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夫人立即朝心腹孙嬷嬷递了个眼色。
孙嬷嬷颔首。
那丫鬟虽为高二夫人心腹,但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加之孙嬷嬷有手段,恩威并施后,很快就全招了。
约莫从一个月前起,高二夫人便隔三差五地命她准备牛马内脏,悄悄带入府里,还点名要生的,越新鲜越好。
至于做什么,她却不清楚,只是每当她准备牛马内脏的那日,二夫人便会在戌时前后遣退屋里伺候的丫鬟,只留她一人守在屋外,不许任何人打搅。
近日,这事儿愈发频繁,除开二爷在二夫人房里歇息的那几晚,二夫人几乎是日日都要来上这么一次。
一屋子人听完都觉得恶寒不已。
用生牛马内脏当供品,一听就邪性得很。许氏竟然供奉这种东西!
趁此机会,高三娘子再下猛药,“惜春离奇暴毙之后,院里的下人都偷偷说我晦气,说我生来不详,这口锅我背了这么多年,可不想再背了。
惜春分明是被母亲养的那东西害死的,如若不信,祖母可命人将惜春开膛破肚,看看她的心脏是不是被人挖了。”
高老夫人沉着脸道:“惜春的尸首今儿一早便被扔去乱葬岗了,一日下来,怕是已经被野狗野狼啃得面目全非。”
“我已经命人将惜春的尸首运入府里,就藏在我院中,现在便可命人验尸。”
此话一出,在场几位长辈都是一副震惊之色。
三娘好大的胆子,竟敢将死人从乱葬岗运回来!
高老夫人表情稳住后,对孙嬷嬷道:“孙嬷嬷,找两个胆子大的信得过的去办这事儿。”
等那孙嬷嬷回来,神色惊异,“老夫人,果真如此!那惜春的尸体上并无伤口,但剖开胸腔后,她的心脏不翼而飞,变成了一块裹着泥沙的木头。”
高三娘子继续道:“祖母,我听白仙说,这心脏不是随便一个人的换了就行,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最好,如今母亲打不了我的主意,才不得不换了惜春的心脏,可是,这颗心脏维持不了多久,您说,到时候她又会找谁呢?”
大房的大夫人闻言,想起今日平白无故心口疼的女儿,怒道:“二弟妹,若你换不了三娘的心脏,你是不是还想让那鬼东西取走我女儿的心脏?”
高二夫人张了张嘴,喉间艰难地挤出了一句“是。”
大夫人听到这句是,几大步怒冲而上,顾不得维持体面,一巴掌狠狠拍在她脸上,“你这毒妇!你女儿的命是命,我女儿的就不是了!我看五娘活不长久,就是因为投胎成了你这毒妇的女儿!”
高二夫人捂着脸,狠狠瞪她,“大嫂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是换成二娘生来心脏不好,你看你会不会这么做!”
大夫人冷笑,“我才不会像你这般恶毒。”
“够了!”高老夫人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问高二爷,“老二,你打算怎么办?”
高二爷一脸愧色,“母亲,家丑不可外扬,便以许氏病重为由,将她送到乡下庄子上吧。亲家那边我自会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