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配上血迹，莫名有些惊悚的意味，申川只能硬着头皮上。
就见林洛水坐在那里，与付余坐在一起，显得十分亲密。桌上放了两碗莲子羹，澄澈的可以看到里面的莲子。
燕小乙坐在稍远的地方，低着头，像做了什么错事。
“阿弟，快来吃莲子羹吧。”林洛水十分入戏的说。
申川有些奇怪，“刚吃过饭，怎么又吃？”
林洛水柔声道：“劳烦你跑了这么一趟，这不是为了犒劳你吗？”
付余悄默声的端起一碗，往自己嘴里送，“你不吃的话我吃！都给我吃。”
申川瞧了瞧另一碗羹汤，又瞧了一下不知所措的燕小乙，若无其事的说：“门前那两摊血迹，是谁留下来的？”
燕小乙闻言一颤。
付余挑了挑眉。
林洛水这才注意到，门前竟然留下了一些血迹，她刚才光顾着让付余帮忙遮掩，倒忘了这样一件重要的事。
那事发生的时候，她不在谷雨道场，又不能明说，于是支支吾吾的说：“门前那摊血迹…是谁的呢？”
燕小乙豁然抬起头：“一人做事一人当。”
“前不久，有个叫吴繁的，来道馆挑衅，污辱林馆主。我气不过就打了他一拳，谁知道他那么不禁打，我一拳下去，手臂立时折了。”
申川一脸问号，不过还是第一时间宽慰道：“既然来挑战，就应做好身死的准备，只是折两条胳膊，算便宜他了，你不用害怕。”
“你再仔细说说事情的经过。”
付余小口抿着莲子羹，甜蜜的汤液流入嘴里，她十分享受的眯起了眼睛。至于，燕小乙这个不成器的新人，她懒得分神去关注。
燕小乙冷静下来之后，把事情的经过全都告诉给申川。
申川听罢，深深皱眉，用力拍桌子：“怎么能这样呢！”
付余微微睁眼，申川竟然会如此愤怒，她十分惊讶。
林洛水正要开口帮燕小乙求情。
燕小乙一脸死灰的等待判决。
“……这伍咎到底是怎么搞的，竟然放任自己的门人来我这里挑衅？”
“说到底，他是有求于我，而不是我有求于他。我大不了收拾收拾，去沧澜国，去宋国，去哪不行？”
“他们空空门能把整个卫国搬走吗？”
申川义愤填膺的声讨伍咎。
燕小乙抬起头，泪眼朦胧。
付余那一话，看似能给他不少底气。但在燕小乙心中，付余从来都靠不住。
从一开始，付余就是个要害他性命的‘坏女人’，投资在他身上的，也是普通的种子。
这些燕小乙虽然没说，但是一直看在眼里。
如非‘陈星’，保下他的性命，现在的他恐怕已经上了奈何桥了。
付余当然不会害怕什么‘空空门’，但也多半不会为了自个与那些人拼命。
哪怕燕小乙死了，付余恐怕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真正靠得住的，就只有他的‘陈星’，陈大哥。
所以，燕小乙一直在等着‘陈星’回来，让他裁决。
燕小乙想过‘陈星’会保住他，但没想到申川会为了他，声讨伍大人。
听到申川把他当做自己人，更是格外的温暖。
“伍咎，哼哼！”
申川冷笑道：“这卫国的事情，谁稀罕干，谁去干吧。”
“阿姊，咱先收拾东西，回你的老家吧。回去之后，把亲近的人都带上，去沧澜国。”
一想到‘回老家’就想到了‘见父母’，一想到‘见父母’就想到了提亲。林洛水的脸微红，“阿弟如果这么决定了……”
“等等1”
小口嘬着莲子羹的付余终于停下了嘴，“不能就这么走了！”
“还要找适格者呢！”
申川思量过后，道：“那就让阿姊去平原道馆，打上三场，把适合的苗子，记住样貌、姓名，走的时候，统统打包带走，一点都不留给卫国。”
付余赞许的点了点头。
燕小乙有些惊惧，申川反应太烈。这样下去，只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卫国的数以百万的人，岂不是罪莫大焉？
他满以为付余选出的适格者，到时候要与冥府的虫子决一死战。
他不知连同卫王在内，伍咎、申川、贵妃，考虑的从来都不是护住卫国的所有人。
这件事，即使付余全力出手，敌在暗我在明，又有卫国这么多累赘，恐怕也做不到。
燕小乙连忙劝道：“陈大哥，不至于不至于，那人都被我打出去了，已经吃过了亏，下次恐怕就不敢再来了。”
申川冷笑，刚想说话，便见付余表情有异。
外面传来伍咎急急忙忙的喊声：“陈兄弟，陈兄弟，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