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川嫌弃的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明月,真是没想到!”
“真是卑鄙无耻,我这种正人君子,不耻与你为伍!”
明月:“那人正是虚弱的时候,你若把他笼络住。到时候天底下第一替你铺床叠被,捶腿按摩……”
申川犹豫了。
“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绝世强者,任你予取予求……”
申川:“等等!”
“莫诱惑我!”
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明月这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女鬼,现在一心想着报仇,说出的这些话不能说一定可信性没有……但听起来,总有几分可疑。
“目前我只想收集霉运,可不会当什么偷心大盗。”
这些充满恶趣味的做法,申川只会在玄煞圣体觉醒之后,再去尝试。
明月遗憾的说:“罢了,公子拒绝了,妾身不废话了。”
“不过……”申川微顿,又道:“那个张婉儿真是什么谪仙吗?”
明月双眉弯了起来:“与其去招惹那个谪仙,不如去骗我的那个仇人。谪仙嘛,听起来都要厉害一点。”
“……张婉儿就够了,千山万水的,我又到哪儿去找你的仇人?”申川叹道:“若是出什么事了,我一定拿那个琥珀用来挡刀,你可不能耍花样!”
申川说这些话,也是试探。
仇人、张婉儿、谪仙、虚弱的强者,这些名词,在申川心里不停打转。明月念念不忘的两个人,有这么多重叠的属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其实就是一个人。
至于刚刚明月的那句话,掩饰手法并不高明。
申川没那么傻,只是装作上当而已 。
“到时候无论谁问,我就咬死了,根本不知道那张婉儿的真实身份!”
“反正打都打了,大不了让她打回来嘛。”
“无论是杀人,还是骗心什么的,后患无穷,我可不能卷入这么深的漩涡里面。”
申川沉思了一下,“若她有恢复的迹象,我就想办法把本体从瞻台圣地搬走,然后再杀两次我的星体嘛。”
“真到那时候,我估计也觉醒圣体了,到时候谁打谁还不一定呢!”
不怪他犹豫,从谪仙人这种比气运之子还要气运之子的存在手里,一定能得到海量的霉运。
只要隔三岔五,把那小萝莉打上一顿,就能得到大量的黑运,是目前来说,最简单的途径。
刚刚白霜那里,最高拿到了五丝黑运,又因为她的心态变化,回落到四丝。
加上之前的五丝黑运,已经有足足九丝黑运。
可这是白霜心态动摇下的结果,根本不可复制。
“做之前,还是要做好跑路的准备。”
申川收拾好东西,出门乘骑青鸟。由于没有修为在身,晃晃悠悠的起飞之后,只能青鸟慢点飞。
他飞到了外宗,托人寻找一个愿意接手洞府的买家。
无论是转手洞府,还是购买洞府,他根本瞒不了人……那南天门后山的洞府,一个萝卜一个坑,只要卖给别人,就一定会被发现。
如果有修为在身,他还可以稍作伪装。
不过……瞻台圣地就这么大的地,真能瞒得住人吗?还是一个未知数。
保障自己安全的,他打算在外宗购置一些阵法、禁制。 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请张天青出手,把洞府封住。
理由嘛,在宗门试炼中得罪了人,要在洞府内闭关到天下无敌……再出山!
也许有人会笑他在杞人忧天,但那又如何?他要的不是虚名,而是实利。
被人小视,进而掩盖自己长时间不出外的异常……
这不是他自恋,作为一届的头名,弟子们会忘记他,那些长老可不会,他们能将目光投到瞻台秘境各地,一定会想方设法,监控那些有潜力的弟子。
“等我意识离体之后,只要装作打坐的样子,就能糊弄一段时间。哪怕他们有窥私癖,把目光投到我的洞府,只要看到我打坐的样子,就会觉得我在做一些无用功。”
“当然,这还不是最安全的,最好还是要将自己的身体封入坚不可摧的石棺之中,放到外域去漂流……不过以我现在实力,这种方式还不具有可行性。”
申川此时正在珍宝阁,等掌柜将那处长老洞府转手出去。等的时间久了,就开始浮想联翩。
忽然,掌柜将门帘拉开,一个穿着红色道袍的青年跟着走了出去。
“师弟,楚长老请你一叙。”
申川一脸苦笑:“至于这么大阵仗吗?”
分明是一个南天门的长老。
……
……
“你要是缺灵晶的话,大可来找我,为什么要去外宗珍宝阁?”楚千夏冷笑道,在申川面前,她当然不会显露真容,自然也看不出她发髻处的缺口。
“你难道不知道,珍宝阁是属于我们南天门的产业吗?”
“啊?”申川茫然道:“弟子真的不知道!”
一看到这个给自己添了无数麻烦的申川,楚千夏就没什么好脸色:“宗内分派的洞府,你都敢转手,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弟子……有难言之隐,说给长老听,恐怕有博取同情的嫌疑。”申川长叹一声:“弟子宁愿把这些事情都一肩担下来,也不想别人接济。”
“哦?”楚千夏看到这个一向桀骜的申川,姿态竟然如此之低,对他的话立刻信了几分,于是语气缓和下来,问道:“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你和我细细说来。”
“还能有什么事呢?”申川叹道:“别人看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我本想做一支烟花,只要有一刻闪光,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楚千夏一脸狐疑:“你在说什么?”
“什么烟花不烟花的,你能不能直白点?”
“……我的意思是,以我目前的情况,洞天破碎,恐怕难以步入修行之路。不如临死之前,通过种种方式,激励瞻台圣地的门人,让他们努力修行。”
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太礼服,还不够有说服力,申川又补了一句:“要不然我上蹿下跳,把整个宗门的人都招惹了,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这些申川信口瞎编的话,在那日楚千夏其实就猜到了几分,如今由本人说出来,无疑是对她看法的映证。
楚千夏心里无比激动,只是面上依旧淡漠:“所以呢?你现在改主意了吗?”
“说起来还要感谢长老的激励。”申川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