,“许公子当真是个大好人啊。”
许少安一脸惭愧的红色。
我这都是演的,那拍卖水晶糖的钱,大多都要进我口袋的,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好,但我就是不告诉你。
易小满在说完许少安是个好人之后,又紧接着道,“这不过举手之劳,为许公子站台,小女子何乐而不为?”
“那就多谢易姑娘了。”
易千秋笑了笑,“好了,都不是外人,你们也别姑娘,公子的叫了,小满今年十八,少安你十七,今后你叫小满一声师姐,小满就叫少安一声师弟,以后就师姐弟相称。”
许少安看向易小满,易小满这会儿也看向他,两人视线相交,许少安忽的笑了笑,拱手一礼,“师姐,那师弟这厢有礼了?”
这话一出,易小满扑哧一笑,拍着手掌嘻嘻笑道,“真好,有一个诗才这么好的师弟,以后师弟可要多做些诗给我作曲。”
许少安道,“若是偶有佳作,一定给师姐送来。”
易小满满意的点着头,然后又回到她的矮榻上去看书去了。
易千秋这会儿招呼大家喝茶,场间气氛颇为愉悦,只是这时之前为许少安通报的那个俏姑娘出现在了门口禀报:
“易大家,外面又有人求见,一个叫唐溪山,另外一个何书桓,还有一个姑娘叫沈一菲……那唐溪山是咱平湖城的四大才子之首,颇有些名气。”
“至于其他两位,那位沈姑娘倒是认得,是……”
只是没等她说完,就听见了易小满清亮的嗓音从那本书后传出,“今日不再见客!”
那俏姑娘应了声“是”转身离去。
易千秋吹了吹上唇两撇白须,“什么狗屁四大才子,都是一些沽名钓誉之辈。”
“我活了这么多年,真正能入的我眼的才子,一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若非是看重他们手头上的银子,才不会给他们任何好颜色看。”
“都是些半桶水的货色,我看那什么平湖四大才子之首,估计给师侄提鞋都不够格。”
易千秋看向易小满道,“小满,你成天待在这房子里看书闷不闷,现在你师叔,你师弟在这里,咱一起楼下花园走走如何?”
易小满将书丢在一边,露出一个俏皮的笑脸,“好啊。”
易千秋起身,大家都跟着起身,易千秋伸手直接揽住陆重楼,“走啊,师弟,给师兄摸摸,看看长胖了没有。”
陆重楼没好气,却是没有挣脱易千秋这亲热的臂弯,“师兄,当初就因为你这个动作,我还以为你有龙阳之癖呢!”
“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这样勾肩搭背的,成何体统?”
易千秋却笑道,“来师弟,让师兄亲一口,想当初你刚入门的时候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那会儿师兄不就经常亲你吗?那时的你真可爱。”
陆重楼想吐。
身后几个年轻人听得面面相觑,易小满道,“我爹就是这种直接的性子,对人很真诚的,当然,如果有人敢骗他,他也会很残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