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说来,这苏远还真不是泛泛之辈。
他不仅在短时间内崛起,而且在这些家族中巧妙布置了眼线,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县令转过身,目光偶然落在县丞身旁摆放的兵器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好奇地问道:
“这些兵器……是何来头?”
县丞闻言,低头一瞥,随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轻轻捡起那把与众不同的兵器,双手恭敬地递到县令面前。
“大人,请品鉴这把刀。”
县令接过那柄刀,手感沉重,比其余兵器大了不少,仔细打量了一下,眉头微皱:
“这把刀……似乎有些蹊跷。”
县丞见状,笑着提醒道:“大人何不揭开它的真面目,看看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县令听从建议,轻轻握住刀柄,缓缓抽出,然而,当刀身完全展现在眼前时,他却愣住了。
原来这刀身竟是空的,没有锋利的刀刃,只是一个盖子,仿佛是一个巧妙的伪装。
县令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疑惑,抬头看向县丞,只见县丞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你早已知晓?”县令惊讶地问道。
县丞点点头,解释道:
“今日下堂后,我发现这堆兵器中这把最为特殊,比其他的大了许多。
我好奇之下拿来查看,才发现它只是个外形像刀的盒子。
大人何不再往里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玄机?”
听闻此言,县令的目光重新落在手中的盒子上,小心翼翼地凑近黑洞洞的洞口,往里面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刀鞘之内,满满当当皆是白花花的银两,那银光烁烁,诱人至极,这突如其来的发现让县令惊异得无以复加。
他心中曾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未曾料到会是眼前这般景象。
虽然钱财数量并非十分可观,但其中所透露出的苏家态度却是再明显不过。
县令望着手中沉甸甸的刀鞘,长久地沉默着,思绪万千。
县丞观察到县令的沉思,便接过话题,继续分析道:
“因此,属下斗胆猜测,苏家对此事早已有所耳闻,并已精心策划,做好了周全的准备,正静静地等待着今日之事的发生。”
县令闻言,如梦初醒,眼中的惊讶之情逐渐转化为欣喜之色。
轻轻抚摸着那装满银两的刀鞘,感受着它沉甸甸的手感,随后抬起头,望向县丞。
“对于苏家此次的投诚,你有何看法?”
他缓缓问道,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期待。
县丞微微一笑,深知县令此刻的喜悦并非完全因为那笔银两,更多的是因为苏家的投诚所带来政治上的便利。
县令这是想借他之口,确认自己内心的想法,经过片刻的思索,县丞才缓缓开口:
“大人,苏家此举,显然是在向您示好。
如今的苏家,在安业镇已经扎下了根。
但想要在安业镇站稳,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那苏远,虽然改头换面,但终究还是陈家的人。
若是他一直碌碌无为也就罢了,可偏偏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崛起,这说明背后的陈家功不可没,为他提供了大量的资源。
超越钱赵两家,对苏家来说,只是时间问题。”
县令听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他怎么忘了,苏远身后所依托的,乃是那赫赫有名的陈家,那个曾被晋帝亲手覆灭的显赫家族。
若真的重用苏远,岂不是在触怒晋帝的威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需要他仔细权衡。
更何况,谁又知道那已衰败的陈家,是否还留有底蕴,为苏远留下了何种资源。
县丞看着县令脸色微变,便知他心中所虑,于是开口宽慰道:
“以我之见,苏远此人,大人倒是可以放心任用。
晋帝既未将其彻底铲除,想来也是存了留他一命的考量,为他留下了一线生机。
只要晋帝依旧稳坐帝位,苏远即便才华出众,也难以跳出大人的掌控,最终只能仰仗大人的庇护。
而陈家留给他的任何资源,也必然有一部分需为大人所用。
到时候,大人又何须再顾及白、周、李三家的脸色呢?”
县令听闻此言,眉头渐舒,深知县丞所言非虚。
一个被打压的家族,只要上面的天不变,他们便不可能东山再起,即便他再有能力,也只能为自己所驱使。
“你说得极是,这苏远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能在短时间内崛起,并在各大家族间布下眼线,这份手段,着实令人赞叹。
苏家的投诚固然是喜讯,但也不能操之过急,还需再观察一段时日。”
县令话音刚落,县丞便点头赞同,官场之事,向来需深思熟虑,不可轻举妄动。
“大人睿智,苏家的投诚,确实应慎重对待。”县丞接着道,“不过,我们也可利用这段时间,暗中观察苏家的动向,看看他们是否真心诚意地投诚。”
县令轻轻颔首,眼中闪烁着一抹狡黠的光芒。
倘若苏家真心诚意地投诚,他自然是愿意接纳他们,并且不遗余力地协助他们在安业镇发展壮大。
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苏家必须对他完全忠诚,唯他之命是从,不得有丝毫的背叛与忤逆。
县令嘴角微扬,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心中早已筹划出了一套完美的计划,转头对县丞嘱咐道:
“你先派遣得力之人去与苏家接触,暗中试探他们的真实态度,看看他们是否真心愿意归顺。
同时,务必小心谨慎地调查苏家的底细,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实力,尤其是陈家,到底为苏远留下了多少底蕴,以便我们更好地掌控局势。”
县丞听后,觉得县令的计划十分周全,于是点头应了下来,领命而去。
县令则将手中的刀壳轻轻合上,放置在一旁,随后端坐在案前,开始凝神细思接下来的行动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