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却是双手趴在地上,声音悲切。
“姑娘,我按照你的吩咐已经喝了,只求你网开一面,放了我儿吧!求你了,我愿意以命抵命……”
姜老冷哼一声,打断她的话语。
“你的命怎能与夫人的相提并论。”
苏玉仿若对外界的一切都充耳不闻,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前面的透明面板,只见上面显示的健康值正极其缓慢地下降。
看来,喝下那碗毒药的,是自己了。
她眼神微眯,看向前面跪在地上的婆子,这老虔婆命真大。
只能明晚继续了,想到此,苏玉的嘴角微微翘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浮现在脸上。
也不知道这婆子在哪一天会选中那碗有毒的。
随后,她缓缓伸出左手,平放在秋菊的面前。
秋菊当即心领神会,迅速从怀中拿出竹简,小心翼翼地放到苏玉的手中。
接着,走到婆子的面前,猛地拿起她的右手,在婆子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冷不丁地从袖中掏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在她的手指上划了一个口子。
刹那间,鲜血汩汩流出。
婆子疼得“啊”地叫出声来,脸上满是惊恐和痛苦,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满心以为秋菊要杀了她。
这时,苏玉面无表情,神色冷漠地走过来,缓缓蹲下身子,打开手中的竹简,毫不犹豫地拿起她那只受伤的手指,用力按在竹简上。
瞬间,竹简上留下一个醒目鲜红的手指印。
“老虔婆,只要你好好的活着,你儿子就不会有事。
明晚我们接着赌。”
苏玉冷冷地说完,用力甩开婆子的手,站起身,轻轻吹了吹竹简上的血印,喃喃自语道:
“有了这个,就省心多了。”
然后抬起眼眸,目光在眼前昏暗简陋的屋子中扫视了一圈,里面除了眼前的婆子,当真是什么都没有,徒留四壁。
苏玉转身对着姜老吩咐道:“来者是客,让她住的好一点。”
姜老恭敬地点头应是。
苏玉没有多做停留,神色淡漠地捧着竹简,脚步决然地就要离开。
婆子见她要走,顿时慌了神,不顾一切地扑上前死死抱住她的双腿,声泪俱下地哭着恳求道:
“姑娘,求求您放过我的儿子,我这条老命随您处置。
我给你当牛做马,做什么都行,只求你高台贵手……”
苏玉被人抱住双腿,不得不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脚下的婆子。
她的眼神清冷,毫无波澜。
没等她吩咐,阿大与秋菊已经迅速上前,两人使足了力气搬开婆子的手,毫不留情地将她扔到了一边。
婆子重重地摔倒在一边,却顾不上疼痛,又要挣扎着爬过来。
但这一次,苏玉收回了目光,不再理会,快速地走出了房间。
姜老等人紧跟随后,等到所有人都出来后,“砰”地一声,姜老关上了房门,从腰间掏出一把大锁,“咔哒”一声锁得死死的。
屋内,婆子发疯似的拼命拍打房门,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嗓子都喊哑了,却也无人回应。
眼看着苏玉就要回到房间,姜老神色忧虑,紧走几步跟上前去,出声提醒道:
“夫人,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去请个大夫来瞧瞧吧!”
“不必。”
苏玉头也不回、毫不犹豫地拒绝,声音清冷。
将苏玉送回房间后,姜老站在门外。
在原地犹豫了好一会儿,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都快拧成了一团麻花,双手不停地搓动着。
最终,姜老还是下定决心,自作主张叫来阿大,压低声音说道:
“阿大,夫人不肯请大夫,可我实在放心不下。
你现在就连夜去镇上,务必把陆大夫请过来。”
虽然确信夫人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但为了心安,还是得让大夫问诊一番。
这个提议正合了阿大的心意,应了一声,便匆匆忙忙地往镇上赶去。
另一间屋内,被关押的男子听着外面的动静,努力抬起头想要探听外面的情况。
这是母亲的声音,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心里充满了不安,疯狂地扭动着身体,可被捆绑着,动弹不得,只能大声喊道:“娘!娘!发生什么事了?”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母亲渐渐微弱的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