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分局的代局长何昊霖经过对蒙炳强的初步审讯,就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急忙调兵遣将,尽心竭力,把涉案的人员都抓了起来。
就在他忙碌着准备将功补过的时候,罗子良开车去了市里,把那天晚上录的视频放给市公安局长段立超看。
段立超当场就拍了桌子!
罗子良回开发区没多久,市局纪委书记就带着督察室的干警来把何昊霖带走了。
再护犊子的人,一发现有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或事,也会采取丢卒保帅的做法。于是,开发区公安系统进行了大换血,进行了严格的整顿。那些司机也拿回了被罚走的钱财,还有各个商户,被收取的保护费也拿回来了。
罗子良也在这一次事件中,威望达到了顶峰,不管是政府官员,普通民众,还是街头小混混,无不对他产生敬畏之心。
不过,罗子良反腐的脚步却并未停止。
在一次管工委会议上,他说:“我们有的领导干部,在一个岗位上待长了,难免会出这样那样的问题,懒散作风,本位主义,作威作福,没有危机感,没有进取心,毫无大局观,凡此种种,不枚胜举。我想呀,对各单位负责人进行一次大交流,让他们动一动。”
常务副主任贾桂华说:“这样做的动静太大,市委市政府方面会同意吗?”
罗子良说:“这个事情,我会向上级汇报,争取支持,各个局长们,我也会找他们分别谈话,尽量做工作,现在我只是向各位吹一下风,大家都发表一下看法。”
“罗主任,这项工作恐怕推行起来很难,毕竟各个单位的福利和权利不同,一些重权在握的局长,肯定不愿意移交。”副主任赵宗康担忧地说。
“问题就出在这里,有的人起初得到了组织的信任,抓到了好处,就不肯放手,就以为单位是他家的了,胡作非为,这种情况一定要改变,再难也要做。党员嘛,哪里需要就去哪里,必须服从工作的需要,听从组织的安排。这个思想工作,我来做。”罗子良郑重地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最好了,只有下面的人流动得起来,我们管委会也才能指挥得动。”副主任李承望点了点头。
“我坚决支持罗主任的决定。”办公室主任黄道轩说。
黄道轩虽然是管工委委员,但只是一个大管家,他很早就想下各局去任职了,成为一方大员,是他的梦想。
散会以后,秘书窦文娟问:“罗主任,您的这个计划推行起来不是很难,而是几乎不可能,因为各位局长的背后都有市领导的影子,而市里的领导们,很大可能是不会支持您这么做的。”
“我本来就没打算得到他们的支持。”罗子良淡淡地说。
“那今天的会议不是白费工夫吗?”窦文娟很惊讶。
“不白费工夫,我发现那些局长们,各个的屁股都不太干净。但是他们坐着,别人就看不出来。怎么看到他们的屁股干不干净?那就要让他们站起来。”罗子良解释道。
“这……”听到这么粗俗的比喻,窦文娟的脸红了。
“我这么做,只是一个幌子而已,并不是真的要调,通过做工作,让他们同意调职,然后出公告,接受群众的监督。再说,那些人,在单位是一个老爷,只手遮天,没有敢说坏话,但是,一旦知道他要走,就没有人怕了,肯定会明里暗里的举报……”罗子良笑笑。
“啊?”窦文娟意外地惊叫了一声,急忙用手蒙住。
“啊什么啊?你通知国土分局长耿绍军到我办公室来。”罗子良吩咐道。
十几分钟以后,耿绍军来了。罗子良热情要站起来和他握手,亲热地说:“耿局长精神不错嘛。”
耿绍军叹道:“唉,不行了,比不上罗主任这样的年轻人喽。”口气里,还是有点羡慕嫉妒恨的成份。
“哪里,耿局长正当壮年,工作搞得有声有色,以后的前途很广阔。”罗子良认真地说。
“呵呵,罗主任叫我来就是谈这个的吗?”耿绍军是老油条了,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让他头脑发热的。
“你也知道我们组织的一些用人方针,不但有专业知识,作风过硬,主要的,还是要工作经验丰富……”罗子良笑道。
“罗主任是什么意思?”耿绍军马上问。
“是这样的,我准备进行一次大换岗,耿局长你的工作能力最强,我第一个找你,你看我们开发区的单位,你想进哪一个?随便挑。”罗子良说。
“换单位?我想挑哪一个都行?”耿绍军起了怀疑。
“对,挑哪一个都行。耿局长也不用担心,虽然国土分局还有公安分局是双管单位,但这件事情我已经和有关市领导提过,他们是不反对的。而你们市局的工作,我会以管委会的名义去解释的。我们开发区在市里的分量,不用我多话,耿局长也清楚,对吧?”罗子良肯定地说。
“说得没错,但如果我挑公安分局呢?”耿绍军问。
“没关系呀。以耿局长的工作能力,做一个分局局长,定能胜任。”罗子良心想果然如此。国土分局是一个很肥的单位,也只有公安分局才能让耿绍军动心了。而现在开发区公安分局的局长一职刚好出现空缺,正是机会。
罗子良已经和市公安局长段立超沟通过了,让他推迟几个月再任命新的局长,有副局长在代理工作,不会出什么岔子。虽然段局长对罗子良的做法不以为然,但他也不愿得罪这个前途光明的开发区主任,该给的面子都给了。
“好,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愿意。”耿绍军答应了。作为男人,都有一个做将军的梦,能指挥这么多警务人员,想想都让人感到兴奋。
“我们的做法,就是先确定交流的单位,然后公告一段时间,如果各方面没有什么意见,那时才开始上任。”罗子良说。
“我听从组织的安排。”耿绍军挺起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