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的曙光
“小兔崽子,你不好好躺着恢复恢复,大清早的折腾啥呢?
医生不是都说了,让你静养一段的!”
“老张,早啊!
我这不是感觉身体没啥事儿了,你都不知道躺着也是种巨大的煎熬啊!
稍微动动筋骨有益无害、有益无害。
嘿嘿……”
张翔一大早,就下床了,这会儿刚好被老张校长碰到。
“对了,老张,市里关于咱们学校这届毕业生的学籍问题啥时候能有确切消息啊?”
嘴上问着学籍,心里却在暗暗求证,自己此番归来是否于无声处听惊雷,哪怕仅是让时光之流稍显涟漪。
张翔表面平静,但内心已经波澜四起,渴望探知自己的回归能否在不经意中触发那微妙的蝴蝶振翅,让周遭世界泛起细微波澜。
“别急嘛!
你们学业虽已修完,但实践经验也不可或缺,跟我实操一年再说!
学籍的事儿已有眉目,不用担心,肯定不会耽误你们明年工作的分配。”
“老张,你真够意思啊!”
“小兔崽子,尊师重道懂不懂?
将来工作上可不能这么没规矩,得沉稳些。”
老张校长瞪着眼,恨恨的说道。
张翔听着老张校长的教诲,那既是长辈的责备,亦含关切之情。
内心却是盘算着,既然没啥变化,那我可要双线推进了,既跟着老张头在工地上实践混个中专文凭,也要悄悄准备高考,争取搞个大学学历,可不能吃上一世的亏了,就因为一个破学历问题,几次职称评审都没通过,不然也不会到死前了,都还在心心念念自己的职称。
再说了,在未来世界里,大学学历才是起步线,那时侯,别说中专文凭了,就连大专文凭、本科文凭也如那秋叶满街飞,一文不值。
几日转瞬,头上伤口已经结痂。
张翔只觉得自己头清目名了,觉得自己又行了的张翔趁着老张带队实习回来,拦住了老张。
“老张,我不想那么早参加工作。”
“咋?
难不成上次脚手架那一撞,把脑袋撞懵了?
撞傻了?
不工作?
不工作,你是指望啃老还是咋滴?”
“老张,你看,你又急头白脸的,我又没说永远不工作。
你说……我要是想上大学,该去哪里买学习资料?”
这话一出,老张校长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
“唉,早些年咱们学校还能推荐几个大学生。
可如今……推荐上大学的指标一个也没有了!
……”
话语间,老张校长满是无奈与遗憾。
而张翔还未来的及宽慰一下老张校长,反倒是老张校长先来安慰他了。
“但你别灰心,一般工作头三年表现优异的,单位也能推荐上大学。”
“老张,我是说我想通过考试上大学,可我不清楚该买什么资料,去哪买资料?”
“你这小子,脑袋瓜子是被撞坏了吗?”老张的质问让张翔一怔,随即老张手覆在张翔的额头,
“没发烧啊,怎会问这么幼稚问题?买什么书?
咱们中专学的就是高中与大学知识的结合!
再说,现在上大学谁不是靠推荐?哪还听说要考试的?
又不是回到科举时代,还得经过乡试、殿试。”
老张校长的自言自语,让张翔恍然大悟,自己一时忽略了所处时代的特殊背景。
毫无疑问,如今正是 1977 年初始之际,高考制度仍未得到正式的恢复与施行。在此时期,学生们若想踏入大学之门,所依赖的乃是一种特殊的推荐制度——“自愿报考,群众推荐,领导批准,学校复查”。这一原则成为了招收大学生的准则。
此时此刻,张翔所抛出的问题,倘若放置于这样的时代背景之中,并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被提及,那么必然会招致周围众人投来的怪异目光以及无情的嘲笑!毕竟,这种言论在当时可谓是惊世骇俗之举。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唯有老张校长兼职的老师,他对自己的学生的确充满了真切的关怀与呵护之情。
即便张翔所提出的问题着实显得有些荒诞不经,但老张依然选择耐心倾听并给予理解。
哎呀呀,不得不感叹,这就是所处的时代啊!它有着独特的风貌和规则。
尽管如此,原本制定的双线推进计划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有所更改。实际上,打一开始就未曾期望能从学校获取到宝贵的推荐指标。更何况,这所学校经历了长达十余年的停办之后才得以重新开办,其自身的各种资源都极度匮乏。
莫说是珍贵无比的大学推荐指标了,就连其他最基本的教学设施和师资力量恐怕都是捉襟见肘。否则,老张又怎会因为区区数十个学生的档案问题而整日忧心忡忡、愁眉不展呢?君不见,老张已然焦虑到不停搔抓自己头发的地步了!
在最后,老张校长头无奈的摇摇头,背着手缓缓离开,他理解不了张翔脑子里的想法,嘴里还念叨着:“这孩子,工地上还不知道小心,走路都能掉到脚手架里,撞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