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训练堪称惨烈。
有一半的人都是中途力竭晕倒在海里，然后被教官丢上岸的。
还有一部分人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完成了训练，但在上岸的瞬间就直接晕了过去。
最后剩下的褚亦等一小撮人也在上岸之后无力地躺在沙滩上，动弹不得。
禁用灵术，纯靠肉体力量游上六千米，只有真正游过的人才知道那是多么痛苦的经历。
当天晚上，在回去集训营的大巴车上，呼噜声此起彼伏。
而这也只是噩梦的开始。
第二天、第三天依旧是同样的训练。
上午一次，下午一次。
不过训练量逐次增加。
三十次、三十五次、四十次、五十次……
第三天下午，训练量直接暴涨到了一万米。
这次能完成的人屈指可数。
连同褚亦在内，百分之九十的人全都晕倒在了海里。
“这他妈是人能完成的训练吗？！”
杨伟一脸悲戚，夹菜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与其说是筷子把菜送到了嘴里，不如说是嘴去吃下筷子夹起的菜。
其他人吃饭的样子也都跟杨伟差不多。
“英雄，就是要接受磨炼……”苏烨炫语气虚弱，无力地说道，“才能更好地保护平民……”
褚亦没说什么，只顾着埋头吃饭。
带薪训练，累就累了！
第四天。
海边基地里突然多出一百多台无人机整齐地排列着。
“今天的训练是海中躲避能力。”韩教官指着无人机沉声说道，“这些无人机会追着你们不断发射橡胶子弹，不致命，但很痛。”
顿了顿，韩教官继续说道：“你们要做的，就是躲避无人机的攻击。”
“报告！”一个叫高翔的特种兵高声喊道。
韩教官看向他：“讲！”
“可否潜水？”
“可以。”韩教官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限制依旧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能使用灵术。”
“训练持续多长时间？”
“练到……我说停为止。”
褚亦内心一凛，看来又是持久战。
“训练开始！”
……
大量无人机低空飞翔在海面之上，时不时‘突突突’朝下发射一串子弹。
海面上空无一人，只时不时冒出一串‘咕噜咕噜’的气泡。
褚亦潜在水下，眯着眼睛观察着天上模糊的无人机。
等到实在憋不住气时，褚亦浮出水面，大口吸一口气，然后立即猛一蹬腿，朝侧面横移一米。
下一刻，两枚子弹快速落入刚才褚亦的位置。
还不待褚亦松一口气，又有数枚子弹连珠炮般打在了褚亦的身上。
褚亦闷哼一声，连忙潜入水下。
如果细看的话，褚亦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已是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没少挨打。
噗噗噗噗——
子弹入水的声音不断从头顶传来，褚亦不由又往下潜了一段。
一旦探出水面，立刻就会吃到一连串子弹。
在水下换位置也没用。
这个狗日的无人机应该装有红外线探头，就算是潜到水下，依旧会被它捕捉到。
这个训练与其说是‘躲避训练’，倒更像是‘潜水训练’。
所有人都采取了潜水躲避的方式，但只要探到水面上换气，就会被打的鼻青脸肿。
岸边。
“这群小崽子们倒是默契地选择了同一种方式啊。”一名教官说道。
“送死行为罢了。”韩教官冷哼一声，“照他们这种方式，除了挨打，什么都做不了。”
“我看啊，还是打的不够痛。”
说罢，韩教官就掏出一个遥控器，手指放在‘+’键上连按三次。
空中的无人机红光一闪，射出的橡胶子弹更加凶猛。
不仅速度更快，穿透力也更强。
海面上传出气泡的频率明显加快了。
很快就有不少人钻出海面，旋即便是接二连三的惨叫声。
在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打之后，一部分人开始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卫狰探出水面，准备硬抗无人机的攻击，试图游动起来。
但下一刻卫狰的惨叫声就响彻云霄，只能放弃计划，再次潜下水去。
韩教官说的没错。
这个无人机打人不致命，但实在是太痛了。
而且子弹的力道比之前还要大上不少。
第四天的训练就在一片哀嚎中结束。
不少人晚上躺在床上都痛得睡不着觉。
褚亦也是其中一员。
既然睡不着，褚亦索性将心神沉入意识深处的神秘空间之中。
晋升知境之后，又开放了两个新的房间。
这两个房间，一个门上有着两个叠合的三角形图案，形似两座山。
这是记载土属性灵术的房间。
另一扇门上则有着一棵小草的图案。
这是记载木属性灵术的房间。
但褚亦没有走入这两扇门内，而是走入了风属性房间内。
继上次领悟【冰晶乱流】之后，水、风两个房间各剩下两个灵术还没有掌握。
但褚亦发现每个房间的第四灵术参悟起来都格外缓慢。
用了将近半年时间，一直到上个月底，褚亦才掌握了水房间的第四灵术。
不过前几天晋升知境之后，褚亦感觉参悟风房间第四灵术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
褚亦盘膝坐下。
风房间第四幅画卷之上。
是一只周身布满利刃的妖怪。
……
第五天的训练与第四天相同。
依旧是躲避训练。
无人机也还原了昨天一开始的强度。
经过一天的摧残，这次所有人在下水之后全都铆足了劲游动起来。
没人再试图潜水。
噗噗噗噗——
子弹射入海水的声音不断响起，间歇性还夹杂着击中人体的闷响和被击中的惨叫。
褚亦在水中不断扭动着身体，躲避着子弹。
经过摸索，现在他已经能躲避掉一半的子弹了。
他可是完全没接受过一点系统性训练，全靠着身体本能。
褚亦感受着肌肉的发力感，心情愈发烦躁。
倒不是因为子弹打在身上的痛感。
而是因为耳朵在受折磨。
“啊啊啊啊啊……我草……痛死爷了！！”
这位在褚亦耳旁鬼哭狼嚎的猛将，正是杨伟。
褚亦有心想要离杨伟远一些，但也不知道杨伟是有意还是无意，始终跟在褚亦身侧。
“能不能别叫了！”
褚亦忍无可忍，但他的喊声全然被杨伟的狼嚎掩埋。
这可给褚亦气的额头青筋暴跳，动作都更加狂野了起来。
但奇怪的是，极度愤怒之下的褚亦，动作竟然莫名地开始圆融起来，能打中他的子弹再次变少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