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爷从赵铎手中接过曲辕犁,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它,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他活到这把年纪,却从未见过如此精巧的农具。
赵铎在一旁详细解释道:“这曲辕犁与传统犁具相比,具有更轻巧、灵活和高效的特点。而且,使用这种犁具,在耕地时会更加省力,能大大提升耕地的效率。”
赵老太爷听得频频点头,心中充满期待。他迫不及待地想亲自试一试这个新奇的农具,看看是否真如赵铎所说那般神奇。看着赵老太爷跃跃欲试的样子,赵铎笑着提议道:“老爷子,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田里试试看吧!”
赵老太爷欣然同意,他立刻吩咐身旁的小厮准备好牛车。不一会儿,一辆装饰精美的牛车停在了门口。赵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赵老太爷登上牛车,然后将曲辕犁放置在车后。赵铎并没让小厮跟随,只是接过其递来的马鞭,轻轻甩动发出一声脆响,木制车轮发出一阵咕噜声,牛车缓缓驶出了院子。
赵铎的田地,距离赵家村还是很近的,仅仅过去盏茶时间,牛车就来到了他家的地头之上。赵铎远远的就看见自家的佃农,正费力扶着直辕犁艰难耕地。看到赵铎这个主家到来,佃农们急忙丢下手中的活计,前来向赵铎见礼,“见过,家主。”
看到这些佃农赵铎露出开心的微笑,因为这些人是最不可能背叛他的。虽然汉代的田赋是非常轻的,但这是针对的有地的农民,像那些没有土地的农户,只能租种别人的土地,租金如何只由地主决定,往往比例高的下人。赵元在世之时他家的地租就比较良心,但也高达四成。
赵元去世后,赵铎为拉拢人心,好让这些佃农子弟护卫自己的安危,许诺将其降租至两成,这如何不让这些佃农感恩戴德。毕竟少了两成的租金,他们可以多收获很多粮食,生活也有了盼头。
赵铎看着眼前的佃农们,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这些佃农们一直以来都辛勤劳作,默默付出,却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赵铎拥有两千多亩土地,为他工作的佃农也有一百多户,平均一户耕种二十亩土地。在他的田地之中形成一个小小的村落,只不过这个村落和赵家村没得比,简直就是一天一地的差别,因为他们原本都是一些各地流民,被赵元收留为其耕种土地这才成了佃农,住的房屋也是低矮破旧。
看着眼前的枯瘦老者,局促的搓着手掌,指甲之中还带着泥土,显然刚才还在耕作,他本名已经无人知晓,现在大家都叫他张老蔫,被赵铎任命为管事,负责土地的耕种。“家主,您来有什么吩咐。”张老蔫谦卑的说道。
赵铎笑了笑:“呵呵,老丈,我新发明了一种耕梨,更快更省力,带过来让大家试一试。”说着,赵铎将曲辕犁从牛车上搬下来放在地上。
看到小巧许多的曲辕犁,佃农们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怀疑,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这么小的犁,能耕得动地吗?”还有人说:“以前用的犁那么大,都要费好大的力气,这个能行吗?”但赵铎并没有在意这些声音,毕竟面对新事物,人们首先是不信任。
不过作为佃农他们可没有质疑的权利,张老蔫马上就安排了两名耕地的好手,套上耕牛准备试耕一下。
见此,一旁的赵老太爷可是不干了,向赵铎质问道:“小子,为什么不让我实验?”赵铎一脸无语的看着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的赵老太爷,心中暗暗叫苦:“您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吗?这要是出个好歹,赵成非跟我拼命不可。”当然这些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口的,否则以老爷子的脾气,恐怕会直接用拐杖敲他。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好言相劝道:“老爷子,您年纪大了,还是让年轻人去做吧。”
赵老太爷不满地哼了一声,似乎对赵铎的回答并不满意,但也没有再坚持。不过赵铎明白,老爷子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还是有些失落。于是,他灵机一动,将发号施令的事情交给了老爷子,笑着说道:“老爷子,要不您来发号施令吧!”赵老太爷听了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毕竟人家来一趟也不容易,总得有点参与感不是么。
随着老太爷的一声令下,只见佃农将手中的鞭子轻轻一甩,耕牛拉着曲辕犁就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那速度之快差点将扶犁之人带个跟头。好在后面之人反应够快,他赶忙站稳身形后,急忙向下压了压曲辕犁的扶手,这才将牛的速度降了下来。即便如此,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那一亩地就已经被耕完了,而且犁得又深又均匀。
看到这样的景象,赵老太爷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上。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明白,这种新犁具将会给家族带来巨大的利益。赵铎心中暗喜,他知道自己成功地展示了曲辕犁的效果,也得到了赵老太爷的认可。接下来,他计划在赵家村内推广这种犁具,提高农业生产效率。
就在赵铎盘算之时,只见一道黑影迅速来到赵铎的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是张老蔫是谁。
这让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赵铎一度极不适应,毕竟赵铎生活的前世可是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当然在汉朝人们也不会随便下跪的,一般都是祭拜先祖或朝庆之时才会行跪拜之礼。可不像我大清,动不动就是奴才该死。
赵铎急忙上前想将赵张老蔫搀起,只不过还没等赵铎有所动作,张老蔫更是一个头磕在地上,待抬起头时,激动的老泪纵横,“家主,您行行好一定要将这曲辕犁留下,有了这曲辕犁我们今年的深耕就不用发愁了,到时一定会有一个好的收成。”听到张老蔫的恳求,他身后的佃农们也总算明白自家管事因何向主家磕头了,也纷纷跪下行礼。
赵铎见此心中忽然有一种憋闷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自己的心头。上前两步将张老蔫搀起,信誓旦旦的说道:“诸位放心,这曲辕犁本就是我带来给大家用的,怎么可能带走?不仅是这架曲辕犁会留给你们,以后我还会送来更多的曲辕犁。”赵铎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赵铎。
听到赵铎的保证,佃农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要冲破云层,直抵天际。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期待,眼中闪烁着光芒,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赵铎愿意帮助他们,那么今年的深耕就有希望了,不会耽误农时,这意味着他们将迎来丰收,生活将会变得更好,也让他们更有了盼头。
赵铎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他发现许多佃农的孩子们都踮起脚尖,伸长脖子,眼神充满好奇地望向这边。然而,与赵家村的孩子们相比,这些佃农的孩子们却显得有些可怜。他们身上穿着破旧的衣服,面容憔悴,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显然,他们的生活条件非常艰苦,甚至吃不饱饭,营养不良。看到这些,赵铎不禁感到一丝心酸。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赵铎的脑海之中。既然他能够传授赵家村的孩子们武学,那么为何不能也培养这些佃农子弟呢?这样一来,不仅能改善他们的生活状况,还能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而且,等他们长大后,必然会感激自己的栽培之恩,成为自己最忠实的部下。这个想法一旦出现,便如同燎原之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越想越觉得可行。
于是,赵铎毫不犹豫地开口道:“老丈,从明天开始,每天卯时,你们可以让村里的孩子们前往赵家村前学习武艺。”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张老蔫和其他佃农们听后,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惊讶、激动和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纷纷跪伏在地,齐声高呼:“多谢家主,佃农村以后必定以您马首是瞻。”他们的声音充满了感激之情,回荡在整个佃农村上空。
此刻,佃农们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他们深知赵铎的决定对于他们来说意义重大。这不仅意味着他们的孩子们将有机会改变命运,更是给他们带来了无尽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