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县长,不管怎么说,我也只不过是个商人而已,就是监狱待几年都没有关系,出现还是老样子,可是袁县长您就不同了吧?闹将起来,把工作闹丢了,到时还怎么生活呀?”黄海雪拿捏住了他的死穴。
“你们商人不是讲究诚信么?我给你钱,你没有把事情办成,怎么把损失算在我头上?”袁金成一时还拿她没有办法,只好软语讲道理。
“我也有损失呀,谁说我没有损失了?我花您的钱请客,自己也不付出劳动么?费了那么时间和精力,您总不能让我再赔钱吧?”黄海雪说。
“你们商人好来钱,可这点钱我准备给儿子卖房结婚用的,再说,我在黑石县还是常务副县长呢,以后有好的挣钱项目,我还会关照给你,总之一句话,你把钱还我,以后让你慢慢赚回来。”袁金成不死心。
“袁县长,如果是以前,您这话我信,但现在,我已经自身难保,还怎么挣钱?我再躲下去,恐怕我的公司不久就会倒闭了。”黄海雪不为所动。
“那要怎么样你才肯把钱还我?”袁金成又问。
“等我躲过这次,再出来做事的时候再说吧。”黄海雪淡淡地说。
“简直太幼稚了,纪委的人正到处找你呢,你能躲到什么时候?”袁金成很恼火。
“袁县长,何必为了这么一点钱苦苦相逼?就算是我借您的行不行?你们当官的,来钱太容易了,一二十万算什么?”黄海雪虽然是一个女人,但看到袁金成婆婆妈妈的样子还是看不惯。
“别人贪,我可没有胆量贪,你不能一杆子打倒一排人。”袁金成说。
“得了吧,这世上有不吃腥的猫么?您不贪,凭您的死工资哪来的五十万?”黄海雪冷笑。
“我说了,这是我准备给儿子买房子的钱,你咋就不信呢?”袁金成气得几乎暴走。
“我不跟您说了,我现在没钱,你得等我躲过这一劫再说。”黄海雪说得口干舌躁,不想再说,准备睡着了。
袁金成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不再说话,也没有走。
“袁县长,您先走吧,我要睡觉了。”黄海雪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下了逐客令。
“我没地方去。”袁金成说。
“你想睡我这里?我这里只是一房一厅,没有多余的床……”黄海雪有些惊呀,难不成这袁金成也想占她的便宜?
“没有床,我就睡在沙发上,反正不想动了。”
袁金成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把他的钱要回来,不只是钱本身,还关乎他的身份地位能不能保得住的问题。如果钱拿回来了,就和这个黄海雪没有了关系,他也能松了口气。
“那随您。我这里也没有多余的被子,要睡您就睡吧。”黄海雪也是赌气地回了房间,关上门睡觉了。
袁金成一个人卷缩在破旧的小沙发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小客厅里不但冷,蚊子还特多,这么多年的锦衣玉食,让他难以接受这样的条件了。
他想了很多,想到考上大学时父亲帮他办农转非时候的兴奋,想到后来被选举成乡长的喜悦,想到成为常务副县长后的踌躇满志。也想到如果黄海雪被抓后,把他供出来,然后他被‘双开’后的结果,遭人唾骂,遭人指脊梁骨……
但他并没有想到自己吃上后的一步步蜕变,而是把即将失去这一切的根源归于睡在房间里的黄海雪。
他认为,如果没有黄海雪的诈骗,他不会混到这一步,他还是一个受人尊敬的常务副县长。即便不能成为黑石县的县长,也会在几年以后,不管是,总之,在退休前,还能捞到正处级待遇。
一切因为这个风骚的娘们,把他的美好前景给毁了!
他越想越气,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大概深夜三四点钟的时候,黄海雪出来上厕所,走过客厅时,把迷迷糊糊的袁金成惊醒了!
袁金成刚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刚被戴上冰凉的手铐的时候,就被脚步声惊醒了。当他看到黄海雪上了厕所后,所有的愤怒和不满立即涌上心头。他霍然地起身,到厕所门口拿了黄海雪的一只高跟皮鞋。
皮鞋是黄海雪洗澡后放在那里的,很尖,还有铁响底。
他轻轻推开厕所的门,黄海雪正在低头擦屁股,长长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视线,听到声音后刚想抬起头,不料,后脑被沉重一击,立即眼冒金星,瘫倒在地……
袁金成奋力一击,尖锐的鞋跟正打在黄海雪后脑勺最脆弱的地方,浆式的血液狂喷了出来!
看到血,袁金成更加疯狂,接连不断地敲打,直到黄海雪没有了动静,他才罢手。
隔了几分钟,他才完全清醒,知道自己杀了人,立即大惊失色!
短暂的慌乱之后,也就恢复了冷静。这个老小区是七、八十年代盖的老职工房子,没有监控,也没有人看守,没有人知道他来过这里。他也没有在省城的酒店里用过身份证。
想通了这一节,他就把黄海雪值钱的钻戒项链等值钱的东西都搜走,还把床上、抽屉等翻了翻,做出偷盗被发现杀人灭口的样子。
然后又仔细检查自己有没有遗漏什么东西,还把有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擦了擦,等到天大亮街上有人的时候,才悄悄关上门走出去。
这个老小区的老住户,大都买了有电梯的楼房,房子租给外地人住,相互之间谁也不管谁,谁也不认识谁,直到近一个星期之后,有人闻到异味才报警。
警察联系不上房东,就让人破了门,进去后,发现尸体已经严重腐烂,就拍了照,张贴寻人启示。
最后,还是黄海雪的表妹安忆琦认出了照片上的一些物品,才确定是自己的表姐被害!
消息传到黑石县后,很多人都唏嘘不已,摇头叹息。
就在大家以为事情结束了的时候,安忆琦却悄悄出现在黑石县,把一包东西交到了罗子良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