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当时年幼,确实不知。”
秦元徵估计先王应该是给了他最信任之人。
当时的情况其实比秦元徵现在的处境还艰难,平昌公主看似大权独揽,秦元徵现在在朝堂上看似无人。
可实际上,朝堂这十多年来已经换了许多朝臣,现在的朝臣与其说是跟随平昌公主,却不如说站队平昌公主才能在朝堂上站的稳。
一切都是从利益出发,那些大臣和平昌公主有利益捆绑,但只要锄头挥的好,墙头就能倒。
当年却不一样,那时的朝臣大多都是昌平帝旧人,而且是和昌平帝一起南逃的大臣,他们和昌平帝的利益是死死绑在一起的。
他们和秦纯达秦元商是对立的。
正是无人可用,先王和景昭太子才会选择从军事入手,比如开阳军,又比如影衣司。
所以,先王当年能委托信任的人真的不多,秦元徵如今掌握的消息不足,他也不知道先王有哪些人。
毕竟,就连开阳军和孙家的事都是从吴抗老将军口中得知的,秦元徵不能轻易下判断。
只是,平昌姑母急匆匆的将如此消息告诉他,想来是平昌姑母想让他,或者说是让原主忌惮。
能让原主那啥都不管的忌惮?
难道是威胁到王位?对方也有资格继位?
秦元徵凭借目下掌握的消息,他第一个猜测的人选是先王次子,他的庶出二哥,秦元俞!
“跟着孙途南下的人传的消息,说昨日,孙途偶遇了你那位好二哥,两人相谈甚欢。”
“……”
徵猜对了!ε?(?> ? <)? з
等等!
寡人刚刚跑题了……
“王上莫要忘了,如果不是本宫,现在这王位上坐的可不一定是你……”
平昌公主冷笑了一声,也不理会秦元徵的反应,起身便干净利落地离开了。
秦元徵眨了一下眼,盯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会。
所以,平昌姑母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他一个消息?
意义何在?
提醒吗?
让他知道他们两个才是一条船上的人?
可平昌姑母的样子倒是有些瞧不上他,不觉得他能做她的对手,更不觉得他能做她的同路人。
那就是恐吓?
是怕他拖后腿,还是单纯的不想让他和那个二哥接触?
无论如何,他这个二哥有些不简单啊……
而且,昨夜发生的事情,平昌姑母今日便收到了消息,看来孙途离都城的距离不远了。
想来,就算是想拖也拖延不了几日,很快就能见到了。
就是不知他那个不喜朝政、一心游山玩水的二哥会不会一起来?
秦元徵坐在书案前,将大雍律翻到刚刚看到的部分,发散的思维很快便被收了回来,秦元徵静心沉浸在眼前的大雍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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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昌公主离开宣文阁,没走多远,她的身边便多了另一道身影。
那人的腰始终弯着,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嘴上说着表忠心的话,正是陆六。
陆六说了一连串表忠心的话后,才隐晦的暗示了一句:
“王上如今越发勤勉了。”
平昌公主甚至都没看陆六一眼,随口说道:
“小六子,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踏两条船,也要掂量掂量自己……”
“秦元徵那小子做的事哪件不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就他接触的那些人,也想掀起浪花?痴人说梦!”
陆六满脸恭敬,心里却不禁想到:
王上确实每一件事都是堂堂正正做的,但您还真不知道细节,
王上说的话,简直就是艺术!
公主您现在虽然是绝对优势,但还是有些托大了,王上若是没希望,奴也不可能去投诚啊。
陆六虽然只是想找跳板实现他的复仇大业,但他忽然有些希望赢得是王上了,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打消了。
如果王上真的能在如此劣势下转败为胜,这样的人真的能按他期望的去做吗?
两头下注只是他生性谨慎。
陆六还是觉得走长公主的路,他能得到的利益更大。
当然,眼下还是先两头都不得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