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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5章执念

    婚礼如期举行!

    因为参加婚礼的人数实在太多,最后经家族搓商,决定把结婚礼堂布置在村委会的大院里。整个村委会的房子张灯结彩,披红挂绿。罗子良毫无知觉地躺在院坝的一床大红棉被上,他头上依然戴着氧气罩,挂满医疗管子的身上放中一朵大红花。

    旁边的窦文娟穿着一件大红衣服,头上插着珠花,脸颊上还涂成了淡红色,一个十足的农村新娘子。

    婚礼由罗家寨的老村长三爷主持,老人家一板一眼地安排新人拜天地,念着各种祝福语……

    这场特殊的婚礼的气氛很压抑,婚礼嘛,应该笑,应该高兴,但所有围观的人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夏雨婷、韩静、欧阳姐妹、鲁婉婷、叶娜、王欣柔和柳冰茹,还有百里冰等等这些女子,拼命咬着自己的嘴唇,捂着自己的脸,不忍再看,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世上最残忍的事情,无非就是应该哭的时候,却强迫自己去笑!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罗子良被送回家的时候,郝彩云的父亲已经去世了。两家人都处在巨大悲痛之中,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无法再顾及彼此。本来一对郎才女貌的情侣,因为生活的坎坷曲折,无法走到一起,并渐行渐远。

    罗子良和窦文娟的旷世婚礼在没有祝福声中结束!

    本来,以人们的估计,婚礼一结束,窦文娟这位新娘子就应该亲自揭开罗子良脸上的氧气罩,亲手送自己的夫君上路。一个已经被医生判了死刑的重症病人,强制性地拖延心脏的跳动,对病人,对家属,都是一种负担,都是一种罪过。

    但窦文娟却出乎意料地让人把罗子良抬上担架,抬上停在不远处田地里的直升飞机里!她要带罗子良和他的父母一起出国,到国外去寻求救治的机会!

    如果她没有跟罗子良结婚,没有人会同意她这个疯狂的举动的。因为罗子良的父亲也说过,要让自己的儿子落叶归根,如果死在异国他乡,按照传统文化,是很不吉利的。

    然而,现在已经不同,窦文娟是罗子良明正言顺的媳妇,从民政局领了结婚证,也按照农村的风俗拜了堂。和罗子良成了一家人,她做什么,那是家事。家族长辈和亲戚朋友不好再说什么。

    对于罗爸爸和罗妈妈来说,天上忽然掉了个企盼已久的儿媳妇下来,早就感动得稀里哗啦。儿子有了媳妇,当然得以儿媳妇为主心骨,去哪里都行。

    参加婚礼的人们都庄严肃穆地目送罗子良被送上飞机,看着飞机轰鸣而去。大家在心里默默地送上祝福,希望好人一生平安,逢凶化吉……

    同去的还有福台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几名医务人员,他们被窦文娟高价聘请,沿途专门负责罗子良的生命安全。

    直升飞机飞到苍北省城机场,在那里转乘大型客机,接着飞到香港国际机场,又在哪里换机。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颠箥以后,才总算到了目的地——西雅图。

    窦文娟在回来之前,就已经安排公司里的人员联系了不少有名的医学专家,让他们到家里来为罗子良看病。所以,一行人刚到窦文娟所住的别墅,等候多时的医生们就围了上来,对罗子良进行了多方位的检查。

    半个小时后,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洋人医生来到窦文娟的面前说:“窦女士,那位先生身上的毒素查清楚了,是中了箭毒蛙身上的毒……”

    窦文娟大喜,急切地问:“威尔逊先生,请问中了这种毒能治好吗?”

    威尔逊医生遗憾地摇了摇头:“不,虽然我们知道这是箭毒蛙身上的毒素,但也没办法治好。你不知道,箭毒蛙身上的毒性很剧烈,任何人一旦中了毒,很快就会死去,在这个世界上,目前还没有找到治疗的好办法。不过,这位先生这么久还没有死去,实在是一个奇迹,太神奇,太令人感到意外了!”

    窦文娟并没有再去听那医生后面的溢美之词,听说没办法治好的时候,眼睛一黑,就昏倒了!

    于是,大家马上又乱成一团,对她进行抢救。

    一番折腾后,窦文娟才悠悠醒转……

    罗妈妈拉着她的手呜咽着说:“孩子呀,尽力就行了,我们还是把子良送回家里去吧。”

    窦文娟执着地说:“不,妈,这里也是子良的家,我要让他在这里静养。我知道他的理想和抱负,我相信他一定会挺过来的……”

    “良儿有你这样一位媳妇,他也该瞑目了!”罗妈妈又哭了起来。

    随后,随行前来的福台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被送回了国内。窦文娟又高价聘请威尔逊等几个洋人医生在这里二十四小时看护着罗子良。

    等静下心来,她才想起威尔逊医生说过的话来,马上把威尔逊叫来,问道:“威尔逊先生,你说过,我丈夫能活这么久是一个奇迹,难道不是因为其他的医疗手段吗?”

    “不不不,亲爱的窦女士,放氧气罩,打营养针,甚至强心剂,只是其中的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你先生的身体很特殊,生命力旺盛。换句话说,如果换成别的人,再怎么做,早就去见上帝去了。”威尔逊医生手舞足蹈地说。

    “是吗?”窦文娟喜极而泣。

    “不过,亲爱的窦女士,情况不容乐观,你丈夫还能坚持多久,就要看他的造化了,至于想要治好,是不可能的事情。”威尔逊马上泼了盆冷水。

    “不!我丈夫一定会好起来的!”窦文娟忽然歇斯底里地大叫了起来。

    “yes!yes!”威尔逊医生怜悯地摊了摊手,走出了房间。

    窦文娟一个人来到罗子良的病房,坐在他的身边,轻轻地拉着他的手,喃喃地说,“子良,我知道,你想做一番事业,你有远大的理想,有着远大的目标,可是,现在你怎么就倒下了呢?难道遇到一点困难,你就想放弃了吗?你说话呀,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