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震惊的目光激怒了谛听小器灵。
“看啥看?老子灵力溃散,返老还童了不行吗?明日赶紧照老子说的去做,不然老子立马死给你看,让你什么都捞不着!哼!”
一口一个奶声奶气的“老子”过后,谛听雕像突然安静了下来。
林夫人恭恭敬敬地喊了几声后,再没有得到一声回应。
这天晚上,林夫人翻来覆去睡不着,看到身边林老爷呼噜震天的死样儿就来气。
她推了推林老爷,问:“老爷,你这芝麻小官当了这么多年了,就不想找关系往上升一升么?”
被摇醒的林老爷含含糊糊地回道:“夫人啊,你夫君我就这当芝麻小官的命儿,咱甭折腾了。”
林夫人一听这话,更是来气,“你个没出息的,我这么折腾都是为了谁?”
林老爷被她这么一闹,瞌睡虫全没了。
但林老爷是个好脾气,不生气。
两人都是从苦日子过来的,一路相互扶持体谅,情分非同寻常。
林老爷道:“我知道夫人奔前走后,都是为了我这个不成器的,这些年没能让夫人你过上好日子,是为夫无能,实在委屈夫人了。”
林夫人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软,轻轻捶了他一拳头,“我夫君才不无能,我就是知道你有多好,心里才不甘心。当年与你一同中进士的那个姓刘的,他才华本事不及你,只因为会拍马屁,会阿谀奉承,如今都比你高两级了!我这是心里不服气啊!”
她承认,她看到其他夫人穿金戴银而自己这么寒酸时,心里是很羡慕,但她心里更多的是不甘。
她家老爷是个做实事的,就因为嘴笨不会处理人际关系,这么多年一直未能升迁。
虽说吏部每年都有政绩考核,以及三年一次升迁调动,但许多属于他老爷的功劳都被别人分走了,他老爷在燕京城内毫无根基,多少委屈都得自己受着。
林夫人不愿认命,想着总有一天,她老爷会步步高升,然后让那些欺负贬低过他们家的人都反过来巴结奉承他们!
所以她一直在后宅夫人之间走动,努力结交各府夫人,这一次拿到鉴宝宴名额,便是她苦心经营多年才得到的机会。
哪曾想,到头来,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昨日出的风头就是那昙花一现,谛听不能再显神通的话,她很快就会被那些贵妇们忘记。
林夫人越想越委屈,偷偷地抹起了眼泪。
难道,她家老爷就是个一辈子七品芝麻小官的命?
林老爷连忙安抚她:“夫人莫哭,莫哭。其实我一直没能升上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想想,与我同年考试的那一批进士里,是不是有好几个都遭到了贬谪,甚至有几个涉及贪污案被砍了头?
这人啊,一旦为了前途掺和了自己不该掺和的,头顶乌纱帽随时不保。为夫能在这七品小官位置上干一辈子,其实也算一种本事。”
林夫人听到这话,破涕为笑,“你倒是会往自个儿脸上贴金。算了算了,听你的,不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