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长的妻子见给丈夫的老首长打了电话丈夫仍无音讯,就有些着急起来。
当她再次打电话去时,丈夫的老首长只说了句话:“他犯下的罪任何人都保不住他,你也好自为之吧。”
这显然是与他家划清了界限。
那怎么办?
她也在为自己的后路做准备了。
她先去银行,想把丈夫的存款取出来找个安全的地方藏着,慢慢用。
但是,当他去到银行办理的时候,却办不了了,银行已经把他丈夫的账户冻结了。
她又拿出自己的,也被冻结了。
她更害怕了。
没有了钱,自己怎么生活。
她没有多想,赶快回家,基本上一路小跑着的,车都来不及打。
她气喘吁吁跑回家,把门锁死,顾不上气喘,准备拉开那张床,那时才开始流行席梦思床。
床有些大,她拉不开,她又把床上的被褥抱下来,勉强能拉开了。
把床拉在了一边,她找来切菜的薄刀,把床中央处的木地板撬开,露出了一个洞,再把洞周围的木地板撬开,一个方形的小洞露了出来。
洞内藏有一个黑色的包裹,她把包裹提了出来,里面是一包钱。
她埋进洞时,怕那钱生霉,就用那烧给过世人的纸钱挡着,又用报纸裹着。
她一层一层打开,看到那花花绿绿的钱,她暂时忘记了不快。
她没有停下来,时间不让她停下来,如果此时她停了下来,以后的生活将会无法得到保障,她又要回到以前的苦日子。
汗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淌,淌进了眼睛,辣辣的,她用袖子揩了一下,又在继续。
她不停,那汗水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汗水顺着她的眼睛继续往下,淌进了她的嘴里,她顾不上抹了,就伸出舌头轻轻一舔,她感觉那汗水有些碱。
这下她才明白,只要付出了劳动,就有汗水,就会碱。
她把那钱丢在沙发上,又找来把启子,风风火火跑进卫生间,她要把那个马桶撬开。
马桶是后来安上去的,在那个蹲位的旁边。
她安马桶时丈夫不知道,那几天丈夫正好出差,她找准这个空档,把马桶安了。
她安马桶之前,在马桶旁边做了个盒子,那个盒子不注意看看不出来,与墙砖的颜色一样。
做盒子的是一个人,安马桶的又是另一个人。
做盒子的是她做泥瓦工的兄弟,她兄弟给她做了盒子,她给她兄弟安排个工作,但她兄弟不干,她兄弟说干工作没有干过,还是做自己的泥瓦工好。于是她给她兄弟一千块钱,那年头的一千块钱是工作人员三四个月的工资。
她兄弟开始不敢要,她硬塞给她兄弟,让她兄弟莫跟外人说。
但是要打开那个盒子,得把马桶移开,要移开马桶得把马桶给拆了。
那马桶安装得很结实,这下要拆得用很大的力气。
她用启子弄了半天,见弄不动,又找来铁锤,她想把马桶敲了,再去开那个盒子。
然而,等她敲了半天,马桶没有敲烂,却敲来了门声。
她听到了门声,不敢敲了,静静地站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她不敢敲,外面的人敲门声没停。
是哪个呢?她想。
她悄悄摸了过去,打开猫眼往外看。
这一看不打紧,让她倒吸了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