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去嘴角酒渍,脖子一扬,起身转身之际带起那三千青丝随之一摆,便摆出了万种风情。
看向夜空中的星辰,俏皮道,“就显摆,怎样?”
她笑靥的模样,就如这荷塘花月夜一样让人赏心悦目,她将信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你们要是不想知道少安他又写了什么好诗词,那就算了。”
知道已经吊起大家胃口的苏梦瑶这会儿刻意卖了个关子,就等着大家待会哀求着自己与之分享少安的新作。
永安郡主撇了撇嘴,她心里很好奇,但好面子的她不会让苏梦瑶看出什么端倪,不屑的道,“算了,就算了。”
苏梦瑶笑嘻嘻的转头看向永安郡主,“这可是少安写给我的相思词,看的我都恨不得现在就回平湖。”
她忽的俯过身子,脸上显摆得意的笑容愈发灿烂,“被人思念、被人喜欢的感觉真好啊。”
这话很明显就在暗指永安郡主没人疼没人爱,使得这位死要面子的永安郡主狠狠地瞪了苏梦瑶一眼,“我听说太后希望你嫁到唐家,万一哪天一道懿旨下来,你说你是从还是不从?”
永安郡主以为苏梦瑶会因为她的话心情变得沮丧,却不料苏梦瑶脸上没有丝毫变化,还是一脸俏皮的笑靥,坐下身子,将小心翼翼放入怀里的信又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
打开信,目光看着信上的内容,风轻云淡的说了句,“不从,又如何?!”
“没有谁能将我抢离少安的身边!要是没有了我,少安该有多伤心呢?”说这话时她眼里有光。
看着眼中有光的苏梦瑶,永安郡主再也忍不住想知道,那信中到底写了什么诗。
“到底是什么相思词?”
就听苏梦瑶清了清嗓子,将那首相思词吟诵了出来:
“我住长江头,卿住长江尾。
日日思卿不见卿,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卿心似我心,定不负卿相思泪”
一首词念毕,苏梦瑶抬头望月,就见月华照嫣容。
永安郡主一脸的凄楚,难受,想哭!
我真的也想尝尝相思这种酸酸甜甜的苦楚啊!
这夜,李长山落笔于纸上又一首《卜算子》,许少安诗集再添一首新作,这首新作将经他之口,将被大家所知。
许少安哪里知道他的信会被许白衣看过之后,才会被寄出。
自从知道许少安给苏梦瑶写信会附带一首诗,许白衣便自告奋勇的充当了信使。
他知道偷窥人家信件是不对的,但为了替大羽第一大才子作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许少安不知道他又有一首诗将风靡京城。
他更不知道这首为了表达他对苏梦瑶思念的诗,将勾起了无数有情人的共情。
……
……
井酒街,井酒居。
与师傅去了趟听雨轩,却去了一趟寂寞,本以为师伯没那么快动身去京城,却被告知今个儿一大早就走了。
这会儿刚刚回到酒馆后院,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的许少安道,“说好了要帮我带水晶糖给梦瑶的,怎么一声不吭就这么走了?”
陆重楼拍开一坛苏子媚的泥封也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喝了一大口苏子媚,“那老东西不会无缘无故这般行事,应该有什么原因。”
“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立刻动身去处理,是不是回京城还两说。”
“别以为师傅平时总是说你师伯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其实你师伯还是很靠谱的。”
许少安有些讶异的看向陆重楼,陆重楼又道,“你师伯的那些情报太重要了,若是没他的情报,为师还真不一定就能打包票保你安全。”
“师傅都没想到唐府能有两个二品的高手,若是没有这份情报不知道对方的情况,刚好又碰到师傅不在你身边,你小子指不定被人家砍瓜切菜了。”
陆重楼看向了许少安,接着道,“你现在冒充明镜台的镜衣使,外人以为你手握大权,虽说那吴小姐也默认了你的行为,还为了配合你做了一些事情。”
“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就有了明镜台的权柄,你要清楚,你只是个冒牌货,正主甚至是庆王都乐得你站在明面上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除非你真正成为明镜台的镜衣使,你才能获得与你这个身份相匹配的权利,才能得到明镜台的全力保护。”
“不然的话,面对任何暗地里的麻烦,你都得自己解决。当然,我觉得吴绮罗应该不会坐视不管。”
“如她对你的仰慕之情,你现在为她站在明面上,即便是派人来暗中保护你,为师都不会意外。”
“你师伯说现在的明镜台,与之前先帝还没死的那时候的明镜台不一样了,以前的明镜台还在意自身羽毛的。”
“可现在的明镜台,当真是一点也不在乎名声了,以至于成为了大家心目中庆王殿下手中为铲除异己的存在,庆王殿下甚至还为此招募了一些穷凶极恶之徒,为他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刺杀活动。”
“你既然冒充了明镜台镜衣使的身份,庆王殿下不会白白让你披着明镜台的虎皮得了便宜,而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的,为师想问你,倘若有天明镜台想让你做一些违背道义的事,届时你当如何自处?”
这的确是个让人头疼的话题,若是庆王殿下真的要让自己为明镜台做些什么,自己是该拒绝,还是答应呢?
许少安沉吟片刻,而后道:“当然,若是有违道义的事情,小子我是绝对不会去做的,即便是要与庆王殿下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