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萧元策身上腾起一道金光,触到猛虎时这,畜生眼神一滞,眸中红色褪去,它又恢复了先前乖巧神色,甩甩硕大的头颅环顾四周,有些茫然。
其他人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萧元琮怒道:“来人,给我把这畜生宰了!”
弟弟虽然已经不是原来的弟弟,可二人却默契十足,他早已将萧元策看做知己。
老虎主人自知惹了塌天大祸,急忙忙唤那畜生,“富贵儿!快放开!那可是肃王殿下!咱们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老虎仍旧有些懵,听闻主人提醒这才挪开爪子。
萧元策边咳边起身,被赶来的萧元琮扶住。
帝王直视那猛虎眼睛,猛虎瞬间怂包,低下头乖巧地收回两爪坐在那,回头朝主人求救,表情都要碎了。
外面禁军赶来,纷纷拿着刀枪,老虎主人都吓傻了。
“陛下饶命!富贵儿平时特别乖,今儿许是贵人多,他一个畜生一时紧张……”
他都编不下去了。
无论怎样,猛虎将肃王殿下抓伤,这都是天大的罪过!
萧元琮冷冷地就要下令将老虎拖出去处死。
萧元策却道:“皇兄,不必要他性命。”
方才猛虎眼神不对,那抹红色的光绝对来历不凡,这老虎是被控制的,伤人并非本意,怕是有人要借着老虎的爪子除掉他才是真的。
萧元琮知道弟弟不是凡人,他拦着不让杀定是有他的判断,便就遂了他的意思,只将猛虎和他主人押了下去。
好好的家宴,气氛急转直下。
太医院的御医们拎着药匣子一路小跑赶来,前后左右围了一圈为萧元策检查身子、包扎,生怕出什么问题。
好在萧元策现在身子养得好,也只受了点皮外伤,休息半个月便能恢复如初。
只是,他心里想不通,到底是何人想要他的命?
不光是这头老虎,还有先前那只鹰,为何攻击他的都是些畜生?
以他这么久的认知,除了陆玄玄,就只有陆香香不一样。
她那个魅惑能力会散发粉色的光,而这猛虎的红色显然不是来自她。
猛虎眼中的红色能量定然也不属于这个世界,那到底是从哪来的?
其他人再也无心喝酒,倒是公主萧玉桢和太子来来回回几趟,又是给萧元策这个小皇叔偷拿鸡腿,又是给小皇叔送父皇发的粽子。
萧元策看着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公主,露出神秘微笑。
她这厢献殷勤,不会是为了陆应麟吧?
果然,萧玉桢为他捏肩膀,“小皇叔,你平日跟父皇关系好,父皇最近有没有提起陆应麟啊,他上朝也有几个月了,表现如何?”
“这你该去问你父皇才是。”
他故意如此说,萧玉桢立刻停下手,面露紧张。
“我就是好奇问问嘛,小皇叔你看啊,他姐姐、外祖父、老师,都是重臣,我就觉得他也不该拖后腿,所以才问的。”
“哦。”
他故意顿住,急得萧玉桢没办法,又开始给他捶背。
萧元策这才道:“还算不错,贺暄在他身上没少下功夫,等将来他有望成为外祖父和老师的接班人,皇兄对他也赞许有加。”
听了这话萧玉桢才满意,转身端上茶盘,“小皇叔您等着,我再拿几个粽子来。”
……
京城某处宅院。
赫连虎脸色铁青,这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的鹰是他训练过,绝对凶猛,可惜被玄玄的舅舅射下来了,只给萧元策刮坏几块皮,皇宫大内有些地方不适合猛禽狩猎,失败便失败了。
可是第二次的老虎是他用御兽诀控制的,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却怎么也失败了?明明这是最稳妥的!
难道……他有什么玄玄给的丹药护体?
这是唯一解释得通的。
哎……玄玄,你怎么帮着敌人呢?
也许该从陆玄玄下手,只要她和萧元策闹掰,也便不用担心了。
只是,他现在见一面都难,如何又能让他们闹掰?
赫连虎陷入沉思。
京中另一处宅院。
周太师端坐上首,镇国公、吏部尚书左右相陪,三人对饮。
美酒佳肴当前,几人脸色却都不好看,赵荣唉声叹气,
“自打陆薇薇凯旋归来,真是越发受陛下器重,先前议事总还要叫上我,现在我都快被陛下忘记了。”
姚崇也道:“是啊,陛下如今看重武将,再加上贺暄和裴奉,还有新来的陆应麟,将来这几人恐怕要将我们取而代之啊!”
周太师眉头紧锁。
才提起的酒杯慢慢放下,又再次端起,赌气般一饮而尽。
赵荣和姚崇所说他岂会不知?辛辛苦苦经营半生才有了半只手遮天的成果,贺暄回来之前,只要是他点头,谁敢说个不字?连陛下都要反复考量,生怕折辱重臣颜面。
可自从贺暄和裴奉二人狼狈为奸,他已被陛下厌弃,几次三番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下不来台。
原先还有个蠢出升天的陆云朗,无论贺暄和裴奉如何,都是烂泥扶不上墙,不担心能成气候,可是……
偏偏出了个陆薇薇!
此女一路像是有紫微星护佑,两次出征不顺,寒潮、瘟疫,竟那次都没要了她的命,全都平安度过,还将赫连虎击退,立下汗马功劳。
也怪他,以前陆薇薇未成气候时没将她放在眼里,以为女流之辈不会有什么作为,却是剑走偏锋,陆薇薇此女,作为还在其父之上。
更要命的,她不光运气好、能力强,脑子也比陆云朗灵光,半点没随爹,如今已是第一武将。
文臣局势堪忧,本朝历代遵守的文臣为重,已经被彻底打破,往后只会随时间越发衰落。
他又是一杯酒下肚,这才放下杯子,伸进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
“你们可知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