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扮小厮的小龙用的也不是自己真正的样貌,和小凤一样用法术幻化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外观,甚至身材上还特意幻化的强壮了些,瞧着孔武有力不太好惹。
小凤抱着胳膊轻哼一声:“打架靠的是拳头,不是你的肌肉。”
“可是,坏人如果被我的肌肉吓退,那就不用打架了呀!”
“你——”
“别吵架哦~”舒灵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一身白色的长裙,裙摆浅浅的金色向上蔓延,布料上隐约可见祥云的图案。
两侧的袖子袖口微微敞开,拖着羽毛一般的袖摆,几乎快要垂落到地上。
浅金色的腰封上挂着条手掌大小毛茸茸的小尾巴,摸着舒服极了。
头发上簪着两朵浅粉色的花,耳垂挂着莹白的珍珠耳饰。
三星套装《绸云缇雨·出云》,很简约素雅的打扮,脸用的还是假扮凡人阿舒姑娘的那张脸。
“走,我们先在城里转转。”
小龙和小凤一左一右跟护法似得跟在了舒灵身后,独留叮当在系统空间里面哭唧唧,现在就剩她不能正大光明的出来陪着主人了。
三人一走到主街上,周围的路人避之不及,但又忍不住悄悄的看。
“看那三人,一看就是哪里来的千金大小姐带着下人出来游玩的。”
“那后面的小厮看着好凶的样子,惹不起惹不起,咱们躲远点,别冲撞了贵人。”
“你看那位大小姐的衣服好漂亮啊,也不知道多少银子买的。”
沙州的繁荣程度完全比不上盛京,舒灵百无聊赖的在街上转了转,然后走进了一家茶馆,寻了个角落的位置,点了些吃食,没一会儿就如愿听到了关于城中的新鲜事。
“咱们沙州最近来了不少商队,你们知道不?”
“害!这谁不知道啊,漠族已经投诚了咱们盛国,现在要恢复通商,官府都张贴告示了。”
“你说这和漠族恢复通商,漠族就不愁吃喝了,咱们有什么好处啊?”
回答的人嘿嘿一笑,声音小了不少:“我家里有个远亲就是经商的,听他说这死寂沙漠里面有一种特别珍稀的药材,叫做沙漠人参——肉苁蓉,只有死寂沙漠里面有,这药材也不便宜!”
“还有叫什么沙枣,还有胡杨木木材等等,也是死寂沙漠独有的。所以啊,别看人家住在沙漠里,好东西也不少。”
几个人就着死寂沙漠里面的好东西聊了好一阵子,话题终于转到了从死寂沙漠回来的那些盛国人。
“都是可怜人,官府发通知说有一半孩子都找到了父母,剩下一半都没什么消息,也不知道当初沙匪是从什么地方拐走的。”
男子叹了口气,对那些还未归家的孩童充满了同情。
“孩子还好说,就是那些女人,啧啧,造孽哦~”
从几人的谈话,舒灵很快弄清楚了,原来跟随夏侯炎澄的队伍回沙州的,不仅有之前被拐卖的孩童,还有那些被掳掠的妇人和姑娘们。
舒灵记得,那时候祂还在死寂沙漠,听闻那些妇人和姑娘们是不打算回去的,怕被说闲话,阿图娜也表示愿意养着那些女子。
不知是何缘故,那些女子们最终还是选择回到故土。
但从那些闲聊中来看,那些回来的女子,目前的境遇并不好。
“你说她们哦,清白都没了,还回来干什么,就在那边待着不好吗?”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她们到底不是漠族人,当然得回来啊!”
“幸亏我家婆娘当时没在街上,没被漠族人掳去,不然啊,她就算回来,我也没脸让她进家门。就我隔壁家的姑娘哦,据说已经没了清白,家里人死活不肯让她回去。”
小凤的呼吸声一下子急促起来,恳切的看了眼舒灵。
“去吧!”
舒灵没有拦着小凤去逞这口舌之快。
“啪——”小凤拍桌站起来,动静惹得隔壁桌还有周围几桌的人都看了过来。
“那些女子怎么了?她们被掳走,就怪这沙州的官兵们无能,作为受害者,凭什么要承受本不属于自己的流言蜚语?”
“清白是比命还重要吗?”
对怼的那人面红耳赤,嗫嚅了一声转向了舒灵:“这位姑娘当管好自己的侍女才对,下人都能当着主子的面胡言乱语,没有丝毫教养!”
舒灵放下茶杯,施施然起身走过来:“公子您内心对那些女子的偏见,便算得上有教养吗?”
“我倒是认为,清白这个词,不该成为束缚女子的枷锁,而是应该用来形容为官者不贪,为商者不奸。女子的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
这一番,不仅让面前的几个男子懵了,更是让整个茶馆鸦雀无声。
他们从没有听过这样的言论,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言论动人肺腑,极有道理。
沉默迅速的转化为掌声。
“姑娘大义!”
“我等自愧不如啊!”
伴随着掌声,舒灵出了茶馆。
“小姐,您真的太会说了,那些人都哑口无言,羞愧难当呢!”
“不是我会说,是这个时代,还未有几人有这般思想。”
舒灵觉得有些讽刺,在现代有些女子被强,因此失去了第一次,作为受害者,身处现代那种大环境,都还能被人指指点点,更别说在古代世界了。
从茶馆出来,舒灵又转悠到了一家酒楼,要了个包厢和几个特色菜,剩下的菜品从系统商城里面购买,摆了满满一桌。
周围无人,叮当终于能从系统空间里面出来透口气了。
小龙和小凤胃口大,两人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而叮当则是抱着个虾仁啃了半天。
水镜也被拿了出来,舒灵一边吃饭一边了解那些女子的情况。
朱红的大门处,一个蓄着胡须的男人背着手,神情冷漠:“你们母女两人别再来丢人现眼了,都被那些漠族人搞过了,怎么还好意思回来?”
里面又走出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嫌弃的开口:“赶紧滚!要是我年轻那时候,你们这要是被浸猪笼的,也就是现在对女人好多了,让你们肮脏的活到了现在。”
门外的母女两人哭成了泪人,互相搀扶着,忍受着耳边的闲言碎语,朝着官府给她们准备的临时住处走去。
朱红的大门关闭,角落里面走出来一眉眼深邃的男子。
“那些女子,家家户户都是这般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