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只有一年的时间准备?”
事实上赫连虎觉得并不需要什么准备,到时候只要切断了陆玄玄与大虞国运的联系,随时都可以带她走。
陆香香思索了一会,觉得时间有点紧张,也不知周婉嫣那边情况如何,不过她也不担心,她可是主角。
“你放心吧,有我在,一切都会迎刃而解,我保你明年腊月之前能平安回去北蛮!”
赫连虎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她虽然有女主角的命格,可一点也不像女主角,他也没心思跟她一起玩过家家当什么男主角。
她对他的作用,只是明年腊月之前拿到她身上的力量,为陆玄玄解除禁制。
他随手拿起一只血淋淋的兔子递给她。
“你来喂。”
陆香香吓的差点跳脚,这直男!哪有给女生带血的兔子的。
不过她也是欣喜的。
虽说兔子有些吓人,但这可是赫连虎头一次给她东西,而且还是要她去喂夜珀!
那可是他最最珍视的伙伴,这不就相当于把她介绍给最好的朋友,一起吃饭吗?
即便他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但这也是对自己极大的示好!
看来这回是戳到他心坎上了——他不甘心在大虞为质,想回到故乡,以后就按照这个方向来,准没错!
陆香香别提有多高兴,强忍恐惧从他手里接过兔子,送到夜珀面前给他吃,这匹成了精似的白狼,先看了看赫连虎脸色,之后才不紧不慢地下嘴。
……
这会儿,陆玄玄姐妹二人到了京城三十里外,禁军们驻扎之地。
陆薇薇点了十来个机敏过人身手好的,随同一起去寒州。
为掩人耳目不暴露身份,也为安全起见,陆薇薇换上男装扮作商人,禁军们也都穿着普通百姓的衣裳。
只有陆玄玄什么都没干,酒足饭饱就躺在姐姐怀里睡大觉。
“玄玄,这一路有山有水,风景极好,你不想看看吗?”
“想看!”
陆薇薇摸摸小妹的额头,宠溺道:“好,等到了景致好的地界儿我叫他们停下来休息。”
“姐姐最好了!”
全家人最挡不住的就是陆玄玄撒娇,陆薇薇笑的更深了。
而十几里地开外,一辆普通马车也在路上慢慢走着。
车夫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穿一身长衫,虽说干的是赶车的粗活,人却白白净净,像个娇养大的少爷。
忽地,一只信鸽飞来,在他身前停住。
他放下马鞭将信鸽抓在手中,拿出脚踝处竹筒里的字条一看,嘴角爬上笑意,朝马车里道:“公子,果然如你所料,她们扮成商人了。”
马车里,萧元策一身普通样式锦缎,发冠也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可即便如此,那身居高位多年练就的霸道冷冽、周身有如实质的矜贵孤傲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
“加快些速度,就跟在她们五里以内。”
“是!”
常兴放飞信鸽,狠狠抽打马屁股,车轮滚动立刻加快。
带兵行军一直是陆薇薇的强项,但有小妹在,她不想带她走得太快,错过许多风景和吃喝。
去往寒州与去叶城不同,需路过两个其他州,繁华虽说与京中无法比拟,但也各有各的特色,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姐妹俩随性赏玩,一走便是两个月。
终于来到寒州地界儿,一股冷风迎面扑来,此时寒州已经下雪了,地面铺着薄薄的一层。
陆玄玄头双脚踩在地上的时候,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音。
以往京城下雪的时候,上面一层雪是松软的,底下一层雪却是带着泥土的水,边下边化开。
寒州的雪却有所不同,她扒拉开一层有一层,雪地还是硬邦邦的,一点都没化,这样的雪踩上去很实在,有种在石板上踩棉花的感觉。
一到城里,陆薇薇赶快给小妹添置了一件狐裘,毛茸茸的,风一吹,她小脸和鼻尖冻得发红,活像个粉嫩嫩金雕玉琢的小仙女。
姐妹俩定了间客栈,安顿好随行禁军们,便手拉手一起去到沈杰的姑母家中,陆薇薇买了些糕饼礼品,还特意到金银铺子挑了一套上好的头面,这见面礼不可谓不用心。
陆玄玄小心翼翼帮姐姐拿着东西。
“一会去了肯定能将姐夫的姑母拿下!”
陆薇薇却有些担忧。
“他姑母倒是不打紧,主要是他姑丈还有姑丈的母亲,姑母信中说婆婆不允许她带孩子们出门,也不知我们能不能说动,且先试上一试,不行的话,我再另想办法。”
“嗯。”
沈杰父亲那一辈家中姐弟俩,姑母比他父亲大几岁,名叫沈姝好,十四岁的时候早早嫁人。
那时沈杰和父母还在寒州,与姑母一家也有联络,姑母生了个儿子名唤正清,这位表哥也对沈杰很好,兄弟俩少时总在一处玩耍。
后来沈杰母亲去世,父亲便决定带他离开寒州,卖艺卖药,后来又流落到北蛮边境。
那时二人居无定所,常常饿着肚子,父亲生病无钱买药,沈杰想再给姑母写信求救,却一连几封石沉大海,后来父亲去世,他当了禁军,便再没有姑母的消息。
去年找到的时候,沈杰激动万分,询问姑母过得如何,才听她说是姑丈死了,不在先前的地方住,这才没收到沈杰的信,现在已经再嫁了个富贵人家,过得不错,表哥也有出息考中了秀才。
陆薇薇姐妹俩提着上门礼来到姑母说的地方,看着大门脸确实是富贵人家。
两个小厮看见来人到近前询问,“哪来的?找谁?”
“在下陆威,这是小妹陆玄玄,前来替朋友看望他的姑母,叫沈姝好,是你们家的大娘子。”
那两个小厮面面相觑思索片刻,忽地笑开了。
“公子玩笑了吧?我们家大娘子姓孟,沈姝好不过是个小娘罢了,我们大娘子说了,不许外人随便探视,你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