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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师徒知己

    陆重楼赶着马车,向着平湖许家的方向缓缓行驶着,许少安坐在车厢中情绪有些低落,感受到了徒弟自与苏全寿一番交流后便是这么一个情绪的他,有些好奇的道,“苏全寿跟你说了些什么?”

    车厢内传出许少安的话,“就是想让我劝劝你别去西蜀了。”

    “陆重楼怔了怔道,“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劝不了,是我,也会这样做。”

    陆重楼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内心却是激动无比——士为知己者死啊!

    是师徒,亦是知己。

    马车抵达许府时,已经是暮夜时分,庭院静谧,好一副安详。

    身为许白衣生母,在这座许家家宅中虽不是正妻却比正妻权柄还要大的雪琴阿姨这会儿心情不是很好,许是因为收到了京都身为都察院七品给事中的大哥的来信,有些惆怅,甚至有点气急败坏。

    她大哥在信中说,许少安因为明镜台的身份引起了庙堂众怒,为了白衣未来的前途着想,应该让妹夫与许少安撇清关系。

    思来想去,这事得找老爷谈谈,这会儿火急火燎的往老爷那跑,却是在前往东院的月亮门那跟谁撞了个满怀,本就心情不好的雪琴阿姨心想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顿时就破口大骂,“哪个不长眼的……”

    “东西”两个字没说出口,就见许少安有些玩味的眼神看着她道,“雪琴阿姨,好久不见!”

    雪琴的目光落在许少安玩味的笑脸上,有些气不打一处出的道,“你还有脸回来?”

    许少安纳了个闷了,“我怎么就没脸回来了?”

    “你可知道你误了白衣的前程!?”

    “这话可从何说起?”

    雪琴阿姨一声冷“哼”,一边拍去身上的灰尘,一边鼓着腮帮气急败坏的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是明镜台的什么镜衣使,是走狗是爪牙!”

    “虽然许家大房只剩下你一个人,却也没有必要自甘堕落,怎么说许家也是书香门第。”

    “你说你做生意卖点酒,做个小商人不好吗?硬要去当明镜台的鹰犬,与恶为伍?”

    “你之前好不容易积攒的好名声,就因为这事这样没了,你这不是犯贱吗?你可知道那些学子俊彦们现在怎么说你?”

    “你弟弟倒是为你说好话,说是权宜之计,还说什么明镜台本是有利于国家人民的机构,只是被把控在了居心不良的人手里,才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说你是想以身涉之,拨乱反正……我倒是觉得你,就是想为虎作伥。”

    许白衣清楚许少安是冒充镜衣使,但架不住母亲的叨叨,只好编了这套说辞,毕竟这事得保密,知道真相的也只有那寥寥几人,即便是他爹许治平都瞒着。

    “你自己为虎作伥就算了,你可别影响了别人。若是因为你,耽误了你弟弟的前途,我可跟你没完。”

    “咱老许家的名声一直清清白白,可别到了你这里毁了。”

    “若是你还念这个家的好,你就应该主动跟许家划清界限,你去做你的走狗爪牙,跟许家没有丝毫关系。”

    “你一个人被天下人唾弃,戳脊梁骨就好了,可别带着许家一起。”

    许少安被雪琴阿姨一通数落的目瞪口呆,当真是没料到会有这一出,而且自己还没法反驳。

    不明就里的雪琴阿姨站在她的角度来说,人家批评的没毛病,都是为了许家,为了孩子,如果换做自己,说不定也得口诛笔伐。

    可这也不是他想要的,但现实推着他不得不如此。

    自从三月初的苏家文会后,自己与苏梦瑶一见倾心,为了能够与她在一起,不得不背离了自己最初穿越来时的理想,与这个世界开始抗争。

    不为名不为利,为的只是带着苏梦瑶寻找一片净土,与她没羞没臊的幸福一生,却没想到引发了这么多事。

    雪琴原以为凭着许少安的性子会跟她顶嘴,却没料到许少安微微一笑,“雪琴阿姨教训的是。”

    雪琴一怔,心想着许少安怎的这么好说话了,狐疑的道,“你知道错了?”

    许少安点头,“知道错了。”

    雪琴更是狐疑,“你既然知道错了,那要怎么做?如果不想跟咱许家划清界限的话,你就应该退出明镜台!”

    “退出明镜台?”许少安看傻子一样看着她,“雪琴阿姨您是不知道退明镜台的后果,那是要死人的。”

    雪琴一听刚才还气势凛然她,面色一沉,“这么严重吗?既然这样,那你就跟许家划清界限!”

    “划清界限?”许少安不可理喻的看着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雪琴显然不知道什么煎急,她只知道这些几日去梅兰书院给老爷送鸡汤的时候,偶然听见那些学子们的话——要不,咱换个书院读书吧?

    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许是人家想要换个环境,现在想想回过味来,人家是怕被人当成从梅兰书院走出去的学子,被人指责与许家可能会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毕竟这时代一向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除非你大义灭亲,割袍断义。

    许白衣今年秋是要参加秋闱的,只要金榜题名,之后就是要入仕的,若是因为许少安的原因被迁怒,即便有官职实缺也轮不到他,那就冤死人了。

    她越是想,就越觉得生气。

    “许少安,我还等着白衣光耀咱许家二房的门楣,如若不跟你划清界限,斩断联系,凭着你那走狗的名声,白衣会被你连累的。”

    “你不要那么自私好不好,也替别人想想,就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

    许少安都特么无语了。

    许少安想要说,就算答应你的请求,二叔白衣还有二婶青衣答不答应呢?

    可就在这时,廊道有脚步声传来。

    转头看,就见二叔许治平黑着一张脸走到了两人的面前,这张黑脸倒不是给许少安瞧的,而是给雪琴看的。

    许治平有些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丟了个鄙夷的眼神给雪琴,而后说了句,“浅见寡识,愚不可及的女人,别给我在这丢人现眼!”

    从来都没被老爷这样说过的雪琴顿时间就眼红了。

    “老爷……我……”都是为了许家这几个字没说出口,便被许治平一声厉吼打断,“滚!”

    许治平是真生气了,显然是听到了雪琴对许少安说的这一番话,这话触及了他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