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寡妇家中三姐妹,大姐干活最为麻利,而三妹最为伶俐,嘴甜会哄人,是三姐妹中最受宠爱的一个。
所以,当三年前有媒婆来家中说亲,说富商贾员外想要纳三妹为妾时,家中并未同意。
别说那贾员外已经三十多岁,就说那贾员外后院中,除了正房夫人,已有小妾五个,显然是个风流好色的。
张三妹进去之后,那就是第六房小妾。
但凡家里疼爱子女,或是要些脸面的,绝不会答应这种事。
奈何张三妹自己上赶着要去那贾家做妾,还口口声声自己有办法得到贾员外的宠爱,然后带着全家人一起过好日子。当时张父张母被她缠得不行,才不得不答应下来。
张寡妇虽不认可三妹的选择,觉得她是被贾家的富贵迷了眼,但仍旧念在姐妹之情上,送了她一份厚重的添妆。对方需要她帮忙时,她也是尽量帮衬。
她自问这个当二姐的,不说对三妹掏心掏肺地好,但能做的都做了。
可她自以为的姐妹亲情,如今看来就像一个笑话!
姬臻臻掐指算了算,道:“小婶子一个人去的话,怕是会无功而返,你不妨等我半个时辰,待今日另两个有缘人也现身之后,我同你一起去拿回那张借条。只要毁了契约,你的生活便能恢复正常了。”
“谢谢小道童,今日若非您,我还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您,我——”
张寡妇说着说着,竟要下跪,若非姬臻臻及时阻止,那双膝怕是已经扑通一声跪下去了。
“不必谢我,我说了,你抽到了签筒里的缘签,便是我今日的有缘人,我会无偿解决你遇到的麻烦。”
“哦对了,还有个小麻烦没解决。小婶子这两日可有上吊寻死过,而且差点儿成功了?”姬臻臻问。
张寡妇不想她连这个都能算出来,心里愈发敬畏,“有的有的,昨日我险些就在屋中上吊了,是小安及时出现打断了我。
此事说来奇怪,我的确有过轻生的念头,但我心里念着小安,不可能真的寻死,可昨日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寻死的念头非常强烈,脑子也迷迷糊糊的,连小安都想不起来了。等我回神的时候,我马上要将脖子伸进那绳套里了!
事后我努力回想,却怎么都想不起那悬在梁上的绳套是什么时候拴好的,还有我脚下的凳子,我记得明明是放在院子里的。”
姬臻臻:“那绳套不是你拴的,凳子也不是你搬的,你自然没有印象。一会儿你一个人进屋,再准备一根上吊用的绳子,我随后就到。”
张寡妇现在对姬臻臻的本事深信不疑,几乎是她说什么,自己就照做什么。
等张寡妇一个人进屋后,姬臻臻看向站在远处的空离。
空离看似在远处盯着孩子,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实则一直在偷摸听墙角。
他本就耳力了得,加之张寡妇这院子不大,两人方才的对话几乎是一字不差地进了他耳朵。
不过,做了偷听墙角这种非君子所为之事的空离非但没有露出丝毫心虚之色,还适当地露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事情解决了?”空离问。
姬臻臻笑眯眯地朝他勾了勾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