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微微闭上了眼睛,他似乎是在享受这最后一刻的时光。
“是啊,有什么好不甘心的,只不过……”
说着,项羽又睁开了眼睛,他怒视着龙且:“我若不死,定要杀入咸阳,取嬴政狗头!”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
韩信冷笑着走上前说道:“汝为一己之私行叛反之举,可知会害苦这天下平民?天下大乱,匈奴肆虐,百越攻伐,西北蛮夷虎视眈眈,若无始皇帝出手,这天下又将陷入战乱之中。孰轻孰重,岂不由你一人而定?”
听到这话,项羽陷入了迷茫之中。他猛然想起自己一路走来见到的场景,那些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难民,那些因为战争而失去亲人的孩童。
一时间,项羽仿佛苍老了许多,他仰头看天,泪水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我项羽枉为英雄一世,却连个妇孺都不如,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啊!”
但是下一刻,项羽突然放声大笑,他浑身颤抖的说道:“我项羽即便死,也要化作厉鬼,与你们大秦斗到底!”
听到这话,林安澜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惜,可惜啊。”
她明白,项羽这是抱了必死之心。
嬴政冷哼一声道:“不识时务,死不足惜。”
话虽如此,嬴政还是举着手中的望远镜,看着场上的局势。
项羽的勇猛大家有目共睹,即便是身处敌对阵营,他们也心生敬意。
韩信见时机已到,也不想再添无辜的伤亡,当即下令道:“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漫天箭雨腾空而起。
项羽被箭雨贯穿,他到死都直挺挺的站着,望着下相城。
那里是他的家乡,也是他一切开始的地方。
城墙上的虞姬看到这一幕,早已哭成了泪人,她不顾一切的冲出城墙,朝着项羽的方向跑去。
众人见到这一幕,无不动容。
林安澜叹了口气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可惜了这一对苦命鸳鸯。”
嬴政冷哼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他的身份和地位决定了他对任何事情都可以保持冷静。
项羽死后,城墙上的人面色如土灰。
林安澜微微一笑说道:“这就是韩信的算计,先以雷霆手段将项羽杀死,再用项羽的死来瓦解敌军士气,这一战很快就能结束。”
闻言,章邯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林先生慧眼如炬,在下佩服。”
林安澜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这一切当然都是她早就知道的。有韩信这样的人物在,她又何必浪费脑筋去算计呢?
果然,就在项羽死后没多久,韩信就下达了攻城的命令。
大秦的士兵个个如狼似虎,勇猛无比,在秦弩的掩护下,他们很快就攻破了城门。
城墙上的人见状,纷纷从城门逃出。
只有项梁一人还矗立在城墙上。,他望着城外的大秦军队,又看了看项羽的尸体,突然仰天长叹。
“苍天负我,苍天负我!大楚江山尽毁我一手,我项梁罪该万死!”
说罢,项梁拔出腰间宝剑,横剑自刎。
这一幕,在场众人看的唏嘘不已。
林安澜叹了口气道:“项梁本不必死,只可惜他对自己,对项羽都太过残忍。”
嬴政冷哼一声道:“妄自尊大,死不足惜。”
两人死后,城内的士兵再无反抗之心,乐毅也和秦兵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乐毅虽然武艺高强,但面对秦弩这种大杀器,他还是难逃被射杀的命运。临死之前,他望着天空喃喃道:“大王,臣尽力了,希望我大楚子民能够安居乐业。”
韩信看了一眼几人的尸体,然后大手一挥道:“按照陛下的吩咐,将项羽厚葬,其他人曝尸荒野,以警后世。至于这城内的人,全部杀了!”
此言一出,六国余孽大惊失色。
就这样,韩信等人几乎没有伤亡的就攻下了下相城。
至此,韩信的传奇事迹再次传遍天下。
战争已经结束,林安澜想了想,突然提议道:“陛下不如去沛县一趟?”
嬴政疑惑道:“何出此言?”
“我对刘季这个人很感兴趣。”
见林安澜这么说,嬴政点了点头。
“好,那朕就去一趟沛县。”
“蒙毅,章邯。”
两人一听,立马跪倒在地。
“臣在。”
嬴政大手一挥道:“你二人随我同去沛县。”
“喏。”
林安澜在一旁不由得微笑起来。
嬴政见状,疑惑道:“丫头何故发笑?”
林安澜急忙摆了摆手:“陛下,刘季这个人可和项羽大不一样。”
嬴政疑惑道:“有何不同?”
林安澜微微一笑:“此君脸皮甚厚,陛下一见便知。”
嬴政和蒙毅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林安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安澜没有解释,她巴不得嬴政赶紧见到刘季。
她可是很期待看到这两人见面时的情景。
……
沛县,刘季正在家中睡觉,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刘大哥,大事不好了!”
刘季睡眼惺忪的打开房门,只见是樊哙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外,不解道:“发生了何事?”
樊哙喘了口气道:“楚国灭了,下相城破了!”
“什么?”刘季大惊,连忙披上衣服,带着樊哙来到了屋内。
“到底怎么回事?”
樊哙解释道:“刘大哥,韩信那小子太猛了,只用了一个时辰就灭了国,据说还是全歼敌军。”
刘季闻言,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这个韩信真是用兵如神啊。”
樊哙也附和道:“谁说不是呢,大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刘季心里很是高兴,却作出叹气状:“大秦势大,民心所向,我们再反叛也没有用的。”
“大哥的意思是?”
刘季摇了摇头道:“罢了,我只想这天下百姓能安居乐业,至于谁当皇帝,这都不重要了。樊哙,切记不可再将此事挂在嘴边,否则小心人头落地。”
见刘季这么说,樊哙连连点头。
“大哥放心,我记下了。”
刘季摆了摆手,示意樊哙退下,他则坐在床前,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