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残云,白驹过隙,一晃眼一天过去了。漫天的树叶已经不知不觉的将沉睡的二人掩埋。此时夜色如雪,万家灯火,如龙如虎,灿若星空,寒风吹过萧剑南不禁抖了抖身子,将散落在身上的树叶打掉。
伸了伸懒腰,一股酸麻感让他不禁发出了几声呻吟,他睁开眼但是马上就被眼前的一张大脸吓了一跳,脑袋猛地往后躲了开去,随手便挥了过去,一声清脆的“啪”音传遍了天空,回荡在树林中。萧剑南定睛一看,差点失笑出声,只见玉凌天黑着张脸,英俊的脸庞右边正好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手掌印。
萧剑南此时再也忍受不住了终于捧腹大笑起来,开心的笑声当然伴随着某人越来越黑的脸变得更加的灿烂,正当玉凌天即将发作时,停止下来,玉凌天无语的摸了摸脸,灵动的眼睛此刻突然转了一转,郁闷的脸色开始变的非常的灿烂,萧剑南此时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玉凌天凑到他的身旁奸笑道:“小子,我方才发现某人的呻吟声相当的淫荡啊,刚才的呻吟声啊音色特别,竟然有七种不同的音色,那个……。”
“闭嘴”萧剑南不自觉的低吼了声,方才摸了摸头,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爱笑的家伙,此时萧剑南才发现,自从遇到他后才一天一夜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这还不止,居然还遇到了迄今为止在他眼中算的上最可怕的人物,萧剑南在此刻有理由怀疑,如果这家伙不是披了一件人皮外衣的话,那么最起码也是一个丧门星转世,不然那没多事啊。
萧剑南没好气的看着在那不断编排他的家伙,猛的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玉凌天急了,那些他苦思冥想的话还没说完怎么能让他走呢,想他玉凌天是何许人,不编排他到哭能罢休吗?
当然不能啊,因此他用行动诠释了他的精神,快步赶了上去,不断的在他耳边徘徊:“喂,小南瓜,你干嘛去啊”萧剑南没好气的说道:“吃饭,还有我叫萧剑南,不叫小那啥的。”“小南瓜,那个啥是什么啊,”“小南瓜,你说啊你哪人”“小南瓜,正奇怪,圆滚滚,长的快”“小南瓜,你这样愁死我了,你说你怎么找女人啊”“小南瓜……”
财神酒楼,日夕城最大的酒楼,历史悠久,也是没有任何背景,完全有平民开的酒楼,这里的吃食精致细腻,味美价廉,勘称一绝。此刻的萧剑南和玉凌天正坐在二楼靠窗的桌边赏景对饮,好不自在。
经过一天的相处好认识,萧剑南已经麻木了,别说别人了,哪怕他这个深知玉凌天性格的家伙,也对他相当的头痛,这家伙不仅性格极品,话语超多外,而且行为也非常有特点。在人多的时候,常常摆出高手模样,在女孩子多的时候也不停的抛媚眼,这都还好吧。问题是好歹你也是堂堂十大门派玉拳宗少主,那你吃饭一定要检点吧,哪怕不检点,你也保持点形象好不,这样在那毫无形象,手脚并用,甚至还把咬了一口的鸡腿递到他面前问他吃不吃的极品人物,使得萧剑南觉得自己的心脏竟然隐隐作痛。
这不又开始了,只见玉凌天长蹿下跳的用满是油渍的手拍着萧剑南的肩膀,并将一只沾满口水的猪蹄放到他面前不停的晃来晃去,还引诱般的问他ot小南瓜,要不要吃啊,想要的话,叫声哥哥听听,来,乖啊ot。说完还露出一排大白牙,眯着月牙眼在那笑。
萧剑南双手隐隐握拳,往后退了退,把脸一转,对着周边看过来的人说:“别看我,我不认识他”。说完望向天空,仿佛天上有非常神秘的东西在吸引着他。
看到了他这个样子,玉凌天好像更开心,两只眼睛一转,正要挑逗萧剑南时,二楼楼梯口突然响起一阵吵闹声,萧剑南和玉凌天的注意力也在一时转移过去,不过在转移的时候,玉凌天还是成功的在萧剑南的衣服上印上了他完美无缺的油渍大手印,萧剑南不禁眉头皱了皱,没去理会他,他将目光转向了楼梯口。
只见一群人围着一名富家弟子打扮的少年走了上来,前头两个开路的仆从开始在那吆喝:“都给老子滚开,不知道尊贵的风家六公子来了吗,还不给老子滚蛋,滚,都给我滚!”说完话急忙转身谄媚的对那富家公子说:“公子,请,请”。
此时二楼吃饭的人都露出厌恶之色,匆匆的吃了几口,方才不舍的扔下银两,才不情不怨的下楼而去。
一时间整个二楼空荡一片,只剩下两桌还在吃饭,一桌是萧剑南和玉凌风,另外一桌则是一名美貌的女子和一个青年男子,那富家公子见此也不禁眉头一皱,旁边两个仆从也是个察言观色的主。正要冲上去时,却被那公子拦住,只见那位公子瞧都未瞧萧剑南那一桌,而是一直盯着那对青年男女猛看,看着看着竟然还吞了口口水。
此时玉凌天双眼一转,嬉皮笑脸的对萧剑南道:“小南瓜啊,我跟你打赌怎么样?我赌那个草包会走过去搭讪那个女子,那女子不会理他,反而会训斥他,甚至会打架,你信不信”。萧剑南擦着身上的油渍印,没好气的说:“不赌,无聊,而且我叫萧剑南,不叫小南瓜,记住了,是萧剑南”。
玉凌天一听,又乐了,忙凑了上去,不停的用那油乎乎的大手东摸一下,西碰一下,搞的他满身都是,仿佛捉弄萧剑南就是他平生最大的乐事。
正当萧剑南要发火时,另一桌却已经开始了争吵,女子和男子的呼喝声,巴掌声,再度将萧剑南二人的目光拉了过来,萧剑南转头看去,只见那对年轻男女不知何时已经起身,那富家公子却一手捂着脸,嘴角还带点血地的躺在一边。他身边六个仆从也纷纷拔出了随身兵刃,与那对男女对峙起来,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
掌柜的听到了响动,也一溜烟的跑了上来,口中大呼:“不要动手,不要动手,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嘛”。急的他连忙扶起了富家公子又拍衣服又卑谦的陪笑着:“风少爷,您看,是不是消消气,小店小梁小瓦的,经不起您折腾啊,您看能不能……哎哟”
话还没说完,掌柜的脸上多了个巴掌印,那富家公子一边打,一边还将他踹倒在地,骂道:“自我风少伯出生以来,还从未被人打过,今天那贱人敢打我,你个老糊涂还叫我消气,我呸你找死”。越说越气,越气越狠,眼见那掌柜的双眼翻白,已经晕了过去。
萧剑南此时终于忍不住了,大喝一声:“给我住手”。那富家公子理都没有理,继续打,继续骂:“你个小兔崽子,你算那根葱,连爷爷的事你都敢管,信不信爷爷我废了你?”
