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找不到证据对肿瘤医院的薛院长进行审查,现在她老婆露出了狐狸尾巴,好呀,少了不少弯路。你们继续跟进他老婆的案子,查她家的财产来源。”罗子良说。
吴海霞这才知道,这一次的遇险,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效果,在危难之中,获得了调查薛仁科的主动权。
自己的老婆被抓,肿瘤医院的薛仁科院长大惊失色!
他私人里多方打听,才弄清楚了事情的大致情况。自己的老婆找小白脸,说实话,他也有所耳闻,但他装聋作哑,夫妻两人,各玩各的,只要不过份就行。
在他看来,现在有钱了,是该享受享受。人生快意之事就是吃喝瓢赌,其他三样都不用遮遮掩掩的,唯有瓢这一项,还得偷偷摸摸,不能尽意。老婆的出轨,正好让他松了口气,减少了不少心里负担和负疚感。
可他万没想到自己的老婆和黑社会有关系,还胆敢袭警!
中午的时候,他把小围寨派出所的所长郑祖勇叫出来吃饭,对他说:“郑所长,我家老婆的案子能不能活动呀?”
郑祖勇想也没想,直接了当地说:“薛院长,我跟您说,这一次,曼姐踢到钢板上了,十年八年是最少的了。”
“有那么严重吗?我听说是那两个外地警察忽然跑过去查房的,他们到我们滨海市来查什么案子?为什么突然会去调查我老婆?”薛仁科忽然心里有些发虚。
“薛院长,这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既然现在碰到你,我就跟你说一下,你老婆名下的金源酒店已经被封,哦,去封的人正在去的路上。”郑祖勇说。
“查我家的酒店?袭警虽然是刑事案件,但也没必要查封酒店呀?”薛仁科大吃一惊。
“薛院长,据那些和曼姐一同被抓的人供述,金源酒店涉黄、涉赌、涉毒。”郑祖勇说。
“居然有这种事情?”薛仁科头脑‘嗡’的一声响,知道问题大了。
一旦启动调查程序,他家的财产就会曝光,无法自圆其说了。那个金源酒店接手的时候,就花了几千万,这些钱怎么解释呀?
薛院长和郑祖勇分手后,一个人心事重重地开车离开。
他并没有回医院上班,而是一个人开车来到一处高档小区。把车子直接开到一幢楼房门口,上楼到一个房间里,从里面搬出一些似乎很沉重的纸箱放到车上。装好后,又向大街上开去。
可是,车子在一个转弯处被逼停了!
他并来就心情不好,现在又碰到了这样闹心的事情,遂怒气冲冲地开门下车,没想到,对方却是三个大美女,愣了愣,骂人的话说不出来了。
这三个人正是韩静和欧阳姐妹。
“薛院长,你好呀,这么急急忙忙去哪呀?”韩静把证件掏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们为什么要拦我?我没做什么事情呀?”薛仁科强制镇定。
“你做了什么,自己还不清楚吗?”欧阳玉玲撇了撇嘴。
“我不清楚,你们让开,我还有重要的手术要做呢,病人是一个重要的领导,耽误我的时间,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你们承担得起吗?”薛仁科叉着腰严肃地说。
“装,继续装,好像没有你,太阳就升不起来似的。薛仁科,我告诉你,你已经被审查了?”欧阳凌菲说。
“审查我?你们有什么资格审查我?几个外地公安就敢胡作非为吗?我要控告你们!”薛仁科声色俱厉。
“好啊,想告就跟我们走,我们让你见见我们的罗市长,他会跟你解释清楚的。——上车!”欧阳凌菲脸一板,就把这位薛院长推上了她们的车。
“韩静,你开薛院长的事。”欧阳凌菲又说。
她和薛仁科挤在一起,欧阳玉玲开车。
半个小时后,两辆车开回星月大酒店。
罗子良笑眯眯地在大堂迎接,看到薛仁科,立即眉开眼笑:“唉呀呀,薛院长,幸会!幸会!”
“你就是所谓的罗市长?”薛仁科看到罗子良的时候,一样的难以置信。
以薛仁科医院院长的身份,一些市级领导见到他,都是很敬重的,别人都会很给面子。因为即便一个人无论位置多高,都有三病六痛的,都有求于他。这样一个在滨海市举足轻重的人,今天居然被一个外地的小市长调查,这让薛仁科感到有些不真实。
“我就是所谓的罗市长。”
罗子良不以为意地笑笑,他走出前来,围着薛仁科那辆车转了转,不停赞叹:“有钱真是好,看看这辆车,这个线条,一看心里舒坦……”
“罗市长,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薛仁科犹豫地问。
“误会?什么误会?”罗子良很茫然。
“那,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薛仁科都摸不着头脑了。
“哇,薛院长,你过来就算了,还给我带那么多礼物?太客气了!让我怎么好意思呢?”罗子良拉开车门,看薛仁科那辆豪车后排座上都塞满了纸箱,高兴地搓了搓手。
薛仁科快崩溃了,他一直摸不清这个年轻的罗市长的心思,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只好强笑道:“罗市长,这些是我准备送去医院的贵重药品,动不得。”
“既然是贵重药品,那就先医我吧。我这几天吃不香睡不着的,有了你这些东西,心里踏实了。”罗子良笑道,转身对酒店大堂的服务生说,“你们几个,用拉车帮我送到我的房间去。”
“是,罗先生。”大堂服务生立即把行李车推了出来。
薛仁科傻了!
现在他才知道,才深切体会到什么叫笑面虎,什么叫笑得像狮子!国语真是博大精深呀,有时笑声让人更加胆寒……
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呆呆地看着这个温和有礼的罗市长。从种种迹象来看,他早就落入了这位年轻市长的圈套当中。
“薛院长,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上楼吧,我跟你解释。”罗子良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