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倒在一旁的抽水机，地上居然凭空多出了一大把未燃尽的香灰，手指粗的香烛还在冒着火星，发出淡淡的清香。
旁边还有一些白净的瓷碗，上面放着不少红色剪纸，粗粗看过去有点像牛羊的剪影。
这些东西从哪来的？
“妈呀！火！”来不及细想，夏柠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扑灭香火，地上大团的香灰被融在一起，结结实实地粘了她一身。
“我的衣服！”今天倒霉的事情还真是一件接一件，夏宁看着衣服上大片灰色的痕迹，面带微笑，咬牙切齿地安慰自己：“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没人替！”
青铜鼎的边沿还落着一层厚厚的香灰，她瞥了一眼青铜炉子，嘀咕道：“这东西都是从哪冒出来的，该不会是青铜鼎吧？”
夏柠拿起地上的瓷碗打量，她确信自己出门帮王奶奶收玉米之前是没有的，手触到白瓷碟子，感受道一股温润的气息，和平常用的碗碟根本不一样。
“从哪来的呢？”她盯着鼎底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来，只好先把地上的垃圾收拾了，再进屋换一身干净衣服。
——
几人把香烛和替代祭品的剪纸投了进去，半天也没等到回应。
仿佛刚才的水只是他们的幻想。
军医摸了摸潮湿的袖子，惶恐地跪下请求：“将军，咱们没有上好的牛羊肉可以进贡，神灵是不是……不愿意帮我们？”
桌子上盛满水的碗倒映出跳动的烛火，水波荡开，一声怒喝响起。
“跪下！”萧北宸脸色沉下来，身后的军医侍从哗啦啦地跪了一地，他撩开自己的盔甲，跪在最前面：“凡人自知贡品低贱，无法得到神灵青睐，但此刻大元朝民不聊生，颗粒无收，臣萧北宸愿意以血饲灵，只求神灵能够出手相助，保佑我朝子民。”
他说完，从一旁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割向自己手掌。
血腥味很快弥漫在军营里，身后的军医颇为心疼地看着少将军，大战在即，军营里缺的粮食都是少将军一人从自己的口粮里省下来给将士们，而如今又原意以血饲灵，他害怕少将军的身体会坚持不住。
可现在，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位不知名的神灵身上了。
红色的血液滴入青铜鼎之中，顺着纹理一点点流向底部。
萧北宸面不改色地攥紧手掌，心里默默祈祷神灵能看到这人间疾苦。
他不信神，他在战场上已经不知道削掉了多少脑袋，取走了多少人的性命，都说神灵慈悲为怀，他愿意用自己的血肉清洗罪孽，只要神能够救救他们。
半刻钟时间过去，青铜鼎突然颤抖起来，从底部发出微微的金光。
“显灵了！显灵了！”萧北宸心中一喜，随后跪下邦邦邦磕了三个响头：“求神灵保佑我大元子民！求神灵保佑萧家军！”
“求神灵保佑我大元子民！求神灵保佑萧家军！”
身后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着热切，声音在青铜鼎之间回荡开来，爆发出的金光更为绚烂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