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臻臻小胖手指着眼前的丑东西,恶声恶气地道:“还不给姑奶奶从实招来!不然姑奶奶我打烂你的真身!”
那一脸慈悲相的佛陀脸眼珠子竟动了动,一道求饶的声音从佛身上传了出来,充满了讨好的意味儿,“天师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乃春香楼供奉的欲神,经过上百年男女欲念的浸淫,方才修出一点儿灵识。”
姬臻臻掏了掏耳朵,“什么楼?什么神?”
那佛像谄媚地解释道:“燕京城有名的销金窟春香楼啊,春香楼创建已有百年之久,第一任老鸨为我打造了如今的佛身,我日日吸收那男女欲念,久而久之竟也有了意识,有了意识之后我便让那老鸨日日喂我香火吃,而我可保春香楼生意蒸蒸日上,让客人来了一次便想来第二次,来了第二次便想来第三次,流连忘返,回味无穷,嘿嘿。”
这一声“嘿嘿”当真是猥琐至极。
“从春香楼里出去的姑娘无一不是被达官贵人纳入府中当了小妾,自此吃香喝辣,其中那最出息的一个甚至被抬成了正妻,这里头可都有本欲神的功劳。”
姬臻臻听着这东西自豪的口气,嘴角抽搐。
“唉……”
这自封的欲神长长叹息一声,忧伤不已地道:“让这位夫人怀孕非我所愿,春香楼里的姑娘们个个绝色,我什么样的姑娘睡不到,她这人老珠黄的,我下手的时候也很委屈啊,嘤嘤嘤。”
姬臻臻被这矫揉造作的几声嘤嘤嘤给恶心得不行。但随即想到什么,她立马看向王氏。
王氏听到这一句人老珠黄,恨不得把这嘴贱的佛像给摔倒地上摔成稀巴烂,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
欲神嘤嘤嘤过后,这才继续道:“我最大的神力是激发男人对女人的欲念,让其沉沦于男欢女爱无法自拔,但有一次误打误撞,我被后宅女子日日供奉求子,那虔诚的信仰之力我实在舍不得拒绝,我便试了一试,不成想我还真能让人怀孕,反正这些后宅女人想孩子想疯了,我赏她们一个胎儿,她们只会对我感激涕零。”
伴随着这话,欲神那张慈悲的佛像脸竟也多了几分淫邪之感。
“那李夫人是怎么回事?莫非她也向你求子了?”姬臻臻冷声问。
欲神一副无辜的语气,“她没有求,她那个庶妹帮她求了啊,你说人家供奉我那么久,喂了我那么多香火和供品,我能不答应她这样忠诚的信徒么?”
王氏听了这话,嘴角往上扯了扯,神色讥讽。
她母家这一支子嗣不丰,她也就这一个庶妹,虽然同父异母,但她自问待庶妹不薄,两人的关系从小到大都很好,甚至于庶妹成为寡妇后,她也经常拿自己的私银子贴补她,邀她到府中做客。
关系亲密了,便难免说起一些贴己话,所以她这庶妹知道她与老爷近年来貌合神离,莫说房事了,便是留宿也不多。
她有子有女,根本不再需要孩子稳固家中女主人的地位,她这庶妹这种情况下为她求子,求的还是这种邪胎,其心可诛!
“小天师,该说的我都说了,小天师手下留情啊!”
姬臻臻:“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若回答得满意了,我便考虑放你一马。”
“小天师尽管问,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姬臻臻沉眉:“这燕京城里为何这般干净?竟连一个游魂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