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完全暗下来,宴会也快结束。
众人还想去闹洞房,秦婳抬起眼眸淡淡对刘果说:“本王的棺材板似乎不够红啊?”
“康王殿下误会了,我们最讨厌闹洞房了,对不对姐妹们?”众人急忙变脸。
“对对对,我等最讨厌这种陋习。祝康王殿下与王君:天长地久同心永结,地阔天高比翼齐飞!”
“梧桐枝上栖双凤,菡萏花间立并鸳。花烛笑迎千喜鹤,洞房喜开并头梅。”
……
众人说完祝福的话,纷纷散开。
送走宾客,秦婳慢慢走回婚房。
月亮带着微弱的光芒点缀在半空中,晚风带着淡淡的酒香,让人不由得沉醉其中。
房门推开,李淮安的四个陪嫁小厮过来问安,秦婳挥了挥手让他们都退下。不过她没有直接去里屋,而是到净房沐浴梳洗。
虽然今晚都是以茶代酒,但衣服还是被酒全都熏臭了,更何况洗干净好办事!
李淮安坐在梳妆台前,听着耳旁传来水流声,心脏又开始怦怦直跳,眼睛也看向奢华厚重的雕龙画凤拔步床。
床幔是红色锦缎,床上铺着大红锦被,被上绣有一对鸳鸯,是他亲手所绣。
合欢被绣鸳鸯主要还是因为那句诗:文采双鸳鸯,裁为合欢被。
李淮安盯着锦被出神,忽然水流声停,珠帘响动,有人进来了。
秦婳穿着红色中衣,薄薄的布料贴在身体上,凹凸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
“殿下。”李淮安起身行礼。
秦婳看他身上也穿着红色寝衣,长发披在身后。脸上厚重的脂粉洗了,露出白皙莹润的肤色,头上只戴一支白玉簪。
“谷雨洗纤素,裁为白牡丹。异香开玉合,轻粉泥银盘。晓贮露华湿,宵倾月魄寒。家人淡妆罢,无语倚朱栏。”
李淮安听了她念的诗,脸色慢慢变红,像是染了粉色的白牡丹,娇艳欲滴,风情万种。
秦婳火急火燎吹灭油灯,内室的光线一下子暗下来,只剩不远处那对龙凤烛在静静燃烧。
“殿下——”李淮安有些手足无措。
“王君,良宵一刻值千金。”
秦婳把他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苦心钻研那么多天的本事,今晚终于可以用上了!
两人坐在床上四目相对,一如刚才喝交杯酒那般缠绵,下一刻秦婳吻了过来。
她觉得自己很温柔,实际上就是乱啃,这边嘴巴啃完换那边,动作激烈又粗鲁。
李淮安无法呼吸,用力捶打她的肩膀,终于在窒息之前被松开。
秦婳看他眼睛湿漉漉的,嘴唇红润,气息微喘,认为他跟自己一样感觉良好,再次扑了过去。
屋外的月光洒在雪地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辉,让人仿佛置身于银装素裹的世界。
屋内秦婳在李淮安身上拱啊拱,她觉得自己就像缺水的鱼,只有紧紧相贴才能活下去。
然而意外发生……
李淮安脸上露出天塌了的表情,因为两人才刚开始没几下,他就结束了。
秦婳鼓励道:“别灰心,第一次都这样,不过这次没我允许,不准结束。”
说完她翻身压住李淮安,再次纠缠。
可能是有了经验,第二次李淮安的表现变好了,过了一会儿,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眼睛也被欲望覆盖……
二更天已过,摇晃的床幔终于停下。
秦婳看着劳累大半宿的李淮安,心想怪不得人们都说万恶淫为首,今日过后,这种事恐怕再也戒不掉了。
李淮安喘着粗气,脸颊都快红成合欢被的模样。今日以前,所有人都告诉他,要贤良淑德,恪守礼节,不能有私欲……
但是没人告诉他,妻夫同房会是这么甜蜜而又痛苦的事情!真正到了那一刻,什么规矩都可以抛弃,只求看到她沉沦的表情。
两人缓了一会儿,叫侍从送热水进来。
等他们清洗干净,刚才弄脏的床单、被罩都已经换成新的了。
第二天醒来时,红烛已经熄灭。
李淮安察觉到胸膛上有双手,腿也被重重压着。恍然间想起昨晚自己疯狂使劲的场景,羞得脸都抬不起来。
他轻轻转过头去,殿下尚未醒来。
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面,脸色微红,嘴角微微上扬,眉眼自然舒展,似乎睡得很安稳。
他小心翼翼伸手摸了摸她流畅的眉骨,还有紧紧闭着的眼睛,再到红润的嘴唇。
“看来你对我的脸很满意。”
秦婳突然睁开双眼,面带调侃。
一刻钟前,她被系统冷酷无情的声音弄醒,大早上就提醒她:“宿主秦婳,您的寿命仅剩70天。”
原本她还打算去练功,听完瞬间决定赖床,同时思考着怎么挣大钱给自己续命!
