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了?”杜桑达无所谓地问。
“转卖女人。”彭英说。
“这算什么事?在我们这里,每天都杀人,卖个女人怎么啦?”杜桑达开怀大笑。
“你不明白,他转卖的是我们国内的女人,为这事,有政府官员找到这里来了。”彭英说。
“甭理他,在这里山高水深,他们也不敢对你兄弟怎么样?”杜桑达咧了咧嘴说。
“要真是这样,那这辈子我兄弟就永远回不去了。”彭英说。
“回不去就回不去,只要有我在,包他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杜桑达拍了拍胸脯。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难免也要回去看看,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没必要。”彭英撇着嘴。
“那怎么办?”杜桑达问。
“你帮帮忙,彭虎说人转卖给阳光娱乐城去了,你出个面,把人要回来。”彭英哀求道。
“你个……有点麻烦了。”杜桑达挠了挠头,皱着眉。
“你帮帮忙嘛,我只有这一个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总不能不管嘛。”彭英娇嗔地说。
“好好,我帮,我帮……”杜桑达捏着彭英滑如凝脂的饱满胸脯,翻身又压了上去。
第二天,在杜桑达的协调下,阳光娱乐城同意以原价退人。
不过,当时买走五个,现在只剩下四个了,其中一个叫白秀的,被山里的一个毒贩出高价买走了。彭英彭虎两姐弟对此表达了歉意。
那四个女孩子,知道自己重新获得自由,激动得抱头痛苦,苦难如炼狱般的日子终于过去。
罗子良只能接受这个现实,在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不能把人逼得太紧,狗急也会跳墙,兔子也会咬人。况且,能在这里讨生活的,不是豺狼,就是虎豹。在这片红与黑的土地上,一着不慎,就会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接回来的四个女孩子,罗子良让鲁婉婷和欧阳凌菲送回国内。那个被毒贩买走的白秀,他打算和孟恩龙两人一起进山去找。
这里是缅甸、泰国、老挝三个国家交界,各种地方武装势力纵横交错,想要去找人,必须找个向导,如果冒然进入别人的势力范围,后果不堪设想。而这个向导,罗子良不想要彭英彭虎姐弟介绍。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一点,他不得不防。
罗子良一个人来到阳光娱乐城。
这里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都有人在赌。辛辛苦苦一年半载挣来的钱,在这里几个小时就有可能灰飞烟灭,但也可能发一笔横财。虽然发横财的概率比较低,但总比买彩票的机率大多了,这就是赌钱的魅力所在。
他在赌场大厅转了一圈,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眼睛一亮,走了过去。
一个三十多年的精瘦汉子聚精会神地赌着大小,庄家一开,又是小,他就锤胸顿足地大叫:“他佬佬的,怎么又是小?”一摸口袋,钱没有了。
这个汉子叹了口气,一转身,看到罗子良,愣了一下,然后惊异地说:“是你?还没死?”
罗子良淡淡地笑道:“命大,活得好着呢。”
原来,这个汉子就是上次罗子良到板瓦的时候,被虎哥放高利贷遇到的那个人,自称桑吉。这家伙一点义气也不讲,拿了罗子良的筹码赌光了,拍拍屁股就走,丝毫不管他的死活。
“看来,你要么有点本事,要么有点钱,是哪一种?”桑吉用一双三角眼看了看罗子良。
“即没钱,也没本事,运气好。”罗子良模棱两可地说。
“你还挺有戒心,那来找我的吗?”桑吉问。
“是呀,想和你做笔生意。”罗子良说。
“做生意?你需要货吗?”桑吉来了兴趣。
罗子良心里也很惊呀,他没想到这家伙就是一毒贩,就说:“我不要贷,我要进山找人,想找你作向导。价钱你看要多少?”
“进山找人?找什么人?”桑吉好奇地问,
“一个女人,被人从这个赌场带进山了,我必须把她找回来。”罗子良说。
“一个女人还找她干嘛?想要女人,到处都是,需要什么样的,我都帮你找。”桑吉却笑了。
“不,我只要这个。你愿意不愿意?给个痛快话。”罗子良正色地说。
“行,一万块钱,我带你们进山,可是,别人不肯还你的女人,我不负责任。”桑吉说。
“成交!”罗子良说。
于是,下午时分,准备了一些路上吃的东西,罗子良、孟恩龙就和这个桑吉出发了。
只坐了一段路的车子,就没有路了,只好迈开两腿走。
太阳落山的时候,来到一座山脚下,在一条清澈的小溪边,散落着六七座竹楼,炊烟袅袅,房前屋后都绽放着各种鲜花,犹如世外桃园一般。
“我家就在这里。我们住一晚,明天早晨再出发。”桑吉说。
“桑吉,这里的环境真不错,你家住在这里真是幸福。”孟恩龙一脸羡慕地说。
“马马虎虎,我们这里,都是这个样子。”桑吉说。
罗子良和孟恩龙随着桑吉走进边上的一座竹楼。
一个十五六岁眉清目秀的小女孩走出来,对桑吉亲昵地行大礼,帮他拿东西,还对后面跟着的罗子良和孟恩龙腼腆地一笑。
罗子良还在好奇这个桑吉怎么有这么一个女儿呢,桑吉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结婚也太早了点吧?没想到桑吉转头对他说:“这是我女人。”
听到这么说,罗子良和孟恩龙两人大吃一惊,这还是未成年人好不好,但一想到各地的民族风俗习惯不同,也就坦然了。那个小女孩也很利索去生火做晚饭了。
竹楼里空空荡荡的,因为没有电,也就没有什么电器,楼下面只有一铺竹床,一张木桌,两条长条凳。吃饭的时候,桑吉和他的小女人坐一边,罗子良和孟恩龙坐一边。
吃完饭后,小女孩打水给桑吉洗脚,温热的水盆里还专门地放了一些鲜花。她认真地洗,轻轻地揉捏,就像一个侍女侍候皇上一般。
孟恩龙看得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忙完这些,因为无事可做,只好上床睡觉。罗子良和孟恩龙睡楼下的竹床。桑吉和他的小女人上了二楼。他们一上楼,整座竹楼就不堪负荷地嘎吱嘎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