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蒙正元听到是孟加燕这个老娘们狗急跳墙了,心里不免暗自吃惊。应付了几句后就走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门反锁好以后,他就打电话给自己的老婆陶楚冰,心情沉重地说,“楚冰,这一次,我估计是躲不过去了……”
这几天,陶楚冰并没有回盘江市上班,也在省城,整天和温虹在一起,两人进美容店之余,请一些省领导吃饭,探口风,了解他们对罗子良的印象,以便找到志同道合的人。她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整垮罗子良。
现在陶楚冰听到丈夫的电话,有些震惊,嘎声问,“你有多少把柄落入他们的手里?”
“这个……韦仁光死了,和他有关联的东西别人根本查不出来,只是……”蒙正元忽然有些吞吞吐吐。
“老蒙,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打哑谜吗?”陶楚冰喝道。
陶楚冰不得不紧张,两人是夫妻,一方出了事,另一方必然也会受到牵连。这里说的牵连不是株连,而是如果一方受到审查,组织上必然会对其家庭成员进行关注,进行排查。如果本身屁股不干净的话,到时候就像水坝决堤一样,一发不可收拾了。所以,当前最要紧的是,看到有漏洞就得马上堵,不能让其扩大,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那个……韦处长死了以后,我和他老婆那个……然后被黄圣宗发现了,我为了息事宁人,就给了他五十万。后来,不知道孟加燕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追查韦处长跳楼的原因。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就跟她说韦处长养了个小三……更没想到的是,那个小三聪明得紧,死活不承认和韦处长有关系,想独吞财产。孟加燕气愤之下,就去找了我们罗厅长……”蒙正元断断续续地说,但总算把大概的意思表达清楚了。
陶楚冰那边一直没有声音,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这让蒙正元心里不停打鼓,有些惴惴然。
许久,陶楚冰毫无感情的才声音传了过来,“你们单位老黄被审查了吗?”
“对,我现在都见不着他了。”蒙正元说。
“那家伙够狠呀,胃口也挺大。”陶楚冰说。
“你说谁?是我们罗厅长吗?”蒙正元问。
“除了他,还有谁?孟加燕去找他,没多久黄圣宗就被审查了,说明孟加燕什么都说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了。”陶楚冰分析道。
“那怎么办?”蒙正元有些紧张。
“咱们离婚吧。”陶楚冰一字一顿地说。
“离婚?为什么?”蒙正元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同舟共济的夫妻么?
“当初你是怎么去劝韦处长跳楼的?”陶楚冰反问。
“我明白了,你想洁身自好,你想明哲保身,为了你的仕途,你连你老公居然都不要了。你还说罗厅长够狠,你比他狠多了,我出了事,你不但见死不救,还要划分界线,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蒙正元很失望。
“我没有良心?你的下属是被你逼着跳楼的,人家刚死,你居然和他的老婆好上了,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了吗?你这种厚颜无耻的人也配说良心?”陶楚冰针锋相对。
“哼,别说得那么正义凛然,你在外面做的事情难道我不知道吗?”蒙正元也发怒了。
“既然你知道,那说明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在一起了,离婚对你对我都是一种解脱。”陶楚冰开门见山地说。
本来两个人各玩各的,彼此都知道,但谁也不去捅破这层窗户纸,可如今,一气愤,就口不择言骂出口了,两人的关系连一点遮羞布都没有了。
“楚冰呀,现在别说气话了,危难当头,我们先跨过这一关再谈我们的事情好不好?”蒙正元先做出妥协。
“老蒙呀,你得做最坏的打算呀。罗子良的个性你到现在还不了解吗?他不会放过你的。我能做的,就是找人把这件事情压下来,拖一拖,但是无法改变结果。这一点,你必须有个清醒的认识。”陶楚冰也不想逼得太紧,如果两人闹僵,只能彼此伤害。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蒙正元有些消沉。
“人证物证俱在,罗子良又不肯通融,你觉得谁敢包庇你?”陶楚冰说。
“能不能想办法对付他呢?”蒙正元不甘心呀。
“本来我和温虹已经商量好了,联合几个对罗子良有意见的省委常委,找个由头,先把罗子良废了,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你这个时候却出了事情,你叫我怎么办?”陶楚冰叹息道。
“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怪我对情况估计不足。”蒙正元悔恨地说。
“事情发生了,后悔也没有用。你想呀,你只要被调查,就会连累家人。趁现在还没有宣布对你进行调查,我们一离婚,就不会影响到孩子和我。利害得失,你可要想清楚了。”陶楚冰苦口婆心地说。
“我并不想连累你和孩子,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想点办法呀。”蒙正元说。
“这么多年,你是了解我的,但凡有一点办法,我是不会对你不管的,换作是是别人,我可以花钱送礼,或者采取一些的其他方法。但盯着你的是罗子良,我虽然对他不是很熟悉,但听温虹说,这个人很难对付,所以,我们先想好退路。只要我没事,你说不定还会有起用的那一天,如果我跟着你一起倒霉了,咱们家可就真玩完了。”陶楚冰说了真心话。
“好吧,我同意和你离婚。”蒙正元终于同意了。
于是,两个人悄悄到民政局领了离婚证。接着,陶楚冰又把家里的钱财和值钱的东西都运到了盘江市一套房子里。
一个月以后,在罗子良的力促下,省纪委方面才勉强同意对蒙正元立案调查,至此,蒙正元和陶楚冰离婚的事情才浮出水面。
当罗子良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不由得感叹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实在是个很难对付的人,想要揭开盘江市煤矿的一系列窝案,有些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