“秦嫣那个灵泉水能给我治病吗?”
“可以治病,不过到时候就变成毒死、打死、中箭而死……”
唉,果然还是得认命去挣银子。
正当秦婳愁眉不展时,察觉到李淮安快要醒来,于是假装睡觉。
“殿下,昨,昨晚还……”李淮安想问她满意吗?但又害怕听到难过的答案。
“咱们俩都是第一次,谁也不嫌弃谁。不过我手上有书,从今晚开始一起学习。”
秦婳紧紧贴着他,东摸摸西摸摸,很快李淮安的身体就起了反应,房间里的气温也变得灼热起来。
“等会儿还要进宫谢恩。”李淮安提醒。
“好吧,那就晚上再来。”秦婳亲了亲他的脸颊,决定办正事要紧。
屋外传来立冬的声音:“殿下,时辰到了,您醒了吗?”
“进来吧。”秦婳披着长衫起身,薄薄的丝绸根本遮盖不住玲珑的曲线,然而她却泰然自若。
李淮安耳朵红得滴血,默默把被子拉过头顶,同时暗中祈祷身体快点恢复下来。
两人的贴身侍从低眉顺眼进屋伺候,这个房间往后是李淮安居住,秦婳住在隔壁房,故而简单梳洗她便去了隔壁。
书墨为李淮安梳妆,他手巧,不论什么发髻都能很快学会,最近还专门找人教导。
何缘擅长化妆、首饰搭配,故而这两样由他负责,书画、书问主要打下手。
收拾妥当,李淮安对着镜子照了照。
浅黄色礼服,金绣纹滚边,头戴金冠,腰佩玉带,确实比平常要更加华丽。
“不错,总算有点妻夫的样子!”秦婳走了进来,她身上穿的也是浅黄色礼服。
两人站在一起,着实亮眼。
早膳有燕窝炖鸡汤、枣糖糕、猪肉粥、以及各种口味的包子。
两人简单吃了几口,便准备进宫。
“你俩站一块儿真是赏心悦目,我要是不赏点东西菩萨会怪罪的。”皇太君神色疲惫,眼里隐隐能看出血丝。
秦嫣公然违抗他的懿旨,结果只禁足四个月。很快前朝那些老谋深算的大臣就会迅速跟英国公府切割关系,往后围在秦嫣身边的势力越来越多,皇太女也就越来越艰难。
皇太君站在娘家立场上,肯定是希望皇太女上位,好保证英国公府长长久久富贵。
“多谢皇祖父!”
秦婳清脆的声音打断皇太君的思绪,随后李淮安也改口叫“皇祖父”。
皇太君强撑着笑容道:“好好好,你们要是能早点诞下子嗣,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秦婳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皇祖父放心,到时孙女生十个、八个曾孙女来给您请安,保证让您满意。”
说到曾孙女,皇太君突然眼前一亮。
巧的是,君后也跟他想一块儿去了。
三位皇女,如今只有皇太女育有子嗣后代,做为储君,子嗣也是重要的考核标准。
两人的心情肉眼可见变好了,等女帝过来,看他们表情那么轻松还有些怀疑。
静君坐在一旁喝茶,看着一屋子的人神色变来变去,只觉得像是在看戏般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