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尚且如此,别说日日劝谏的朝臣了,劝谏的文臣有一个来一个,直接被嘉贞帝废除官职,几个以死劝谏的,便直接拉下去斩了。
嘉贞帝这么一通威慑下来,不管朝中还是民间,都无人敢再议此事。
姬臻臻觉得脑壳疼,揉了揉太阳穴。
这不就是之前她跟空离发现太子将花魄关押在密室后,一起探讨过的让嘉贞帝声名狼藉之法么。
空离说嘉贞帝从前还是太子时有一个白月光,但是怀着身孕的时候被火烧死了,那白月光跟太子从五毒五欲斋上拍走的那只花魄十分相似。
当时姬臻臻便猜到空离想搞父子同争一女的戏码,不仅可令嘉贞帝跟太子反目成仇,也能让嘉贞帝在民间的威信大打折扣。
但其实她也就是那么一说,毕竟这故事太过狗血,而且操作起来并不容易,尤其是嘉贞帝此人极重颜面和名声,怎么可能让自己落到这么一副田地。
即便嘉贞帝知道太子私藏了花魄这种“好东西”,花魄又长得像他白月光,他也绝对能想到一个两全之法,既能维持体面,又可将花魄据为己有。
谁能想到,空离一环扣一环,而且不知道使了什么办法,竟让太子和皇上二人都魔怔了一般,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最终落到这么一个不受控制的局面。
想到那些被嘉贞帝处死的文臣和百姓,姬臻臻眉眼微沉。
片刻后,她叹了口气。
怎么说呢,自古以来,但凡改朝换代,就没有不流血的。
但流血的不该是一群无辜的百姓。
何况这个局面还是空离一手促成。
这不相当于,这些人是间接被空离害死的么?
“七哥,空离这段时间都忙些啥呢?”姬臻臻问。
姬七郎说那皇家八卦正说得起劲呢,不知这话题怎么突然就转移到了空离身上。
他挠挠头,“这我如何知道,他长着两条腿,想去哪儿便去哪儿,我又不能跟着。不过我真羡慕他,咱爹不约束他,他可随意出入府邸,不像我,我说我想出去玩,咱爹都不许。小妹你快给我算算,我近期有没有血光之灾,我快憋死了,我要出去……”
姬臻臻被他缠得脑瓜子疼,“我送的玉牌戴好,五日内回来便可。”
姬七郎闻言大喜,“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回头爹找我麻烦的话,你可要替我说话!”
得了姬臻臻的话,姬七郎施展轻功,几下便翻出了那高高的镇国公府院墙,也不知去找哪个狐朋狗友玩耍去了。
姬臻臻兀自回了自己小院,吃着竹依和纤柳贴心准备的小零嘴,舒舒服服地歪了一会儿,等到再睁眼,一家子人全齐了。
一群大爷们围着姬臻臻嘘寒问暖,生怕她一个人在外面吃不饱睡不香。
许久未见的空离依旧穿着一身月白锦袍,玉簪束发,风流俊美,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偶尔同姬臻臻对上眼,他便嘴角噙笑,端的是光风霁月、丰神飘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