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去和亲了?”
让自己的妻子嫁给别人,怎么可能!
陆玄玄更委屈了,嘴巴也撅了起来,看那样子能挂个油瓶。
“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假装和亲,杀了赫连虎拿心头血,拯救大虞士兵。”
“……我从没说过,况且我也是才知道这事的!”
陆玄玄听他语气不对,一抬头,他那眼神都里都写满了委屈。
一旁又走过来个人,道。
“殿下说的是真的!”
陆玄玄定睛一看。
“舅舅?”
舅甥两个把话一说,这才知道,萧元策才知晓消息,根本没说过要她去和亲的话,全是郭太后骗人的,她是真冤枉了他。?
家人们现在已经从大牢里出来,平安无事,只是……陆香香丧心病狂,把混了血的水倒入井中,只怕这会瘟疫已经开始蔓延。
陆玄玄没有说自己也中毒的事,左右现在还死不了,说出来害他们伤心,等选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他们吧。
“对了,我姐姐姐夫怎么样了?”
裴淮之也好奇看向萧元策,光顾着小外甥女,忘记大的了!
萧元策竟然翘起嘴角微微笑起来。
“有喜事,你大姐姐有孕了。”
“真的!那我的小外甥女有着落啦!哈哈哈哈!”
这对于陆玄玄来说真是天大的喜事,可惜……她可能活不到小外甥女出生的那天了。
低头强压住眼泪。
“京城百姓危在旦夕,我还是要去一趟北蛮。”
萧元策深知杀赫连虎这个决定对她来说有多艰难,那是她喊了两世哥哥的人。
他立刻拉住她的手。
“我跟你一起去!”
四目相对,他眼里温柔而坚决。
“玄玄,无论遇到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
陆玄玄感受着他的目光,心里暖暖的。
“嗯。”
一边的裴淮之感觉自己被结结实实喂了把狗粮。
“我也要去!来的时候你爹和你哥可是把你的安危都交给我了,不把人囫囵个儿带回去我也没脸回家,而且不用他们爷两个说我,你舅母就要提鞭子来打了。”
陆玄玄不想让舅舅跟着冒险,眨巴眨巴眼睛道。
“舅舅,我跟我即将大婚的夫婿同行,你就别来凑热闹了嘛。”
裴淮之一愣。
“这……可是……”
萧元策赶忙配合道。
“有我在,定会把人囫囵个儿带回去的,舅舅放心。”
啥?他叫他啥?舅舅?
裴淮之立刻有些飘飘然,也不知怎么回事,迷迷糊糊就答应了,陆玄玄见他上了马,狠劲儿一拍马屁股。
“舅舅一路顺风啊!”
把舅舅忽悠回去,萧元策一把把她捞到自己马背上,二人同乘。
实在不想她自己骑马,离得那么远。
陆玄玄顺势窝在他怀里,世界上真的没有比这里更安心的地方了。
……
皇宫。
陆玄玄出发之后,郭太后按照她的意思安排京中大小事务,有条有理。
走得太急,第二天萧玉珩才知道消息,去找郭太后一问,却得知了另一件让他难过的事:陆玄玄感染血毒瘟疫。
她这次去找赫连虎,就是为了杀他拿到解药的。
“这么大的事她也不和我说!”
“跟你说什么?你只是她的侄儿!皇帝,请你日后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越界,有损皇家颜面。”
“……母后……母后教训的是。”
其实郭太后心里已经彻底认可陆玄玄,不仅是因为她是仙人,更因为她是整个大虞的希望。
去北蛮杀赫连虎,这已经是孤注一掷,最后的选择。
不成功便成仁!如果能拿到解药,就皆大欢喜,如果拿不到……
就算她是以和亲的名义去的,大虞皇族也要将她写进族谱里,认定为摄政王妃!
萧玉珩出来母后宫里,心绪难以平复。
那张国师与陆香香合谋,竟然给陆玄玄下毒,真是该死!
一路到了钦天监,里面的内官学徒还有许多大臣都吓坏了。
皇帝什么时候来过这里?平时有什么事都叫内官通传。
张国师扶着帽子跪倒在地。
“恭迎陛下!不知陛下到此所谓何事?”
话音刚落,一脚就踹到了心口窝,张国师直接被踹倒在地。
“咳咳咳……陛下……老臣……”
他刚想替自己喊冤,却似乎明白了皇帝的来意。
陆玄玄那事,如今郭太后正忙没时间收拾他,一旦缓过神儿来,他只怕难逃一死!
医者难自医,这命数也是一样,他看别的看得准,轮到自己的时候,总是想往好的方向看,有失偏颇,解卦不准,索性就没给自己看过。
现在大难临头,可如何是好?
他不敢说话,皇帝和陆玄玄从小都在皇家私塾读书,算是青梅竹马,来意再明显不过,就是要给她讨个公道,说错一句就是掉脑袋的下场!
他的判断半点没错,萧玉珩就是要杀他,替陆玄玄报仇的!
“来人……”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忽地一个内官匆匆跑进来。
“陛下!陛下!有消息了,太上皇和安国公他们有消息了!”
“什么!快!”
萧玉珩这些天惦记父皇寝食难安,听说他们终于有消息了,还哪有心思收拾张国师,激动地跟着内官往御书房走。
张国师逃过一劫,可是心里不敢有半点松懈,等皇帝一腾出空来,或是想起这事儿,他必然要死!
如今?可要先想个万全的法子自保才行!可是纵观他的同僚们,没有一个靠谱的,这些年他自己钻研星象,也鲜少与人应酬,想去求谁更是难上加难,再说他自己惹来这塌天大祸,谁又肯帮他呢?
思来想去,忽地想到一个又有本事,又有主意,还说不定能给他指条明路的人——陆香香!
她如今是落魄了,但以前却也实实在在风光过,再说惹下这塌天大祸跟她也脱不了关系,两人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她若是想自救,必然也要有个人在外面帮衬才行。
这么一想,张国师回屋换了套普通百姓的衣裳,卷了所有金银细软,直接去衙门口大牢里见人。
陆香香每日感受着身体被极限压缩的疼痛,感觉自己骨头都小了一圈,消失的更快了,这会儿刚喝了点水准备睡一下,抬头就看到门口站了个熟人。
“张国师?你来做什么?”
张国师一不做二不休。
“当初你骗我把那水给陆玄玄喝下,害她感染瘟疫,如今事情败露,?我这官也做不成了,也不知何时还要丢了性命,我真是被你害得好苦!”
陆香香扑哧一笑。
“那又怎么样?如今你来找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张国师冷哼一声,问道。
“你就不想活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