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猎猎,鼓角声声。
军容整肃,尽显锐不可当的气势!
看着勉强也算上了合格线的军队,秦元徵阴沉的脸色总算好了几分。
一想到第一次见到这十五万大军时的军容,秦元徵简直是眼前一黑,看不到半点胜算!
秦元徵是知道为何大雍能一败再败,失地千里了。
吴抗操练过的那七万将士虽然少了点上过战场才有的血性杀气,但作为新兵已经算不错了。
可从定泽附近州郡抽调的地方军简直就是废物!吵吵嚷嚷的简直比勾栏瓦舍还要热闹,一个赛一个的流氓无赖,把军营当什么!
这还不是临时从民间征调的民兵,而是驻郡地方军,平日不用从事生产活动,更是日日操练,是吃朝廷军饷的正规军!
秦元徵已经能想到整个大雍的军力如何了,恐怕也就只有边军像点样子。
太危险了,一旦边境败了,恐怕又是丢城失地,毫无抵抗力,难怪平昌姑母不直接动孙家。
可明知道军力情况,却不想着改变,秦元徵再一次不理解平昌公主的想法。
大雍能专门拿出一笔钱养军队,也不能说对军队一点都不重视,就是,钱都白花了。
经过秦元徵的恩威并施和吴抗的紧急操练,实力如何不说,至少看上去有模有样的。
好在这一次本来也没想一决胜负,一开始就没准备把这些地方军当主力,能摆摆样子就好了。
至于以后……哼!
秦元徵的小本本上又记下了一条要处理的要事。
……
秦元徵一身戎装,站于城墙之上。
吴抗一身金甲,英姿勃发,单手抱着头盔。
瞥了眼倚靠在墙上的岳蔚,有些担忧的冲着秦元徵抱拳说道:
“王上,那八万人终究是不成样子,您……”
“老将军早些回来,便不会有意外。”
秦元徵负手而立,语气带着几分胜券在握的自信。
“兵贵神速,老将军也要保重……全军都活着回来……”
“末将,领命!”
“去吧。”
“万望我王多珍重。”
吴抗恭敬地行了军礼,将头盔戴正后转身下了城墙,健步如飞。
将军未老,未来还很长。
秦元徵无比坚信。
……
一阵尘土飞扬,军旗彻底消失在天际,秦元徵收回视线,看向了岳蔚。
岳蔚是那八万地方军的临时主将,曾经的他是单凭武力冲在最前面的先锋。
这是他第一次统领八万人,而且还肩负着护卫王上的重任。
若说一点不紧张,那一定是假的,不过,不影响做事。
说来也是缘分,秦元徵一开始没想留下岳蔚统领这八万人,但经过观察,却发现岳蔚是最合适的。
以岳蔚现在的性格,私下里能和那些地方军打成一片,迅速融入其中,甚至称兄道弟;在正事上,也能拿捏住那些人,甚至让他们信服。
岳蔚倒是担心过他自己没有指挥作战的经验,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不过,依照秦元徵的安排,这些地方军不用真的去打仗,只要足够听话就行了。
岳蔚得知此消息后,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就是更好奇了。
对于秦元徵来说,岳蔚是最好的选择,能在一个合适的时机选出一个合适的人选,胜算都多了些。
别看秦元徵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其实心中还是有几分不确定的,只是,他不能有半分迟疑,他必须要稳住!
之前与燕齐两国使臣的会谈都谈崩了,只因为他们大雍这一次没有跪着示好。
燕齐虽然都有些担心他们大雍掺和一脚,但又是发自内心瞧不上他们大雍。
或许在燕齐两国的设想里,是他们大雍两边都不敢得罪,两边送钱跪舔。
谁想到他们大雍硬气了一次?
可是,哪怕是如此局面,燕齐两国都默契的没有退一步,不惜和他们大雍谈崩也不曾退上一步!
可见,燕齐两国是真的瞧不上他们大雍,或许有点顾虑,但不多。
向敌人摇尾乞怜是最愚蠢的做法,只会得到敌人的鄙薄和进一步的蚕食。
或许在燕齐两国看来,就算大雍帮了他们的对手,以大雍的战力也不过是不堪一击。
很讽刺、很打脸、很难堪……却,也是事实……
这就是大雍的实力,甚至现在也没改变多少。
一个国家连自保之力都没有,可不就是板上鱼肉,谁会把你放到眼里?
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大雍太需要一场胜利了。
一场让国人看得到的胜利,一场走到与燕齐平等地位的胜利。
在陆六、孙毅和梁嘉的生平简介中,没有提到那个大雍在这个时机做了什么,但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可这么好的机遇,秦元徵不会放过的!
哪怕此番过后,燕齐两国不会再轻敌,真正的开始紧盯着他们大雍,他们大雍日后不能再像这次一样钻空子,这也没什么!
这次大战之后,燕齐两国同样也要休养生息,哪怕只是为了防着彼此,燕齐两国也不会在那个时候倾全国之力来打他们大雍。
那太冒险了,而且,开阳军其他的不好说,但守城能力绝对是一流的。
既然大家都要休养生息,短期之内应当不会再起大战。
届时,便各看本事提升自己国力,瞧日后了!
秦元徵收起飘远的思路,说道:
“咱们也该出发了,寡人可是对开阳军一直很好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