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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助手

    是寻求与仇敌玉石俱焚,还是助其蜕变成长?叶母深陷矛盾深渊,心如刀绞。

    那一夜,暴雨倾盆,仿佛是上天为叶家的苦难哀泣,又似是冷漠苍穹的讽刺奚落。

    叶一无从知晓。

    他只清晰记得,那夜之后,母亲消失得无影无踪,任凭他如何遍寻,也再觅不得母亲的踪迹。

    雨歇云散,阳光重新拥抱竹云涧的每一寸土地,却难以驱散叶一心中的阴霾。

    春风拂面,对他而言,不过是徒增寂寥,无论是盛夏的炽热,还是严冬的酷寒,都无法渗透他那颗已然沉寂的心房。

    窗台边的阳光似乎正嘲弄着他的无奈,倚窗而立的叶一心中倍感压抑,身形一展,已跃至屋外空地,右手虚抓,一柄青灰长剑应召而至,带着呼啸之声。

    握剑在手,叶一的气质骤变,病弱之态荡然无存,随手挽个剑花,气沉丹田,身形化作一道虚影,墨紫色的身影在空地上翩翩起舞,长剑破空之声连绵不绝,阳光在剑刃上折射,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那是,肃杀之气。

    如影随形,迅猛如电,冷冽如蛇。

    昔日,叶府不仅为商界翘楚,更是鲜为人知的暗花会之所在。

    暗花会,一个隐匿于江湖的杀手组织,其成员接任务后需领取的酬金被称为暗花,因其隐秘性质而得名。叶府,正是这一组织的缔造者。

    叶太祖创立暗花会之初,立下两条铁律:一是誓死效忠叶府,永不背叛;二是绝不染指侠义之士的鲜血。

    暗花会昔日辉煌,高手如云,一等高手更是数以百计。

    然而,时过境迁,至叶一之父这一代,人才凋零,会中仅剩两位勉强符合资格的杀手——叶父与仙烁。

    叶府惨遭灭门,叶父罹难,仙烁重伤垂危,下落不明,江湖传言其坠落悬崖,生死未卜。

    叶一自幼失怙失恃,却意外获得暗花会传承近百年的杀手宝典——《杀锋》。

    《杀锋》,顾名思义,乃杀手之道之巅。此秘籍详尽记载了从杀手一重至九重的修炼之法,更有传言,九重之上尚有十重之境,却无人触及,相传那十重之境,便是修行之人的终极梦想——大乘圆满。

    岁月如梭,四季更迭,叶一自踏入竹云涧,已过五载春秋。

    从五年前的孱弱不堪,到如今的内敛锋芒,那双曾经充满惊恐与仇恨的黑眸,已被平静无波的冷漠所取代。

    他深知,复仇之路荆棘密布,父亲身为七重境界的高手,亦难逃一死,单凭他一人之力,即便是千军万马,对仇人而言,也不过是多费些手脚罢了。

    因此,他隐居山林,忍辱负重,铭记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古训。尽管如今仅过了六年,但他誓要在十年期满之日,手刃仇敌,以敌人的首级来告慰叶府上百亡魂的在天之灵!

    剑光如织,品字形的剑花自青灰长剑尖端绽放,璀璨的光芒自剑身迸发,叶一低吟一声,挥剑向那绚烂的剑花斩去。

    “轰!”一股青灰色的气浪自剑花处迸发,直冲云霄,最终在荷塘上空炸开一道绚丽的水花。

    “啊!”叶一仰天长啸,手中的青灰长剑脱手而出,在空中轻盈舞动几下,随后呼啸着飞向远方,直至消失无踪。

    叶一凝视着那一池残荷,低声吟唱,眼中的忧伤如潮水般肆意蔓延。

    荷叶在风中摇曳,破碎了一池的宁静。

    满眼的翠绿,如同经年的青苔,悄然铺满了他的心房。

    夜,微风轻拂,吹动着那袭胭脂蓝的衣衫,黑色的长发散开,披在微微弯曲的肩膀上,几缕发丝在风中飘扬,增添了几分淡淡的哀愁。

    低沉的笛声在夜空中回荡,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手指在笛孔上轻盈跳跃,湿润的唇瓣紧贴着笛尖,吹奏出七月深秋的悲凉与凄清。

    池塘边,几株细竹弯下了腰,竹叶早已枯黄,一阵风吹过,枯黄的竹叶便簌簌地落在了一季期盼的潭面上。

    一片微绿中带着枯黄的竹叶映入眼帘。

    周围的空气突然凝固,叶一微眯着双眼,停止了吹奏。

    笛音骤然停止,寒风的声音默契地接在消失的余音之后。“出来吧。”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只有无尽的冷漠,或许还夹杂着难以言说的沧桑,又或许只是无情的一句命令。

