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三天后,又是一个黄道吉日,这一日古乐城内有足足三对新人成亲。
而诡异的是,这三对新人都上演了同样的闹剧——
新娘子提前被人破了身,还都是刚刚破完身还衣衫凌乱的时候,新郎官推门而入,当场发现自己被绿,狂怒,新娘子却一脸茫然,说说跟她温存的人正是新郎官。
等到这事儿传开,百姓们这才意识到,此事怕是有猫腻。
定是那会易容术的采花贼提前易容成了新郎官的样子,然后在洞房花烛夜将新娘子给采了!
不仅如此,这采花贼还不止一个。
古乐城是离燕京最近的一个府城,虽不及燕京大,却也不小了。而这三对新人正巧在东西南三个方位,若是同一个采花贼,根本来不及。
专在新娘子与新郎官洞房的前一刻玷污新娘子的清白,这采花贼不仅淫邪下流,还十分恶毒。
因为此案前所未有,性质恶劣,一时之间在古乐城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古乐城的知府大人震怒不已,命人彻查此事。
说来也巧,这位知府大人的千金也要出嫁了,时间正是今日。
嫁娶的日子是一早就定好的,但若想更改也不是不行,但知府势要捉拿采花贼,便直接用自己女儿和女婿的婚事做笼,想引采花贼前来,到时候再来个瓮中捉鳖。
此时酒楼里的客人们,此时谈论最多的便是今日这知府千金大婚上,采花贼会不会出现,而知府大人又能不能将采花贼抓拿归案。
“难怪这古乐城进城容易出城难。”胥子恒嘀咕一句。
今早进城的时候他便发现了,城内要出城的百姓排成了两条长长的队伍,全都在接受盘问,相较之下,他们进城的时候,城门守卫只简单问了几句便放他们入了城。
现在他知道为何了,原来是这古乐城出了采花贼,而知府大人怕那采花贼跑了。
姬臻臻微微皱了下眉。
“臻娘可是不认可知府的做法?”空离问,目光落在她不自觉绷紧的小脸上。
姬臻臻忽而抬眸,神情有一瞬间的冷锐,“这些人都在夸知府大人,若离郎是这知府,会怎么做?”
空离微顿,遵从本心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我应该会做出跟他一样的抉择。”
姬臻臻颔首,神情不见喜怒,“我懂,身为一地知府,有许多事情身不由己,他不能退缩和胆怯,否则有损威严,不利于他对古乐城的管制,也会令敌人更加猖狂,但是,他不是一个好父亲。哪怕他做了万全准备,可任何环节都有出纰漏的可能,一个不慎,他会害了她女儿一辈子。”
“臻娘,你生气了?”空离问。
姬臻臻瞥他一眼,“没有,我不知道这古乐城知府,更不认识这知府千金,他们想做什么关我何事,我为何要生气?”
“你生气了。”空离语气肯定。
姬臻臻正要说什么,却在这时酒楼里突然变得嘈杂起来。
一个靠窗的客人忽地兴奋扬声道:“来了来了!新郎官的迎亲队又绕回来了!快看快看,那便是林家大公子,生得那叫一表人才。”
“林家是咱古乐城的第一氏族,也是并州数一数二的百年世家,这林公子是林家直系嫡长子,年纪轻轻便中了秀才,据说学问做得极佳,今年秋闱便能中举,成为举人老爷,不出意外,明年春闱还会成为一甲进士。若非如此,知府大人也不会选中他做乘龙快婿了。”
“林家戒卫森严,知府又派了人过去,新娘子身边还有贴身侍女不离身,这次那采花贼不来就罢了,若是敢来,定会被知府大人和林家守卫联手捉拿归案!”
婚礼都是晨迎昏行,早晨的时候,新郎官这方带着迎亲队去新娘子家中迎娶新娘,到了黄昏的时候两人再行礼。
不过新郎官接走新娘后并不会马上回到家中,而是会带着载了新娘子的花轿在城里游行几条街。
林家这迎亲队便是在古乐城里最热闹的几条街上游行,此时正是迎亲队游行得差不多,准备回林府的时候。
这酒楼建在古乐城最热闹的一条街上,迎亲队自然会经过此处。
姬臻臻本来也想去凑个热闹,但见酒楼大门以及几个窗口处都已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便放弃了这个念头。总归就是个穿着大红喜袍的俊俏郎君,再俊也没有空离俊。
然而,就在迎亲队路经酒楼门口之际,姬臻臻察觉到了什么,眸子陡然一抬,双目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