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两兄妹带着官差奔向湖畔山庄的时候,许少安正在和陆重楼、苏建邦以及苏全寿在湖畔山庄的后花园喝早茶。
昨夜一场酣战,小酒馆已经破败不堪,楼顶几个大窟窿,酒馆大厅也被打斗波及乱成了一锅粥,要重新修缮。
因此战斗结束后,许少安便与陆重楼前往了湖畔山庄,之所以不去许府,是不想让二叔一家担心,也免得他们牵扯进来。
如今的许少安与平湖苏家可是牢牢的绑在了一条战线上,关系紧密。
再加上未来老丈人看这个未来女婿越来越顺眼,虽还不是一家人,但胜似一家人。
许少安与陆重楼黎明时分就来到了湖畔山庄,洗了个澡,将昨夜一番厮杀的狼狈不堪洗刷干净,然后换了一身洁白素衣,简单自然。
不喜欢穿金戴银,只喜欢这一袭素白的许少安给人感觉很干净很纯粹,他此刻喝了一碗粥,偏头看向左侧的陆重楼道,“其实内力高低并不能代表武力强弱对吧?”
陆重楼嘴里咀嚼着一根油条,有些含糊不清的道,“是的,内力只是基石,武技才是关键,而武器好坏也是决定武力强弱的依据。”
陆重楼瞅了许少安一眼,淡淡说道,“你这柄“满江红”说它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都算往了。”
“你之所以在昨夜能够轻易克敌,跟它有很大的关系。”
许少安一惊,“这剑这么厉害的吗?”
“都跟你说了这是柄灵剑,非是凡品,这世间估计少有能与此剑媲美者,要不然凭你八品实力每一招每一剑砍到对方身上,都感觉跟砍瓜切菜似的?”
“也不知道你小子怎的就能被它选中!”
许少安嘴角一翘,“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明小子我也并非凡人,兴许真是外面谣传的那样,是天仙下凡呢?”
许少安暗自偷笑,这是哪门子灵剑,不过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却是真的。
陆重楼呵呵一笑,没有回答,而是认真的将咀嚼烂的油条吞咽下肚。
许少安看了看天色,喃喃道,“这个时候,那些粮草都应该上船了吧?”
苏建邦也看了看天色,“应该差不多了,三艘水师楼船有一千二百名士卒,再加上辎重营两千余人,搬运那些粮草,花费不了太多时间的。”
许少安点了点头,“嗯,这件事办的要越快越好,虽说我们做了很细致的安排,但也不免有意外出现,只有这些粮草离开了平湖,才能叫人心安。”
苏建邦给了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大口吃着油条,“我做事,你小子就放一百个心吧。”
就在这时,有下人前来禀报,“老爷,外面有官差求见!”
听言大家看向许少安,就见许少安耸肩一笑,“看着我干嘛,走啊,出去瞧瞧。”
苏家的大门前,沈家兄妹与捕头张三带着的百余官差正与苏家护卫对峙着。
这种对峙并没有僵持太久,沈家兄妹便看见苏全寿带着许少安推门而出,看见这幕,沈一菲便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没见苏全寿发话,却是许少安一脸伪笑的走到了苏家护卫前,对着护卫教头吩咐一声,“都把武器收起来,咱都是良民,可不敢跟官斗。”
护卫教头皱了皱眉头,看了眼苏全寿,见苏全寿微微颔首,便将手中佩刀收回刀鞘,其余护卫依葫芦画瓢照做。
许少安站在苏家护卫前,目光落在了沈开身上片刻,而后又落在了沈一菲身上,脸上的笑容愈发浓烈。
外人看着,还以为许少安是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又或者说是见色起意,却不知是许少安想起了之前在彩云间发生的事。
“喂,沈小姐,那位在彩云间遇到过的……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公子,现在可还好?”
许少安哪壶不提提哪壶,何书桓现在就是沈一菲的逆鳞,一双眼顿时变得血红,瞪着许少安道,“你还好意思说,都怪你,书桓他不要我了!”
许少安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哦?这消息听了真是让人替你伤心!”
沈一菲更是心塞,“你明明在笑!”
许少安不去理会沈一菲,而是看向了捕头张三,“张捕头,这么一大早,来苏府有何事啊?”
张三看了眼沈开,沈开这时候说话了:
“张捕头,我要搜查整个湖畔山庄,尤其是苏家的粮仓,我怀疑是苏家杀了我沈家的护卫,洗劫了我沈家的粮仓!”
张三奉命而来,心头苦楚甚多,若非知府老爷说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给他查,不然他哪里敢来查苏家?
的确,死了这么多人,井酒街那场血案,因为活捉数十名黑帮成员,逼问之下得知是那唐家家主唐远山的授意,证据确凿,知府老爷二话不说,不仅出动了府衙差役,还调动了府兵,捉拿唐远山归案。
这沈家血案,以及粮仓失窃案,比之井酒街那场血案不遑多让,饶是他有心要帮衬苏家,也不敢帮。
只是想不通,这事关苏家,跟许少安有啥关系,人家苏老爷没发话,他倒是出来发话了,这几个意思?
不过许少安似乎说话还挺有份量,一句话就让苏家护卫收了刀,难不成已经成了苏家姑爷了?
当真可喜可贺。
张三看向许少安拱了拱手,“还请苏家配合调查,此事重大,小的也是听命行事。”
许少安微微一笑,“理解,理解。”
只是这时候许少安看向了沈开道,“不过……”
“……刚刚沈公子说怀疑是苏家所为,这是有何证据?”
沈开气急败坏,“我沈家那两百多条尸体还摆在粮仓外,粮仓里的粮食不翼而飞是事实,整个平湖城除了苏家,还有谁能有这个手笔?”
沈浪将目光移到了苏全寿身上,“苏家难道敢做不敢担吗?”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杀头的罪,谁特么敢担?
苏全寿拂了拂须,微笑的走上前来,与许少安脸上的笑容如出一辙,“沈开贤侄看你这话说的,我不过一介商贾,哪里有这个实力,杀人?”
“贤侄可不能乱说,我可不敢,更何况去劫你沈家的粮,不敢,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