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付小青当即否认。
穆新飞听后,眼内的坚信丝毫未变,微笑说:“我猜东西很准的。”
付小青迎上这赌徒一般的目光,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你最好收敛一下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别生气嘛……”穆新飞笑着说:“不是就不是嘛……我又不会说出去。”
“叮”的一声,电梯门忽然打开。
付小青大步迈出去之后,不再理会穆新飞,甚至都没有跟管家打招呼,径直走出正门口。
上车之后,穆新飞赶忙跟上去,却发现付小青将车门给锁上了。
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付小青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付小青知道这样会让穆新飞生气,但是,那刻的她的根本就不在乎穆新飞会如何了!
想到蒋震那张平和的脸,她心里就说不出的酸涩。
某个瞬间,她真的很想直接说“我怀了你的孩子”。
可是,能说吗?不能啊……
自己都结婚了,孩子都四个多月了。
现在只能把孩子好好生下来,然后,安安稳稳过渡到离婚。
等离婚之后,等孩子大些之后,等自己能坦然面对的时候再去对蒋震说出来。
不,还是不要说了,说什么?
那时候蒋震肯定已经结婚,八成孩子都有了,对他说出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孩子来,让他难受做什么?
可是,自己现在想着的——是不是就是让他“难受”?
这种心理好变态啊……
自己怎么就变成这样一个人了?
自己之前不就是想着他能像今晚这样平淡面对吗?
想到这些,她一脚油门就冲了山庄大门口。
——
穆新飞看着付小青的车顺着山道急速驶出大门口的时候,那眼神慢慢就变得恶毒起来。
人心不足蛇吞象,当初他都没想到付小青的脸会这么大。
不仅是单位上的领导对他刮目相看,今晚这省城首富都跟他单独敬酒,这种感觉哪是之前能享受到的?
曾经大学时期,就追求付小青,追求她的目的是什么?
不就是像今晚这样被人捧着吗?
倘若自己不是付小青的老公,不是付国安省长的女婿,谁他妈会将我穆新飞放在眼里?
未来如果没办法阻止离婚的话,现在那就必须抓住她的把柄快速成长。
紧紧只是提拔我当市规划局局长我也不干了啊!高低你得把我送到省里去当个厅长才能跟你离婚啊!
离婚是那么简单的吗?
这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都不知道吗?
真当我穆新飞是个三岁孩子?
人生就是一场赌局,我跟你结婚就是在下注,孩子是什么?不是我亲生的孩子,就不是筹码吗?
错了……哪怕这孩子不是蒋震的,我穆新飞也有办法让你付小青给我乖乖的!
一个女人而已,还能反了你?
咱们慢慢玩就是了。
哼……
——
露台上。
蒋震见刘晴没有上来,便问耿东烈怎么回事。
“你那妹妹真是商界奇才,酒量怎么那么大啊?今晚全场里面最年轻的女老总了啊!我以为他见了那群老流氓会害怕,没成想你这妹妹简直……你也知道,这群人喝了酒之后,张嘴就是那黄段子啊!没成想这刘晴那么放得开,说得那些老总哈哈大笑不说,还能把他们说得哑口无言光知道笑!厉害厉害!嘴巴厉害,酒量也厉害!三碗白酒下去,跟没事儿人似的!奇才,搞商业的一把好手啊!”
“她有酒漏,喝酒我倒是不怎么担心。”蒋震微笑说。
“酒漏!哈哈!真的假的?”耿东烈就像是个好奇先生似的,双眼瞪得跟铜铃似的,夹着跟大雪茄噗嗤噗嗤地瞅着,真不像是个首富该有的样子。
“真的。”蒋震微笑时候。
“爸!我和蒋震一起敬你个酒,祝你福如东海水长流,寿比南山不老松!”耿思瑶站起来,有模有样地端起红酒说。
蒋震见状,自然也得跟上,端起白酒说:“耿总,我们敬你!”
“别叫我耿总好不好……改不了口叫爸,那叫声叔也比老总听着亲切啊!来!”耿总端起酒,跟着站了起来。
蒋震轻轻一碰说:“那,耿叔生日快乐!”
