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建向来怕老婆,连女儿的姓都是随老婆的,只要那个盘佳佳同意了,应该没有问题了。”孟加宪说。
“可是,现在我不能公开露面了,没办法找盘佳佳商量呀。”孟加章有些为难。
“那好吧,我亲自找她谈谈。”孟加宪考虑一下,决定亲自出马。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县委办公室一个电话,把正在检察院坐立不安的盘佳佳叫到了县委书记办公室。
盘佳佳这两天心神不宁,也不知道等待她的命运是怎么样的,现在听到县委书记亲自找她,更加惶恐。来到县委办公室以后,按耐住呯呯直跳的心脏,小心翼翼地敲门。
“进来。”一个威严的声音说。
“孟书记,您找我?”盘佳佳恭敬地说。
“哦,是盘科长,来,来,请坐!”孟加宪微笑着,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
看到县委书记的态度那么好,盘佳佳松了口气,依言坐在了沙发上。
孟加宪也坐到她身边,温和地说:“检察院的李副检察长被组织上审查,你可能也受到一些压力吧?”
“我……”盘佳佳脸红了。
没想到孟加宪大手一挥,阻止她解释,说:“我向来主张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不能混为一谈。这件事情,李通是有错,但你不一样呀,你是离了婚的人,私生活是自己的范畴,别人不能说三道四。”
“谢谢孟书记的理解,谢谢!”盘佳佳感激涕零。她的问题,市纪委的徐书记说了,归县纪委管,现在,县委书记说不计较,那说明她能过了这一关。
“不用谢,对待自己的同志,不能一棍子打死,要一分为二地看待问题,该挽救就挽救,培养一名领导干部不容易嘛。”孟加宪意味深长地说。
“多谢孟书记,我以后一定好好工作。”盘激动得差点跪了。
“呃,这个,你女儿如雪今年多大了?”孟加宪沉吟一会,然后微笑着问。
“二十三。”盘佳佳马上说。
“呃,不错,这丫头长得不错,像你,听说工作能力也很强。”孟加宪点头。
“她刚工作,需要学习的地方很多。”盘佳佳弄不清楚县委书记的意思,只好公式化地回答。
“她有男朋友了吗?”孟加宪又问。
“她……还没有。”盘佳佳有些心虚。
“没有好,没有好,我倒是愿意给她介绍一门亲事……我有个侄子,在市里上班,就是家长的那个儿子,想必你也见过。如果你愿意,以后我们就是亲家了。”孟加宪盯着她说。
“啊?这个……”
盘佳佳有些愣了,和县委书记做亲家,她连做梦都没有想过。她是个很现实的女人,能和李副检察长走到一起,还搭上了女儿,这都是为了钱权和地位,现在,李通倒了,她所付出的一切,眼看要化为泡影,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好事从天而降,一下子就把她砸蒙了。
“别这个那个的了,我看你也没有什么意见,隔天……不,就今天晚上吧,我们两家把孩子叫来,大家吃上一餐饭,确定一下,然后让孩子们慢慢加深感情。”孟加宪大手又是一挥,像决定一件重大事情似的。
虽然孟加宪说得有些武断,但在盘佳佳看来,还能接受,毕竟对方是一名大领导嘛。她现在想的是,抱上这条大腿,她不但没有被李通事件牵扯,还有可能更上一层楼,以后就有风光日子过了。
盘佳佳回到检察院以后,找到女儿,说了一番深入浅出意味深长的话,终于把盘如雪打动了。
晚上的时候,孟加章带着儿子,盘佳佳带着女儿,来到一家比较上档次的饭馆包间吃饭。
县委书记孟加宪并没有来,这一点盘佳佳身为体制内的人,也能够理解。一个领导干部,亲自找她谈,已经很给面子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以后,孟加章从包里拿出一份转让合同来,交给盘佳佳,说:“亲家母,以前杨宗建出事以后,为了保护他的财产,当时就让他把公司转到我的名下,现在,该还给他的时候了。”
盘佳佳看到这份转让合同,心里很纠结。如今兴诚房产公司在尧梭县里可是一个响当当的公司,财产已经有几千万了。当时杨宗建占有三分之二的股份,现在转回来,那就是三千多万,一大笔钱呐。可是,现在她却和杨宗建离婚了,这笔糊涂账又怎么算?
“孟经理,我已经和老杨离婚,这个转让书还你是自己交给他吧。”盘佳佳说。
“哎呀,你们当时离婚,也是形势所逼,我相信杨宗建他一定对你还有念想,再说,你们就一个女儿,即便不再复合,以后这些财产都是如雪的,你说对不对?”孟加章说。
“你说得有道理,我们都已经过了大半辈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盘佳佳就收了转让合同。
“亲家母呀,现在杨宗建就住在县政府招待所里,你带着孩子去跟他谈一谈,让他早点到公司主持大局。”孟加章接着说。
“老杨回来了?在县政府招待所?”盘佳佳有些意外。
“是呀,我也是刚知道的。让他回来,以后我们一起打拼,以后尧梭县里的工程,就是我们的天下,我们的日子也会过得越来越舒心的。”孟加章笑道。
“好吧,我去找他谈谈。”盘佳佳带着女儿盘如雪离开了包间。
看到她们走后,孟加章的儿子孟超说:“爸,你让我娶盘阿姨的女儿,还要把公司三分之二的股份还给杨叔,到底是为了什么?”
孟加章说:“现在杨宗建控告我们侵吞他的财产,为了这件事情,你大伯很被动,现在,公司也被查封,没办法呀。不过,你把他唯一的女儿娶了,那公司还不一样在咱们手里吗?”
孟超本来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人,他在外面的女朋友大把,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为了这么一大笔钱,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在他看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