“不信”这次萧剑南刚开口,玉凌天却已出手。在他的话音刚落,那公子和六个仆从便已倒在地上,观那伤势,竟被玉凌天以重手法废了四肢和经脉,哪怕以后四肢接好,也形同废人,这一手不可谓不狠,一下子将那对男女和萧剑南都镇住了。
在萧剑南意识中,一直认为,生不如死,不如去死。如果苟延残喘的活着,不如死了的好,因为那些人的以后的命运已经注定,在大家族中从不养废人,哪怕是亲生子女也是。
而且萧剑南隐隐觉得,玉凌天竟还保留了实力,昨天的一战可能根本连他的三成功力都没有发出来,如果当时他出全力,自己也许一个照面就倒下了。想到此处,萧剑南不禁一阵后怕,冷汗也冒了出来,目光古怪的看着那边教训孙子一样的玉凌天。
玉凌天仿佛也感受到了什么,声音顿了顿,方才对萧剑南露出了大白牙,让萧剑南不禁一阵白眼,心中的那丝惧怕,疑惑也瞬间烟消云散了,玉凌天训斥了半天,但是那七个人早已晕了过去,方才耸了耸肩,装没事一样,回到萧剑南身边。
此时那对年轻男女也上前拜谢道:“小子(小女子)青山剑宗,严柏(严凤)拜见两位恩人,多谢两位恩人出手相助”。说完两人抱拳相拜,萧剑南忙扶起两位,又疑惑的望着玉凌天。
此时玉凌天正了正衣冠,也如江湖人士一般,抱拳道:“江湖散人玉凌天、萧剑南拜见青山剑宗两位大贤,吾等久闻贵宗威名已久,今日有缘一见,果然不凡,再则身为江湖侠义人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理应如此,当不得此一拜”。如此这般客套片刻,方才在掌柜和伙计的打搅下结束。
掌柜见四人还在此处,一时间大惊失色,惊叫道:“各位恩人快走吧,待会儿风家高手就要过来了,小老儿也不敢再担待各位了,收拾东西各自逃命去吧”。说完,拉上伙计,带上细软包裹,跑了出去,四人各自看了一眼,正要散开。
突听一声惨叫和哭喊声从窗外传来,萧剑南探头看去,顿时虎目崩裂,只见大街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队人马,各个士气不凡,领头的那位更是身披铠甲,目露金光,俨然一副高手模样,此时在那帮人马前,已经躺下了几具无头尸体,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掌柜和几个伙计,萧剑南心头血一热,顿时怒吼一声,纵身而下。
如苍鹰般俯冲下来,落地的气浪更是震的周边人都各退几步,萧剑南怒指那名高手道:“贼子尔敢”。如剑般的目光竟刺的那名壮年男子后退了几步,那男子不禁暗骂了一声,复又踏前一步,喝问道:“风家办事,岂容你多嘴?”虽然还是如此狂妄,不过再也没有刚开始那股拔天的气势。
此时的玉凌天和严柏、严凤也都赶了过来。那男子望着刚来的三人,听着耳边仆从的回话,不怒反笑道:“天涯何处不相逢,原来是你们这群小子,这倒是省却了我一番功夫,小子,听好了,下了地府别忘了告诉阎王,杀你的是风家风寒风大爷,知道吗?”说完抱拳直出,一掌乍起,直捣萧剑南胸,此时萧剑南眼中寒光一现,手刀斩出,直接将风寒手骨斩断,而后顺势一脚,将他丹田踢破,化作一滚地葫芦,飞出老远。
风寒立时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半天也起不来,周边一群仆从也如鸟兽般散开,躲了起来,不敢踏前一步。正当萧剑南杀心大起,正欲取其性命时,空中突然传出一声暴喝:“贼子尔敢”同样的话语但是人却不同了,这使得萧剑南一阵气闷。一股狂风乍起,一名老者已出现在了中年人身边,目露寒光的盯着他们,“修士”,萧剑南脑中一惊,忙退了回去,和凌风他们站在一起,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