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地方官员的任期满打满算也就五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做出一点成绩来,难上加难呀,如果循规蹈矩,根本就无所作为。只有像罗子良那种不按照规矩出牌的人才能标新立异,才能脱颖而出。再者,我们盘江市现在的状况,在省领导和人民群众当中,口碑都是极其不好的。所以,我们不得不想点办法来扭转这个不利的局面。就算不为自己作想,也得为当地的人民群众办得实事吧。”莫晓兵振振有词地说。
“这个……有点道理,有点道理。”史武军频频点头。
史武军争取到地方上来工作,就是想在退休前有所作为,给自己的人生划一个圆满的句号的。现在,莫晓兵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去了。
莫晓兵是个很精明的人,早就看穿了史武军的想法,不断地给他灌迷魂汤,“史书记不要有什么顾虑,现在的市民群众非常痛恨贪官污吏,痛恨那些地痞恶霸,我们这是顺应历史的潮流,为民办实事罢了。”
“好吧,分寸你把握好就行。对了,打黑除恶方面也要注意轻重缓急,循序渐进,千万不要影响到社会经济生活。”史武军叮嘱说。
“史书记请放心,我心中有数,尺度方面会把握好的。”莫晓兵信誓旦旦地说。
“那就好。还有一件事情,我听说温家的那个小子在盘江市有些不太安分,是不是这样?”史武军想起了温鹏飞来。
“史书记说的是温鹏飞呀?没错,他在盘江市开有几家公司呢。有句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因为他的身份比较敏感,所以有一些人用有色眼镜看他,觉得他做生意是靠关系,靠走后门,这些都是无稽之谈,捕风捉影的事情。温老爷子是个很严谨的人,温副省长也为人师表,教出来的人能差到哪里去呢?”莫晓兵不停帮温鹏飞吹嘘。
“可我怎么听说他有点不太靠谱呀?”史武军有些疑惑。
史武军长时间在组织部门工作,生活就是三点一线,对外面的事情了解不多,所以对温家这位大少爷还真了解不多。
“这个社会,犯红眼病的人不少,温家的温虹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有不少钱,加上温家在苍北省的政治地位,所以,一些风言风语是有的。据我所知,温鹏飞做事情虽然高调,但还算本份,他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温家争点脸面,是不是?”莫晓兵说。
“那你就时常敲打他一点。哎,不瞒你说,我这次下来盘江市,温家老爷子也找过我,让我盯着他这个孙子一些,让他不要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史武军叹了口气。
“史书记的话我谨记于心,我会看好他的。”莫晓兵再次保证。
莫晓兵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马上打电话把温鹏飞叫了过来。
不过,不是叮嘱其好好做人的,而是对他说,“合盛房地产公司被查了,接下来有些资产要进行拍卖,你看中什么尽早说。”
“合盛房地产公司被查了?哎呀,太好了!这个公司不小,我早就流口水了。”温鹏飞高兴地说。
“那你早做准备,我会和检察院以及法院那边沟通的,这些涉黑案件要快捕快审,绝不能拖,越快越好。”莫晓兵说。
“你安排就好,需要用钱,安排饭局,你打个电话就行。”温鹏飞笑道。
“还有一件事情,那个史书记,也不知道从哪听到你一些不好听的事情出来,对你有点怀疑,你得经常买点礼物上门陪陪他,说点好话,他也算是你爷爷的老部下,不会不见你的。人老了,总喜欢听点好听的。”莫晓兵交待说。
“哈哈哈……我知道了。没关系,我就送几顶高帽子给这老家伙戴一戴。”温鹏飞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接下来,我们市政府要开展大规模的基础设施建设,会产生很多大工程,你要是想插手的话,得用别人的名字开几家公司,最好不要直接出面,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莫晓兵又说。
“还是莫市长想得周到,你放心,我会尽量安排好的,赚了钱,咱们二一添作五。”温鹏飞说。
“呵呵,咱们做事情得小心一点,千万不要给人留什么把柄,只要我把盘江市这盘大棋下好了,以后就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了。”莫晓兵满怀希望地说。
“我明白,有你的聪明,加上我的财力开道,省委常委的位置不久的将来就有你一份。”温鹏飞说。
“是呀,这个事情我也想呢,庄书记年纪大了,他在省委书记的位置上已经待了快两届了,退是要退的了。而肖省长又是空降下来的,在苍北省也不会待多长时间。还有那组织部长欧阳牧,也该挪了。我们苍北省的干部队伍,有点青黄不接的味道,政局很快就会出现大变动,我必须抓住这个时机,迎头赶上,否则,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莫晓兵忽然谈起了前途来。
“分析得没错。虽然中央会从别的地方调人过来,但也要考虑本地干部在常委中的比例问题,而那个罗子良,就是你最强大的竞争对手。”温鹏飞是官二代嘛,懂得也是不少。
“是呀,我每次和他竞争,都败在他手里,落于下风,这一次,我一定要把他比下去!”莫晓兵咬着牙发着狠。
“行,我一定在背后大力支持你,到时候罗子良变成了你的部下,你可得好好压一压他,我想想他那郁闷的脸,心里就开心得不得了。”温鹏飞说。
“说得好,不过我们也得小心一点,罗子良这个人做事情,常常出乎意料,让人防不胜防,小心驶得万年船呀。”一想到罗子良,莫晓兵就有点心慌意乱,难以淡定起来。
“莫市长呀,看来你对他有点过敏了,他只不过是运气好一点而已,他虽然现在是公安厅长,但在很多事情上,都管不了盘江市。”温鹏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