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步过来,萧元策已经喂完了,陆玄玄一脸满足仰着脖子。
“大补药,嘿嘿嘿,虎子哥别担心。”
赫连虎就算听见她这么说也免不了担心,一把夺过萧元策手里的瓷瓶。
“什么大补药?就连霍老先生都没办法,你懂什么医术?”
萧元策不屑看了他一眼,“你不懂不代表别人不懂。”
陆玄玄喝完“大补药”很快恢复了精神,再也不似先前那般萎靡,所有人都十分高兴,只有赫连虎眼中担忧。
也不知道萧元策给她喂的是什么……
等家人将陆玄玄接回去,他拿出那个瓷瓶,倒扣在手上时,竟然滴出几滴红色!
一股药香弥漫,他吸吸鼻子,顿觉不对。
“怎么药味儿里面还有一丝血腥气,难道这是血?!”
手上红光大涨,御兽决覆盖着那几滴血渍,嗡鸣过后,竟然泛出淡淡的金光!
赫连虎惊的眼睛瞪大。
“不可能!绝不可能!他都死了一千年了,都轮回转世了,怎么可能龙魂还在?!”
御龙国就是现在大虞的前身,只不过某一任皇帝改了国号。
就连最古老的史书也不会记载,御龙国的真命天子都是有守护龙魂在身的。
而萧元策便是那第一只祖龙。
前世他明明已经死了,这一世他也只是个亲王,并非真命天子,怎么可能他的血里还有龙魂之力?一个命格都改了的人,绝无可能啊!
赫连虎无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是他太轻敌了,怪不得从前刺杀的时候都半路失败,原来是他身上仍有龙魂守护!
龙魂至罡至阳,自然能让中了御兽决的猛兽清醒。
“萧元策……”
想来想去这都是天道大神对他的偏爱。
“呵呵呵,说的是解我三人因果,你却对萧元策偏心,那就别怪我把你辛苦安排的计划搅乱!陆香香身上的天道之力,我用定了!”
病好的陆玄玄又过上了逃学、带裴冲一起捣蛋的日子。
萧元策没时间来陪她,她的课业落下一箩筐,先生说要考试她也不急,萧元策心生一计,干脆叫她和裴冲一起到宫中伴读。
那是萧玉珩第一次正式见到陆玄玄,从前都只听说皇叔有个特别宠爱的徒弟,他还和皇姐打听了,那徒弟是个鬼灵精。
虽然皇姐喜欢她,不过他以为那是皇姐喜欢她二哥哥,所以才对她爱屋及乌。
估摸着那徒弟不学无术,也不似其他家的千金那般乖巧,是个刺儿头。
这下他们要一起听太傅讲课,岂不是有热闹瞧?他在宫里成日被教导要有个皇帝样儿,心里其实是有些闷的。
陆玄玄第一天来上课便来迟了,她说她在路上遇见蚂蚁搬家,帮了会忙,结果被太傅训斥。
她满脸无所谓。
萧玉珩瞪着大眼睛,敢对太傅如此,她可是第一人!果然如他所想是个刺儿头!
太傅自然同外面的那些教书先生不同,所讲都是治国安邦的策略、做人做学问的态度,萧玉珩有些听不进去。
他悄悄看向陆玄玄,只见她悄悄从桌下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竟然盛着大颗大颗的荔枝,她手一掰打开一个,白色的果肉晃晃悠悠,汁水滴到手上,她赶忙塞进嘴里。
灵气逼人的一张脸被荔枝塞得鼓起来半边,随着她咀嚼渐渐变小,末了,她满足地吐出果核。
似乎是感受到萧玉珩的目光,她朝他看过来。
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就想对她说你别怕,我不会告诉给先生的,可她以为他是看的馋了,竟然递过来一颗荔枝。
“尝尝,可甜了。”
!!
萧玉珩小脸一皱,模样有些像他父皇,犹豫了一瞬从她手里接过荔枝。
可他没吃,只是攥在手心里。
他一国之君,怎么能在上课时偷吃东西?这要是传出去,他可没脸见母后了。
可是他又实在想吃。
犹豫中再去看陆玄玄,她已经在吃第二颗,他仿佛能闻到荔枝的甜味儿。
萧玉珩脸都憋红了,最后还是没吃。
而陆玄玄越吃越香,得意忘形,终于是没逃过太傅的慧眼。
“陆玄玄!你在做什么?”
她赶忙把果核吐出来,说话含糊不清。
“先生!不是,太傅,我在……念书。”
“念的哪门子书?”
太傅几步走到她书桌前,劈手就将盛荔枝的盒子夺了过去。
“人赃并获,还要狡辩?”
她嘴巴一撅,什么也不说。
太傅转身便去取来戒尺。
“你家中人才济济,文武双全,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第一天来伴读就不守规矩,当堂偷吃,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给你点教训,是要将陛下也带坏的!”
萧玉珩攥着荔枝。
“太傅,她头一天来不懂规矩,罚她背诗吧,若是打疼了皇叔问起来,我,朕同他不好交代。”
有皇帝亲自求情,太傅点头收回戒尺,对陆玄玄道。
“治国策第三篇,背好了才能回家。”
陆玄玄抬抬眼皮,张口就来。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民为国本,粮为民生……”
除了裴冲淡定地继续画乌龟,其他人全都惊呆了。
太傅不错眼珠子地将人盯着看。
是他瞎了不识天才!
就连小皇帝也只是能将字认齐,她竟然背得下来!
亏他还想难为这丫头一下给她点教训,现在是人家给他上了一课!
陆玄玄背完,眼巴巴看着太傅手里的荔枝盒子。
太傅立即还给她,差点脱口而出“继续吃吧”。
萧玉珩强装镇定,内心已经惊到快要喊出声。
陆玄玄是什么天才?
他成日苦读才把字认全,人家一边吃一边倒背如流?
不愧是未来驸马的妹妹,不愧是皇叔的徒弟,他们看人的眼光果然老辣。
这可要怎么拼命学才不会被她超越?他不能丢了大虞国主的脸面!
当天晚上,萧玉珩拼命苦读,不把这篇文章背下来他总觉得不妥,贴身内官无论如何劝都没用,最后只能请来萧元策。
一问之下,竟然是因为陆玄玄的关系。
那丫头本就不是常人,又怎么能跟她比?
“你才五岁,吃饭睡觉才是正事,别太逼着自己。”
“可是她都能背出来,我是大虞的皇帝,不能输!”
萧元策有些无奈,皇兄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治好,可怜自己这侄儿,小小年纪背负了太多。
“珩儿你记着,所有人你都可以比,除了陆玄玄,她就算比你会的再多也是正常的,不用太往心里去。”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