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后面，申川的手都可是有些累了，他这才放下板子。
明月有些失望的说：“公子，这就停手了吗？”
“你可了解她的本性，你现在打下每一次板子，都能拯救万人以上。”
“佛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每次板子，都相当于七万层宝塔，这该是多么有意义的一件事！”
申川摇摇头：“明月，我知道你和此人有仇，所以恨不得打死她。”
“可她毕竟是转世过的，就算前世做过多少杀孽。总该给她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这时张婉儿已经十分虚弱，趴在地上，连求饶的力气都没了。
明月撇了撇嘴：“她这是装的，可千万别上她的当！”
张婉儿的嘴唇蠕动，发出了极为轻微的声音：
“明月，能够再见你，真好。”
回到瞻台圣地之后，那些丢失的记忆，通过闪回的方式，重回到她的脑海里。
她曾在脑海里无数次预演，想象那个化名张婉儿的女子，会以怎样恶毒的语言咒骂，会以怎样气急败坏的方式扑过来，手脚并用与她厮打……
这当然没有任何用处，明月没有实体，只是鬼魂而已。张婉儿的一切行为，到头来只是无能狂怒。
唯独没想到，张婉儿会说：“能够见到你，真好。”
她以为这是什么？
告别？
遗言？
“以前的你，但凡有今日的万分之一，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明月沉思之时，申川已经拿出了准备好的伤药，先是喂了她一颗复生丹，然后轻轻揭开她屁股上的纱裙，给她上药。
打得皮开肉绽，衣物几乎与皮肉粘连在一起，申川的手法极为小心，用了好长时间，才把衣物去除。
张婉儿小声哼哼着，没敢大声喊痛。
上好药，身上再用纱布给她缠了几道。
“你也别太装了，吃了复生丹，又有洞天里真元。这点伤势看起来重，只要一天功夫就能恢复。”申川淡淡道，当时他强行修行，全身的伤势，可比今日张婉儿的重多了。
她的伤看起重，若是凡人受了这么一顿打，熬不住的就要一命呜呼。可她到底已经重新修行，表面柔弱，其实生命力顽强得很。
“六哥哥，婉儿知道错了。”张婉儿小声说。
申川摇摇头：“你这不是知道错了，而是知道痛了。”
“你若不知悔改，我下次还要打你！”
张婉儿松了一口气，幸好申川没问她到底错在哪里。如果问的话，她还真答不上来。
“他打完这次之后，我下次就能轮回圆满，晋升到道宫秘境。到时候，哼哼！”
屁股上的痛感逐渐消去，伤药起了作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凉。张婉儿心道：
“念他上药的时候还算尽心，到时候，打他几十板子，让他欠我的全还给我，也就罢了。”
这种处置，对于一向暴虐的她来说，绝对算宽厚了。
不过，这些若是让申川知道。绝对会毅然扬起板子，再打她一顿，让她伤上加伤。
“伤好的就过来帮我找功法。”
申川查阅着小小藏书阁功法秘籍。
他这次去藏书阁，并没有去到第七层。以他目前的身份，最高只能查阅前三层的功法。
上次去第七层，那是作为头名的奖励。
他这次取功法，就是为了在‘降临’的时候，尝试修炼功法。
第三层，最高只能取得五流的功法。他便没有取，而是来到这隐秘的藏书阁，碰碰运气。
张婉儿一骨碌爬了起来，小声问道：“听说宗门内在抓奸细，六哥哥作为其他宗门的针，为什么平安无事？”
申川白了她一眼，就凭她这句话，他就可以再打她一顿。
不过他知道，光打还不行，她这脾气持续了这么多年，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扭转的。
“傻丫头，我说我是针，你就信了？”
“我说我是秦始皇，你也信？”申川没好气的说。
张婉儿小声问：“秦始皇是谁？这位帝皇，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小孩子家家的，别那么多问题。”如果申川想解释的话，完全可以编出一个说法，但对张婉儿……他完全不想费这个劲。
张婉儿乖巧的点了点头。
“六哥哥到底是哪座山的，改日我好登门拜访……”
申川放下手中的书：“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弱子？”
这张婉儿完全学不乖的样子，就这么硬套来历，傻子都知道，她要秋后算账。
申川微微一笑：
“哼哼，你看我这样，像是瞻台圣地的内门的弟子吗？实话告诉你，我其实是外宗养灵兽的杂役弟子。”
“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要是还不知悔改，哼哼！”
张婉儿的身上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在她心目中，‘杂役’比‘奴婢’还要卑贱。
一想到这人曾经触碰过她的肌肤，她就感觉欲哭无泪。
“我……这是脏了？”
一看她的表情，申川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冷笑道：“看不起杂役？杂役怎么了，用双手刨食，谁也不比谁高贵。”
“快来帮我找功法，别逼我再打你板子！”
这次张婉儿没有继续试探，而是顺从的替他找起了功法。
内门弟子——外门弟子——杂役弟子，地位逐渐下降，危险级数反而是逐步上升的。
如果是内门弟子，就要顾虑与张天青的关系，顾虑自己内门的身份等等……
就像申川刚刚说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在这一刻，申川编造出来的‘杂役弟子’，其危险性，可不比‘奸细’差。
当然，这有可能又是他炮制出来，用来吓唬她的谎言。
……但张婉儿完全不敢赌！
命只有一条。
好不容易看到了重回巅峰的曙光，怎能倒在这个无名小辈的手里。
“六哥哥，你看这是一门一流下的功法，黑煞功，虽然副作用大了一点，但是进境飞速，你可以提升到内门弟子，再换嘛。”
“六哥哥，这是一门二流上的功法，阴阳劫。美中不足的是，需要去势。不过与修为相比，这都是一些小小的副作用而已。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