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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父仇子报

    陆子涵已经在蒋家住了两天一晚。

    他来后就没出过门,不是不想出,是出不了。

    不知为何,从那日起,一直腹痛难忍,本想出去请个郎中,奈何还没起身走到大门出,就又便意来袭!

    就这么来来回回几次,自己也就不挣扎了,拉吧!拉空了就好了!

    他不是没想过找蒋家的下人帮忙,可这家下人很怪,天不亮就都出去忙了,天黑才回来。

    每天的饭菜都是放在窗外,敲两下窗框,自己反应过来后,根本来不及说话,人就走了。

    他倒是想守株待兔,可实在是撑不住了,他现在很虚。

    还好,第三日,终于见到了那个文管家。

    文管家看到虚弱的陆子涵,赶忙上前搀扶,并吩咐一旁的小厮去请郎中。

    “你们可算来了!文清兄到了?”陆子涵甚至眼中带泪。

    “我家老爷确实是今日到,公子你还是先看看大夫吧!别的先放一放。”

    文管家好心劝道。

    郎中来得很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经过诊断,发现陆子涵是因为水土不服加上吃了不干净的食物,导致肠胃不适。

    满脸胡子的大夫把完了脉,开了几副药,又风一样走了。

    文管家吩咐新来的小厮煎药,小厮没有经验,药煎得又苦又糊。

    陆子涵捏着鼻子喝下药,确实不拉了。

    开始吐了。

    肚子里除了早晨的白粥就是喝下去的药汁,吐无可吐。

    最后吐出来绿绿的,可能是胆汁?

    陆子涵吐得昏天黑地,身子上下都被掏空。

    “陆公子?”文管家试着将人唤醒。

    没反应,将手指放到鼻子下面,还好,有气在。

    蒋小七今日下学比较早,回家的时候特意在前院停了一会。

    “怎么样了?”

    “照少爷的吩咐,这几天下来,留了了一口气在,死不了。”

    “嗯,确实不能闹出人命,晚一点,去外面请个正经大夫来,再过两日,让他滚蛋!”

    “是,都安排好了,少爷放心就是!”

    文管家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孙肖祖父啊~。

    原来这陆子涵就是当初诓骗蒋文清去青楼的人,并且还是主使,害的蒋文清被县学退回来。

    这几个罪魁祸首倒是安然无恙,不但还在县学读书,还出去游学了一圈,用的还是从蒋文清那里框来的因子。

    足足百两,蒋文清的全部私房钱。

    蒋小七早在祖父的信中得知此事,见了这人,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当然是把人留下慢慢玩儿了。

    毕竟事情过去太久,当事人糊里糊涂,有没有留下证据,关键狎妓本就好说不好听,没必要再给自家泼上一盆脏水。

    自己还要科举,就让这件事用时间慢慢冲淡就好。

    不过这个姓陆的,必须让他脱层皮不可!

    仅仅是巴豆茶配巴豆粥,真是便宜了他!

    不是满肠子的坏水吗?那就通一通、透一透,把“坏水儿”都排出去!

    既然敢这样做,蒋小七当然想好了后手。

    就在陆子涵悠悠转醒的时候,听见窗外自己熟悉的声音。

    “明斐,那人就在里面吗?你看住了他,爹去报官!”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透过窗缝儿传进来。

    “是,陆叔叔水土不服,在里面休养。”一个稚童的声音答道。

    “呸!呸!呸!什么水土不服!他那是缺德缺大了遭的报应!他个缺德带冒烟儿的,怎么不拉死他!

    害的我声名尽毁,被县学退学,骗了我全部身家,他们倒是逍遥快活,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喝他的血!

    明斐,你别拦着爹,我现在就要进去揍他一顿出出气!”

    “啊?爹爹何出此言?陆叔叔看着仪表堂堂、文质彬彬,不像是爹爹口中那等下作之人啊!

    您冷静冷静,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儿子你可别像爹一样被他那身皮囊骗了!那人惯会装模作样,白白的面皮包着黑心肝啊!”

    “陆叔,不,那人若真是如此可恨,爹爹你就去报官吧,就算银子要不回来,关他个一年半载,让他吃吃苦头也是好的。”

    “明斐,管好门,为父去去就回!”脚步声渐行渐远。

    陆子涵在屋内听得心惊肉跳:这蒋文清,脑子怎么突然就清醒过来了?

    他不是一向好忽悠的很嘛?自己大老远的绕路过来,不就是为了从这人身上再刮下来点好处嘛?

    一圈儿游山玩水,银子早就花的七七八八了,最后一点银子还付了来兴和府的车费。

    这下惨了!钱没忽悠到,人还得搭进去!不行,三十六计走为上!

    还不等他有所动作,房门就“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了。

    小小的人走进来,用手扇了扇,屋子里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站定,在没有点烛火的屋内。

    陆子涵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要亲眼看着才放心?让个孩子看着?

    “陆叔叔,我爹爹和我说了你们之间的龃龉,我总觉得你们可能有什么误会,毕竟您看着不像个骗子。

    我爹去县衙报官了,一时气急,他是走路去的,一来一回怕是得半个时辰。”

    “贤侄,贤侄啊!你爹他,他是误会了呀,那些事都是我的两个同窗干的,硬是安在我身上。

    我若是心里有鬼,又怎么会巴巴地大老远来找蒋兄弟啊,贤侄你得信我啊!”

    陆子涵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很是真情流露。

    “唉,我想着也是呢,您一看就是个正派人,可爹爹不听劝啊。”蒋小七故作为难。

    “罢了,我就当一回不孝子吧!谁让您是我做主留下来的呢,我得为您的安全负责。

    趁着我爹还没回来,您快收拾收拾上路吧,赶紧回家,等我爹回来,疾风骤雨我来担着!

    我是他亲儿子,他总不能真的打死我。”

    陆子涵老泪纵横,不知道是真感动还是演技精湛。

    躺了一下午,也是恢复了几分体力,爬起来跌跌撞撞收拾好自己的包袱就要出门。

    “等一下。”

    开门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