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匍匐前行,背靠一棵直径达15米的野生铁核桃树。林毅悄悄露头,扫视空旷地带,在西北角看到一个彪形大汉,穿着迷彩服,躺在地上,嘴角带有血渍;北侧是一顶帐篷。
林毅与周振低声商量,决定从山林一侧绕到西北角,近距离看一看彪形大汉。
十几分钟后,周振、林毅摸到西北角,距离彪形大汉只有2米远。彪形大汉手里握着一把冲锋枪,旁边放着一把洛阳铲。
“我认识他”周振手拿树枝,挑了挑彪形大汉头上的帽子,道:“他是赵天浩的手下,山猫”
突然,林毅一把拽住周振的胳膊,将其拉到枝草背后。
北侧帐篷中钻出一头巨型野猪,黑白相间的皮毛,两对獠牙向外翻转,足足有20公分长。野猪站在帐篷外,头转向林毅方向便不再移动。林毅、周振双手捂住口鼻,大气都不敢出。2分钟后,随着几声“哼哼”声发出,野猪掉转身子,朝着东北角跑去,留下一阵“哗哗”声。
林毅长舒了一口气,和周振起身小心翼翼的进入帐篷,欧阳冰冰、陈佳若也从南侧靠近帐篷。
进入帐篷不到半分钟,欧阳冰冰、陈佳若就跑到外面、弯腰呕吐,接着是周振,恶心的直吐酸水。
林毅学医的缘故,虽然也有些不舒服,但仍在承受范围内,从背包里翻出口罩戴上,继续检查起帐篷。
帐篷内部空间很大,西侧摆着一个折叠办公桌,上面放着1台笔记本电脑,地面上还仍着一头台笔记本,屏幕已摔得粉碎。桌子下面躺着两个人,腹部、胸部已血肉模糊,看样子曾遭受很大的冲击。东侧有七八个睡袋,一侧堆着行李包。
林毅还找到几个洛阳铲和一把冲锋枪,已打开保险,子弹少了2颗。
“周哥,这几个人在外面负责把守”林毅走出帐篷,道:“剩下的人估计已经进入墓地了。”
“黄老狗,你这个混账”看到这些,再迟钝的人也已经明白,周振怒斥道:“张四海把朱求棆墓路线图又卖给赵天浩了。”
“那我们怎么办?”欧阳冰冰问道。
“我建议跟在他们后面看一看什么情况,再做打算”林毅背上行李,走到东北角豁口处,周围有明显踩压痕迹。
周振点头表示同意,欧阳冰冰、陈佳若自然不会反对。于是4人一边核对朱求棆墓路线图,一边观察赵天浩一伙人留下的线索,继续前行。
穿过密林、几经拐弯后,周振在一棵核桃树下停下脚步。
“这里应该就是入口”周振将朱求棆墓路线图递给林毅,围着这棵直径超过2米的巨型核桃树转起来。
林毅翻开路线图,很快找到现在所处的位置,旁边有个备注:核桃树入口。
“在这里”周振晃晃手臂,招呼林毅他们过去。
核桃树的树根下有个凹陷,是一个直径约15米的圆形盗洞,周围是枝叶和枯草,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盗洞往下2米后需再往东转。
洞口、洞壁有擦碰留下的痕迹,土层还比较新。不过,林毅从树洞旁边又翻出一个枝条胡乱编的盖子,只剩下原来的三分之一。
“这是老盗洞”周振指着洞壁说道“至少有几十年了”
周振的话一时间让林毅心里咯噔一下,如果这个盗洞有几十年了,这就是意味着除了张四海外,还有另外几伙人进入过墓穴,那么墓穴现在还有东西吗?
林毅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大家后,周振道:“林毅分析得很对,从古人建造墓穴的结构上看,这里肯定不是真正的入口,大家进入后一定要小心。”
除了林毅身手欠佳外,周振、欧阳冰冰、陈佳若身手都不错,所以也没架设绳索,扒着墙壁上的凸起、凹陷就到达底部。
周振有倒斗经历,拿着手电筒走在最前面,后面是陈佳若、欧阳冰冰,最后是林毅。欧阳冰冰不愿伤着林毅的自尊心,又担心他的安危,所以时不时看一看后面。
盗洞东转不远距离便是“墓道”,但周振说这个墓道很奇怪,有人工修筑痕迹,但数量不多,而且是沿着墓道零星出现。
“是不是沿着墓道走,就能找到主墓室”陈佳若突然问了一句。
周振晃动了几下手电筒,道:“如果真是墓道,很快就能找到主墓室,但如果不是,那就不好说了”
沿着墓道几个拐弯后,周振晃动了一下手电,又突然关闭,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道:“别说话,前方有灯光。”
周振、林毅两人摸到灯光处,看到一个侧脸正吃东西,偶尔呻吟几声。林毅又悄悄靠近一点,侧脸左胳膊缠着绷带,透着红色血迹。
“谁?”侧脸大吼一声,看向林毅方向。
周振起身猛扑过去,一把卡住侧脸咽喉,定神一看竟是熟人。
侧脸在古董不怎么出名,但在倒斗圈却有一号,人称“下地虎”,十几岁就跟着把头四处溜达,从散土干起,后来又干过土工、后勤、放风人,后来师父退隐后成了新一任把头。
“下地虎,赵天浩呢?”周振直截了当的问道。下地虎和周振都在倒斗圈里混,都这个时候了,也没有必要隐瞒。
“老周,赵天浩和王锤子他们在一起,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下地虎撇了一嘴,又哎哟、哎哟地叫了几声。
王锤子也在古董圈里混,不过他没有师承,偶然一次听说盗墓能赚钱,于是拉起一支队伍。王锤子脑袋灵,又善于学习,短短5年就成了陕南倒斗圈里的扛把子。
周振没有立即接茬,心想赵天浩这次下血本了,一次请两支队伍。
“你怎么受伤了”周振瞥了一眼下地虎的胳膊,问道。
“我太倒霉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狼,一口就咬到我的胳膊”下地虎因激动,胳膊不停地抖动,又道:“老周,你说墓道里怎么有狼?”“赵天浩带了多少人”周振不愿听下地虎抱怨,换个话题问道。
“除了我,他们还有11人”下地虎思索片刻后,又道:“就凭你们4个,还想从赵天浩手里抢东西?不容易啊!”
周振与林毅走到一旁商量,林毅提议试一试朱求棆墓路线图上的虚线位置,理由也很简单,跟在赵天浩后面汤也没得喝。
“下地虎,我们打算回去,你怎么办?”周振问道。周振与下地虎打过几次交道,关系一般,不过,下地虎与周振的师父耗子关系可以,为此周振客气地问一下。
下地虎听到周振要回去,立马来了精神,兴奋地说道:“老周,帮我下地虎这一次,我实在不愿待在这个地方了”
下地虎说到这里,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只饿狼,身体一哆嗦瘫倒在地上。
周振看向林毅、欧阳冰冰、陈佳若,这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林毅看出周振的想法,若周振想拒绝,早就拒绝了,于是说道:“我们可以带着你出去,出去后我们还有行动,那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谢谢,小兄弟”下地虎激动地说道,眼睛里竟闪着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