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前来海边打鱼的渔民发现,曾云死在了海边。
王小宝早上起床后,发现身上全身都是黑色污垢,极其的臭,但他感觉自己力大如牛,精力充沛。
同样有这种感觉的还有二妞,她洗完澡对着铜镜发现自己好看了很多
高空之上,一艘极速行驶的飞舟之中,
胡念慈看着周烽火问道:
“相公,为何你没有理会那个村正和他那泼辣的夫人”?
周烽火微微一笑看着她:
“小渔村需要这样的人存在,这个世界允许各种人存在,是有它的道理的”。
胡念慈一头雾水,疑惑的看向他:
“那为何相公要收拾那个曾云”?
周烽火捏了捏她的俏脸,笑了笑:
“因为他羞辱过我的娘子”。
“她虽然羞辱了妾身,但妾身觉得,他的罪过比起那村正一家,实在是小太多了”。
“呵呵,娘子,其实呢,道理是由强者制定的,
有人给了强者一拳,强者可能并不在意,
但有人骂了强者家人一句,强者有可能杀掉此人。
有时候,强者的心情就是道理,你明白了吗”?
“妾身算是明白了,反过来讲,只有变强,才能随心所欲”。
“孺子可教也”。
“哼,敢跟妾身讲道理,看打”
北海某县城,一个年轻的捕头站在衙门内,看着县太爷审案。
“李朗,你蓄意殴打钱掌柜,证据确凿,本官判你一年监禁,即刻执行”。
肥胖的县太爷大声宣布了审判结果,然后摆了摆手,让衙役将李朗拖下去。
“大老爷,小人不服啊,就因为一个打架,就判一年吗”?
县太爷不理会他的喊叫声,起身就要回后院。
“大老爷大公无私,小人佩服”,说话的是原告钱掌柜,从他的伤情看,也就是脸被扇肿了。
后院之中,站在县太爷旁边的捕头周烽火汇报完任务情况,恭敬的问道:
“大老爷,为何对李朗判那么长时间”?
县太爷神秘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
“小周啊,按说你刚来不久,本县是不会告诉你这些的,
但念在你救了我女儿,这样,你明天不要出去巡街,
明天还有一件类似的案子,你看看我审案,你将其与今天的案子一对比,你就明白了”。
“是,多谢大人栽培”,周烽火连忙拍了一个马屁。
翌日,县太爷坐在大堂,一身官服尽显威严,身后的“明镜高悬”四个大字格外显眼。
随着惊堂木的拍响,案件正式开始审理。
“带被告朱娟上堂”。
“威武”
随着衙役们的吼威,一个打扮光鲜亮丽的二十七八岁的女子被带到堂前。
“民女朱娟叩见大老爷”。
此女跪下后,大咧咧的的磕了个头。
县太爷微微点头,然后看向堂下一个鼻青脸肿的瘦弱青年:
“原告刘秀才,你状告朱娟指使仆从殴打你,可有证据”。
听到此话,就连周烽火都愣了一下,心说他脸都肿成那样了,你看不见吗?
刘秀才先是对县太爷行了一礼,然后说道:
“大老爷,学生脸上的伤就是证据,张捕快也为学生验了伤,请大老爷为学生做主”。
县太爷点了点头,看向堂下的张捕快。
张捕快连忙上前一步行礼道:
“禀大老爷,刘秀才所言属实,属下已验过伤情,属于皮外伤”。
“既然事情已清楚,按照本朝律法,指使下人殴打他人者,不构成轻伤的,处七日监禁。
朱娟,你可服气?另外,你要赔偿刘秀才五两银子”。
“民女服气”,朱娟笑着应了一声。
听到宣判,刘秀才面色愤怒的喊道:
“大老爷,这判的也太轻了吧,学生不服”。
县太爷怒瞪了他一眼,道:“那你说说,本县的判决是否违背本朝律法”?
刘秀才一愣,他也清楚本朝律法,县太爷虽然按照最轻的情形判决,但却合理合规”。
“哼,要是说不出来,那就退堂”,县太爷哼了一声,便起身走向后院。
后院之中,还是那张石桌前,县太爷看着站在一旁的周烽火说道:
“小周啊,明白了没”。
周烽火摇了摇头,他没当过官,根本不清楚这里面的道道。
县太爷神秘一笑,小声道:
“你看啊,律法是做什么的,是约束大家少犯罪,尽量公平的规则;
你可听清楚了,是尽量公平,不是绝对公平。
比如昨天那个案子,那李朗殴打了年迈的钱掌柜,
钱掌柜虽然伤的很轻,但他在官府里有人,本县主簿就是他三叔家的小舅子。
虽说也是芝麻绿豆大个官,但本县得给他面子,只能重判。
而今天的案子,那刘秀才同样也伤的很轻,为何却要轻判那被告朱娟呢?
因为朱娟在州里官方有人,此人是州里通判大人的师爷,
而朱娟跟这个师爷的关系很不简单,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所以呢,打人事件刚发生一天,上面就有人传信给本县,让酌情处理。
唉!你说这当官啊,他难就难在这里,既要表面上公平,又得考虑上面的关系。
你明白了吗”?
他虽然说的不算太清楚,但周烽火又不是傻子,岂能不清楚他的意思。
“大人的意思是,最主要的原因是那李朗和那刘秀才都没有背景,所以才吃亏”?
县太爷放下茶杯,微微一笑:
“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行,不可以说出来,小心祸从口出,切记”。
“多谢大老爷指教,属下明白了”。
周烽火拱手一礼,缓缓的退了下去,留下肥胖的县太爷在那儿哼起了戏曲
翌日,他来到牢房,他想看看李朗是否会想不开颓废下去。
当他看到此人在牢房里有吃有喝,并没有遭受虐待时,他连忙叫来了牢房管事。
“此人在这里倒是挺舒服的啊”?他笑着看向管事。
管事一愣,随后小声跟他说道:
“唉,咱们大老爷心善,知道对此人判的重了些,所以让咱们这些人稍微照顾一下他;
按照以往的情况,过上几个月再给此人安排一个牢中立功的表现,然后减少一些刑期,就会提前释放他”。
周烽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说这人间还是有心善之人,这县太爷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坏。
于是他继续问道:“那朱娟呢,怎么没看到她在这里”?
管事轻轻一笑,凑近他耳朵小声道:
“周捕头,等你在县衙干久了你就知道了,
像朱娟这样有背景的人,怎么可能进入这牢房之中服刑?
宣判归宣判,实际上她可以在家中闭门不出待到刑期即可,出来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她一个女子,要是真待在这牢房之中,不说她是否受得了这里的环境,一旦真进来,那她的名声就毁了”。
“那刘秀才就只能这么委屈了吗”?周烽火看着管事问道。
管事无奈的点了点头:“刘秀才连轻伤都没有,忍一忍就过去了,以后眼睛擦亮一些就是”。
周烽火有些无语,但他明白,县太爷不可能照顾到任何人,或许这就是这个朝廷里官员的无奈吧。
管事见他不太高兴,于是开解道:
“其实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你想想,如果大老爷对刘秀才稍有照顾,被那朱娟背后的人知道了,大老爷得罪了此人顶多以后上升了路子窄了些;
可那刘秀才,或许会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消失在人间,这样就不是委屈的事情了”。
周烽火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说这里面的道道可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