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臻臻看在刚得了六千两银子的份上,就不气她了,还摆出了一副知心好姐姐的态度,“来来,说来我听听,到底受了什么委屈。”
魏香凝一听这话,再想到这几日受的气,一时没忍住,眼眶红了。
反正早就被姬八娘看穿了,在她面前装也没用。
魏香凝气哄哄地道:“不就是你猜的那样,一听说我短期内还不出来这钱,顿时就变了副嘴脸!”
“平时有好处分她们的时候全都一个个巴巴儿地凑上来,轮到我借钱的时候一个个都推三阻四,拿各种理由搪塞我!
呵,甭管她们那理由说的多动听,没借就是没借!
你就说那沈三吧,前些日才跟我说她从账上支了一笔银子,准备去锦绣阁做一套夏衣,结果我问她借钱的时候,她只能拿出五百两。
谁不知道锦绣庄的锦缎绣样若要买断,至少五百两起,而她沈三样样都挑最好的,怎么也得上千两了,若再指定锦绣阁的金裁缝和绣娘定做衣裳,那又是一大笔银钱。
可笑我和她多年感情,竟不如她一件衣裳值钱!”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有的居然只拿出十两二十两敷衍我,她们以为我是讨饭的叫花子吗?真真是气死我了!”
姬臻臻表面安抚,心里幸灾乐祸:活该,谁叫你这花孔雀一天到晚拿鼻孔看人。
姬臻臻:“魏二,那你凑到的这些钱……”
魏香凝没好气地瞪她,“放心吧,不是我娘的钱,你只说不能问长辈要钱,但我问同辈要总行吧?我那么多哥哥嫂嫂弟弟妹妹,还凑不够区区六千两?”
就是拉下脸问兄弟姐妹借钱的时候非常之屈辱。
尤其是二房三房的那几个,听说她要借钱的时候表情都惊呆了。
真是越想越丢脸!
姬臻臻提点道:“有些人是不是嘴上说得好听,最后却借不出钱,有的或许会呲你几句,但给钱却是痛快?”
魏香凝一想,还真是。
她府里那些个堂兄妹嘴上说的不少,给钱倒是没犹豫,就是烦得很,老问借钱做什么,让她小心点儿别被人骗了。
好像她是那绣花枕头,不会自己动脑子似的。
“魏二,看人不要听她说了什么,要看她做了什么。说话难听怎么了,你说话也不好听,还一副狗脾气,但你做事痛快,一看就是个言而有信之人,我特喜欢你这一点。”姬臻臻嘴角高扬。
魏香凝听到这话,也不知该恼还是该笑。
换作别人说她一副狗脾气,她早一巴掌扇过去了。
但对着姬八娘这张稚嫩的小肥脸,她还真下不去手。
好好一个人,偏生长了这么一张嘴,还污蔑她说话不好听。
到底谁说话不好听了?
姬臻臻继续道:“至于你那些朋友,你也不必因为这事儿迁怒她们,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还没当家做主的小娘子哪找那么多银子借给你,人家好歹愿意拿钱敷衍你,也不是一文钱不借。”
魏香凝一脸不屑,“谁稀罕那几个臭钱。”
姬臻臻翻了个白眼,“你还别嫌她们借的少,你也不想想她们是以什么心态借的。
你这性子除了记仇记得牢,其他事儿想来是说过就忘吧,说是两三年之后还钱,到时候的你指不定早就将还钱一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们这钱借给你便是做好了要不回来的打算,愿意给你这么多,就知足吧你。”
魏香凝:……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