“快乐个头!过个生日就长一岁,人生最快乐的时候,还得是你们这个年纪啊!年龄越大,懂得越多,越他们心烦……还是你们好!青春万岁啊!来!干杯!”
耿东烈说着,当即干掉了杯中的酒。
坐下后,转头看向耿思瑶说:“思瑶,去,跟那些叔叔大爷们喝个酒去。”
“我不要!”耿思瑶直接拒绝。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要知道,你以后的人生路还长着呢!瞧瞧人家刘晴,比你大不了几岁,但是,人家已经能独当一面了!跟人家一比,你就跟个孩子似的!快去!”耿东烈催促说。
“我才不去,蒋震在哪儿我在哪儿……我找他们喝酒干什么?又不是没见过。还有好多要把儿子说给我的呢!我才不去呢!跟相亲大会似的!”耿思瑶说。
“去不去?”耿东烈冷盯着耿思瑶说:“你要不去,我立马把你从昌平调回省城来!”
“咳……”耿思瑶立刻站起来,拿过自己的酒杯倒上果汁说:“立刻、马上、现在就去!再见!”
话毕,转身就跑向露台入口。
耿东烈见她下去之后,慢慢转回身来,拿过旁边的酒瓶就要倒酒。
蒋震见状,扶住酒瓶说:“叔,你今晚喝了不少了,咱俩这关系不用喝这么多吧。”
“放开。”耿东烈扯过酒瓶,指着蒋震的杯子说:“倒上!也趁着耿思瑶不在,跟你聊几句掏心窝的话。”
蒋震见耿东烈即像是喝了酒,也像是没喝酒,见他倒满酒,自己也就倒上了酒。
“来……”耿东烈端起酒杯,说:“这杯酒敬你!我听说了,全省最年轻的县长啊!只是,这高处不胜寒,自己多注意啊!”
话毕,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酒。
蒋震喝掉杯中酒后,反复琢磨耿东烈的这句话,感觉话里有话,且挺深。
但是,蒋震也没有去主动问。
他现在的目的就是赶紧把昌平的各项问题解决好,尽快地步入正轨。然后,按照秦老所说的,一步一个脚印干上去。
蒋震非常了解徐老,徐老不死,自己就不会安宁。
倘若自己干不好,倘若干不到高位,无法形成自己的权力网,后期绝对会受制于人的。就是秦老都帮不了自己。
“蒋震啊……”耿东烈转过头,目光犀利地盯着他说:“仕途这条路不好走啊……这人踏上仕途之后,往往是越来越没人情味。我看着耿思瑶对你这么急,我心里就担忧啊。担忧她哪天会受伤啊。”
“我跟思瑶的关系,没您想得那么复杂。”蒋震解释说。
“就是这一点最致命……”耿东烈说:“你觉得简单,但是,我家思瑶觉得不简单啊。你对事物的看法跟她对事物的看法不一样啊。话说,你对我们这些商人什么态度啊?”
“很优秀。”蒋震脱口而出。
“不……”耿东烈摇了摇手指说:“我们这群人,那可都是人精里的人精。我们那儿优秀了?我们脑子拼得过那些硕士博士吗?还是说我们懂得比那些历史学家、考古学家们多啊?我们就是掌握了一样本事而已……知道是什么吗?”
蒋震不知道耿东烈最终要将话题引向何方,便只能随着他的节奏说:“不知道。”
“我们能装……”耿东烈说着,嘴角就咧出一道冷冷的笑,像是露出了獠牙的狼,冷笑着说:“我们这些人都特别能装。装善良、装仁慈、装高尚……但是,我们骨子里知道我们自己有多恶心!我们都知道谁谁谁不是个东西,但是,场面上谁都不会点出来。这是规矩嘛。”
“是吗?我,呵,真看不出来。”蒋震微笑说。
看到蒋震在笑的时候,耿东烈的表情却严肃起来,冷盯着蒋震问:“你还能笑得出来?我们为什么这么能装?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当官的比我们还能装吗!对不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