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燕京城里不知出了什么问题,一只鬼影都看不见,所以姬臻臻得知那河水里可能有水鬼时,当即就搓起了小手手,准备磨刀霍霍向水鬼。
却说此时的安平侯府,气氛十分严肃。
作为老夫人的长公主坐在上首,不怒自威。
世子夫人柳氏脾气火爆,在长公主赶来之前就已经发了好一通火。
若非魏二娘此次有惊无险,今日的安平侯府已经见血。
长公主按了按眉心,打断还在打骂下人的柳氏,“好了,凝丫头没事便好。”
“是啊大嫂,你先消消气,小心气坏了身子。”二房夫人劝道。
三房夫人本不想多嘴,但见二嫂如此,于是也跟着劝了几句。
谁料柳氏怒目相向,“二弟妹三弟妹站着说话不腰疼,又不是你们宝贝女儿出事!”
二房和三房夫人:……
要不是婆母在,她们也懒得多说这么一句。
长公主沉了脸,“你看看你现在哪还有一点儿长房夫人的样子!”
当初长公主见得多,心里想的也多,为防其他几个儿子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便给老大挑了一个家世背景好的媳妇,以此稳固老大的世子之位。
柳氏背靠燕京四大世家之一的柳家,家世没得挑,相貌中上乘,管家这方面也还过得去,就是这性子,让她烦得很。
她这些年力不从心,凝丫头小时候还能看着点儿,后来大了也没精力管了。
结果凝丫头养在柳氏身边,被她惯得跟她一个脾性,目中无人,骄纵蛮横。
这要不是她后头挑的两个儿媳妇都知书达理,这府里不定要闹出多少烦心事。
柳氏见婆母沉了脸,顿时委屈上了,“母亲,此事我不能善罢甘休。您没听下人说嘛,凝儿差点儿就救不回来了,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呜呜呜,凝儿都要被人害死了,母亲还不许我去通知侯爷和世子爷……”
长公主听得心烦,“够了!”
柳氏打了个颤,抽抽噎噎的哭声都中断了。
若说整个府里她最怕的人谁,当属这位婆母了。
“丁点儿的小事就要去衙门找侯爷和世子,你当朝廷衙门是你开的?”
大燕国的驸马也可在朝中任职,安平侯和安平侯世子都有官职在身。
柳氏顿时静若鹌鹑。
“侯爷和世子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既然没出事,等他们散值回来再说不迟。方才我审过了,你也听了全程,是凝丫头自己往河水里扑,没有人害她,扣在府里的小娘子们都放回去吧。”
“不行啊母亲,这事儿肯定有蹊跷,凝儿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自己往水里扑,这肯定是有人趁凝儿不注意给她用了什么药粉,以致她神志不清,这歹人十之八九在那些同行的小娘子中,咱们要是放她们走了,凝儿不就白受委屈了!”
长公主气得脑袋发胀,“你当府里的府医是摆设?府医都说了,凝儿是正常的溺水,当时还有那么多人证,外人你不信,自家的奴仆总该信了!”
柳氏嘀嘀咕咕,“难保不是这些刁奴为了推脱责任瞎掰的,说什么凝儿到了水里身子变得跟石头一样沉,这不是鬼扯么,凝儿我都抱得起来,总不能是遇到什么邪祟了吧。”
长公主听到这话,捻动佛珠的手指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