    短暂的沉静,仿佛度过了一个轮回。

    一道蓝白相间的身影从竹梢上飘落,长发及肩,自有一股飘逸出尘的气质。

    冰冷的面具覆盖着他的面容,俊朗的身形,如墨的长发披散着遮住了半边脸,一股神秘的气息荡漾开来。

    “这是你的酬金。”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从面具后传来。

    叶一伸手接过飞来的钱袋,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你打算一辈子都做杀手吗?”面具后的声音淡淡地问道。

    叶一顿住了脚步,低着头回答:“至少在报仇之前是这样。”

    一声嗤笑传来,面具后的身影转身离去,“想尽快报仇,就去楚郡莺花楼找一个叫陌离的人。”

    风停了,月光洒在那袭蓝白身影上,显得朦胧而迷离。

    戴上面具,他便是天下第一的杀手;穿上盔甲,他则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陌离。

    夜,微风再次吹拂着那袭胭脂蓝的衣衫,黑色的长发散开,披在微微弯曲的肩膀上,几缕发丝在风中翻飞,增添了几分淡淡的哀愁。

    低沉的笛声再次响起,在夜空中回荡着,似乎在诉说着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手指在笛孔上跳跃着,湿润的唇瓣紧贴着笛尖,吹奏出七月深秋的悲凉与凄清。

    池塘边,那几株细竹依旧弯着腰,竹叶在风中摇曳着,枯黄的竹叶随风飘落,落在了一季期盼的潭面上。

    一片微绿中带着枯黄的竹叶再次映入眼帘。

    周围的空气再次凝固,叶一微眯着双眼,停止了吹奏。

    笛音骤然停止,寒风的声音默契地接在消失的余音之后。“出来吧。”他的声音依旧不带一丝情感,只有无尽的冷漠和沧桑。

    一道蓝白交织的身影自竹梢轻盈飘落,长发轻垂至肩,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飘逸气质。

    冰冷的面具覆盖着俊朗的面容,如墨般的长发随意披散,遮掩了半边脸颊,透出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

    “这是你的报酬。”面具之下,传来不含丝毫情感的话语。

    叶一伸手接住飞掷而来的钱袋,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去。

    “你难道打算一生都沉浸在杀戮之中吗?”面具后的声音淡淡问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叶一顿住脚步,低头沉吟:“至少在复仇完成之前,我会如此。”

    一声轻蔑的嗤笑响起,面具后的身影随即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若想早日复仇,便去楚郡莺花楼寻找一个名为陌离的人。”

    风静月明,那袭蓝白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朦胧而梦幻。

    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尊宛如神祇般的身躯矗立于莺花楼前,飘逸的长发即便无风也轻轻摇曳,始终遮掩着半边俊颜。

    过往的行人只是匆匆一瞥,便继续踏上各自的旅程,无人察觉这位神秘来客的真实身份。

    在他们眼中,他或许只是位囊中羞涩、无法进入莺花楼享乐的落魄文人。

    “张公子,有空常来啊。”红娘送走一位客人,正欲关门,手臂却突然被一股冰冷的力量紧紧握住。

    “陌离是否在此?”声音冷冽,不带一丝温度。

    红娘心头一颤,警惕地问道:“阁下何人?”

    “你只需告知我她是否在此,无需多问。”长发下的面容显得僵硬而冷漠。

    红娘心生警觉,试图抽身而退:“她不在此,你去别处寻找吧。”

    “莺花楼的陌离,不在莺花楼还能在何处?”叶一抬起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耐烦。

    红娘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他虽生得俊秀非凡,但那双眼睛却透露出一种异样的妖媚。

    “看够了吗?”无形的杀气在莺花楼前弥漫,红娘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脖子。

    杀手!而且是绝顶高手!

    红娘的直觉救了她一命。“请随我来。”

    “咚咚咚——”

    “陌离,有人找你。”红娘小心翼翼地朝门内喊道。

    “吱呀——”门扉轻启,一张绝美无瑕的脸庞映入眼帘,那是陌离。

    “知道了,红娘,你先去忙吧。”陌离轻轻拢了拢耳边的发丝,她面色苍白,幽深的眼眸并非常人的黑色,而是奇异的褐色。那双褐色的眼眸中,隐藏着与叶一同样沉重的心事。

    她娇弱的身躯似乎蕴含着一种顽强的力量,在支撑着生命的火焰熊熊燃烧。

    仅仅一眼,叶一便断定,这位女子将会改变他的一生。

    陌离斜倚在窗边,仰望夜空中升腾绽放的烟火,目睹它们如同生命的绚烂绽放,又目睹它们如生命的消逝终结。

    倘若蜡烛象征着人生,那么烟花,是否便是生命的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