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邓涵语愈加慌张。
“拿来,否则我就搜身了。”赵悦竹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向邓涵语走过去。
邓涵语头脑里轰了一声,脸上顿时失了血色,就在紧急关头,她急中生智,转身就向门外跑去……
赵悦竹已经把手伸了过来,但还没抓稳,就被邓涵语挣脱了。赵悦竹穿着很高的高跟鞋,追了几步追不上,就不再追,转过身,又上了楼,向院长龙木义汇报去了。
邓涵语跑下楼,把到杂物间监控器藏好,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忐忑不安地坐着。
不到十分钟,赵悦竹就闯了进来,她看了邓涵语几眼,知道现在也搜不出什么来,就不再做无用功,只是冷冷地说,“你最好坦白交待,你无故跑到龙院长的办公室门前干什么?”
邓涵语把监控器藏好了以后,胆子也壮了许多,马上拉开抽屉,拿出一盒巧克力来,吞吞吐吐地说,“赵庭长,我买了一盒比较好吃的巧克力,想送一点给龙院长尝尝。”
“你送巧克力给龙院长?”赵悦竹有些难以置信盯着邓涵语。
“是的,我只是想送给他尝尝,没有别的意思。”邓涵语难为情地点头。
“咯咯咯……”赵悦竹呆了一会,然后疯狂地大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赵庭长,我说的是真的,没有骗你。”邓涵语小声地强调着。
“邓涵语呀邓涵语,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动那个心思呢?你也不想想自己的条件,不自个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模样,也学别人一样去献媚,龙院长能看得上你吗?”赵悦竹肆无忌惮地讥讽道。
这句话的打击太大了,也说中了邓涵语以前的心事,她的脸一下子腾地红了,难堪地低下了头。在一个相对封闭的单位里,只是陪领导睡一睡,就可以升职加薪,就可以对别人夷指气使风光无限,这样的好事,很多人都会动心思,作为没有后台没有人脉关系的邓涵语来说,不想是不可能的。
不论任何单位,一般的普通工作人员,向外调动的机会微乎其微,也许一辈子就只能待在一个地方了。而在惠西市法院系统中,就是龙木义的天下,他几乎就是神通广大的如来佛祖,再会蹦跶的人也逃不过他的五指山,久而久之,很多人就认了命。
一把手权力过大,这也是现价段的一个弊端,向来都是领导找领导,低层工作人员很难越级向上级组织反映情况,这也就是县官不如现管的由来。
赵悦竹看到邓涵语扭捏的姿态,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揶揄地说,“你也不要异想天开了,还是脚踏实地的工作吧,如果你让我不高兴,我们民二庭你也待不下去的,我会把你调到下面的县城法院去。”说完,她示威似的一扭一扭地走了。
邓涵语望着赵庭长那前凸后翘的好身材,和那嚣张的话语,一时间五味杂存,心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咬了咬牙说,“狐狸精,我看你们还能嚣张多久?”
在一个单位里,各个办公室里,只要人不在里面,一般情况下是不锁死的,主要是方便清洁人员去打扫卫生。邓涵语也清楚这一点,她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单位,悄悄摸进院长龙木义的办公室,把一个监听器材贴在茶几下面。
一个礼拜后,她又如法炮制地取了出来,交给了市公安局的鲁婉婷。
鲁婉婷马上取出储存卡,用专门的设备播放了出来——
“……龙院长,你太偏心了,方若芯都快成副院长了,可说,我还是民二庭的庭长。”这时赵悦竹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当民二庭的庭长有什么不好的?”龙木义那慵懒的声音。
“民二庭根本就没有什么油水拿,你也知道,我们惠西市经济落后,我们管辖的案件比较少,好处没有嘛。”赵悦竹撒娇地说。
民二庭的工作职责是,依法审判基层人民法院管辖和上级人民法院指定管辖的一审商事合同纠纷案件、知识产权纠纷以及企业破产、期货、股票、证劵、票据等一审案件。
“去民二庭,可是你当初的决定,不能怪我,如果轻易变来变去,会有一些疯言疯语。”龙木义说。
“就算是这样,现在的立案庭庭长马上就空缺了,你给我好不好?”赵悦竹软语相求。
法院的立案庭是打官司的第一道门槛,有很多案子被拒之门外,原因是不符合立案要求。职责包括审查应由本院受理的民事纠纷、行政案件的起诉,决定立案或者裁定不予受理;审查应由本院受理的执行案件的申请,决定是否立案或裁定不予受理;对应由本院受理的各类上诉抗诉案件审查立案;审查应由本院受理的申诉、申请再审案件,并决定是否再审立案,等等。总之,中级法院审理的每一个案件,都要经过立案庭这一关,重要性也就可想而知。
“不行,立案庭庭长我已经另外有人选了。”龙木义直接拒绝。
“那你想让谁当立案庭的庭长呀?”赵悦竹的语气很失望。
“我打算让刘恬伊来做。”龙木义也不隐瞒。
“是她?她哪一点比得上我?你为什么要选她?”赵悦竹粗俗地叫了起来。
“悦竹啊,我对你也不错了,真的。可是让你当了民二庭庭长这几年,你说,除以陪我,你还能给我什么好处?”龙木义平静地问。
“我不是说了,我们民二庭没有多少油水可拿嘛。”赵悦竹又撒起娇来。
“错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花钱大手大脚,得到的钱财都拿去买名牌包包和衣服去了。而刘恬伊不同,她得到的好处首先想到的是我,会分给我一份。我虽然喜欢你们每一个人,但我也要吃饭,也要准备棺材本,懂不懂?……”龙木义直截了当地说。
鲁婉婷听了一会,怒火很盛地拍了桌子,“龙木义,这次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