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母连忙又道:“大郎莫不是担心那财宝上的煞气?娘已经贴了一张驱邪化煞符,等过几日,这些财宝就没煞气了。”
冯大郎急得不行,“娘,这已经不是煞气不煞气的问题了,白日我去镇国公府,姬八娘一眼就看出我昧下了财宝,她还说,昧下的财宝会给我带来牢狱之灾!”
“什么?牢狱之灾!”冯母听到这话也有些急了,但面上却有怀疑之色,“大郎,这会不会是那姬八娘故意诈你的?”
“娘,那姬八娘的本事我不是跟您讲过了,你莫瞧她年纪小,她且厉害着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娘!”
冯母不是不疼儿,她只是不信那姬八娘如此厉害。
虽然大郎将那鳖宝一事讲得活灵活现,但那什么横死之相,她觉得是姬八娘故意将事情往严重了说。
若非担心大郎的安危,大郎又已经应承了那些酬劳,她说什么都不可能让大郎交出这么多财宝。
“那姬八娘收下那么多箱财宝都没事,没道理我只昧下一箱,大郎就有牢狱之灾了……”
冯大郎本来态度坚定,但后头被亲娘一阵洗脑,竟也有些松动了。
恰逢冯父散值回府,母子二人便将此事暂时搁置到了一边。
再后来,冯父歇在了冯母屋中,冯大郎就更找不到机会了。
是夜,冯大郎心中不安,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会儿想着自己真有牢狱之灾怎么办,一会儿又想,他娘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他得到的这些财宝如果有问题,姬八娘占的可是大头,为何有牢狱之灾的是他?
冯大郎这么一纠结,错过了最佳自救时机。
当姬臻臻再听到冯大郎的消息时,已是好几日后了,还是魏二娘亲口告诉她的。
冯大郎的这些财宝,都是通过鳖宝神通所得,只不过一部分是他从市场上淘来的,另一部分则是从地里头挖来的。
而这第二种,有些是有主的宅子冯大郎花钱买下宅子,再在宅院里挖到的,有些则是在那荒郊野岭挖来的。
按说,都是无主的财宝,可冯大郎偏偏运气不好,摊上了一桩有嘴也说不清的麻烦事儿。
冯母送给娘家嫂子一件金镶玉簪子,那位娘家嫂子也是个喜欢炫耀的,得了这上等的好簪子,便日日戴在头上嘚瑟,后头不知怎的传到了朱府的老夫人耳中。
朱府老太爷去世后,府中虽然大不如前,但那朱老夫人年轻时可是当今皇后的手帕交,如今情分尚在,那根金镶玉簪子正是皇后当年所赠。
朱府落败后,府中曾遭了一次贼,那金镶玉簪子连同几样值钱的首饰都丢了。
如今这皇后所赠簪子竟出现在一个粗鄙妇人头上,朱老夫人如何能忍。
令人查探一番后,朱老夫人便查到了冯母和冯大郎头上,当即便报了官。
若是只那一件簪子还好说,可官差还从冯母房中搜出来一箱财宝,里头竟还有好几样首饰皆为朱老夫人所有!
冯大郎有苦说不出,他的确是从荒郊野岭挖出来的,可他又说不出为何知道那里埋有财宝,毕竟那财宝埋得深,平白无故不可能发现,除非他与那偷盗朱府的贼人有勾结。
于是乎,作为嫌疑人的冯大郎被收押了,在牢里吃了几日的苦,才被冯府花重金保了下来。
而朱老夫人那边还是因为安平侯府的关系才松了口。
“我大表兄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魏香凝摇头叹气,“也是他活该,谁叫他不听你的话。不过那位朱老夫人倒是个精明的,只这么件小事便得了我安平侯府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