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没有呀,无非就是我们现在住的那套房子比较宽敞,但房子已经买了很多年了。还有家中的一辆车子,和一堆购物卡,面值都是一千两千的,加起来也就几万块钱的样子,此外就没有什么了。”孟加燕说。
“这怎么可能呢?你说的这些,随便一个副处长家都是这样子,你丈夫可是当处长当了很长时间了,不可能这么一点家底的。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他也不至于会自己跳下去了。”黄圣宗说。
“你不信,可以到我家去看呀。”孟加燕有些急了。
黄圣宗看到孟加燕好像不是在说假话,就皱眉思索了起来。
“是不是他把得到的钱财放在老家,并不让你知道?”良久,黄圣宗提醒说。
“老家?他父母都死了,这些年他很少回去了呀。”孟加燕说。
“不经常回去,放在那里才不至于引人注意嘛。”黄圣宗当过纪检组长,一些常用手段还是知道的。
“好,那我今天就请假回去看看,咱们再聊。”孟加燕说。
“加燕呀,人死不能复生,韦仁光的事情,说到底,都是他的选择,他是当事人,他才明白个中利害关系。现在你把这些事情翻出来,这是让死者不得安宁啊。”黄圣宗劝道。
“哼,是你们这些人不得安宁吧?说什么是他的选择?三国演义里面,梁山上那么多人,有几个不是自己走上去的?”孟加燕的意思是如果没有人逼,韦仁光是不会选择跳楼的。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是最后再提醒你,韦仁光的事情已经平息,冷却了,如果再翻出来,只会让你和你女儿难堪。”黄圣宗说。
“我只想找到真相。”孟加燕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她得马上去找他丈夫的财产。
看到孟加燕走了以后,黄圣宗马上来到常务副厅长蒙正元的办公室,对他说,“蒙厅长,刚才孟加燕来找我问韦仁光跳楼的事情……”
“那老娘们怎么又提起这桩事情来了?”蒙正元有些恼火,用笔敲了敲桌子。
“我也不知道,她向我追问韦仁光跳楼的原因,我就跟她分析了情况,说跳了一个,保全家。但她却说家里没有多少钱。”黄圣宗实话实说。
黄圣宗拿了蒙正元的好处费,现在和蒙正元的利益捆绑在了一起,自然处处为蒙正元着想了。
“然后呢,她被说服了吗?”蒙正元问。
“没有,她很执着呢。我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就跟她说,韦仁光可能把贪污受贿的钱转移到老家去藏着了,这不,她马上去老家检查去了。”黄圣宗说。
“她回老家也找不到。”没想到,蒙正元肯定地说。
“为什么呀?”黄圣宗很疑惑,心里想的是,别人怎么藏钱,还要告诉你吗。
“因为韦仁光养了一个小三。这个小三给他生了个儿子。韦仁光这些年得到的钱财,除了工资,基本上都送到那里去了。”蒙正元的想法和黄圣元的一样,两人已经结为一体,自然不再隐瞒什么。
“韦仁光养小三?多久了?我怎么不知道?”黄圣宗很意外。
“哼,这种事情能让你这位原纪检组长知道吗?我告诉你,他那个儿子都上小学了。”蒙正元笑了起来。
“没想到韦仁光玩那么大,他不怕阴沟里翻船么?”黄圣宗吸了口凉气。
“男人嘛,不管职位有多高,有多少文化,心里面还是有传宗接代的想法的,你想呀,辛辛苦苦一辈子挣的家产,没有人继承,心中是何滋味?”蒙正元一针见血地说。
现在黄圣宗也明白了,蒙正元能那么轻松让韦仁光跳楼的原因。蒙正元那可是掌握了韦仁光的死穴,知道了他的顾虑呀。
“那孟加燕那边怎么办?如果她找不到财产,肯定还会来找我的。”黄圣宗问。
“那老娘们还真是棘手。这样吧,我发韦仁光那个小三的地址给你,她来找你的时候,你就告诉她。让她们斗去。”蒙正元和孟加燕有了一腿,不好下死手,只能转移注意力了。
“这么做妥当吗?”黄圣宗有些担心。
“她们争财产而已,谁也不敢把事情闹大的,我们多注意一点就行。”蒙正元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一试了。
“那好吧。”黄圣宗也只好同意。
两天后,孟加燕果然气势汹汹跑过来找黄圣宗,“老黄,你骗我,老家都什么都没有,他叔伯兄弟都说,韦仁光从来也没有拿东西回来,那幢老房子我也翻遍了……”
“哎呀,不要激动嘛,我当时也只是怀疑,并不是真的知道嘛,不过,这两天我帮你打听到了一个消息,你听了千万别激动。”黄圣宗摇手道。
“什么消息?”孟加燕瞪大眼睛。
“这个,韦仁光在外面养了个小三,而且,还生了个儿子……”黄圣宗缓慢地说。
“什么?那天杀的老东西怎么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出来?”孟加燕震惊得大叫了起来。
“我告诉你别激动了,叫那么大声干嘛,怕别人不知道呀?”黄圣宗小心地望了望门外。
“哼,他能做,我为什么不能叫?”孟加燕气呼呼地说。
“你叫能管用吗?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韦仁光也已经死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怎么把财产不声不息地讨回来。”黄圣宗开导说。
“老黄,你的意思是说,韦仁光把钱财都给了他那个小三了是吧?”孟加燕冷静了下来。
“对,小三住的是别墅呢,代步的都是宝马,老有钱了。这是她的地址,现在,你去找她谈,争取拿到一些好处。”黄圣宗说。
“我要杀了这个臭婊子,和她的孽子!”孟加燕咬牙切齿地说。
“你可千万别那样做呀,要钱才是目的。如果事情闹大了,引起罗厅长的注意,这些财产你们谁也拿不到,都会充公的。”黄圣宗急忙劝道。
“我知道怎么做。”孟加燕阴沉着一张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