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赵铎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嘴巴也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形,手中的茶杯更是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茶水溅湿了脚下的地毯。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位看起来颇具仙风道骨、超凡脱俗的老道竟然就是东汉末年赫赫有名的黄巾军领袖张角!
张角将这一切悉数看在眼里,心中的好奇心犹如燎原之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从赵铎的反应来判断,显然他对自己绝非一无所知,说不定连自己接下来的一举一动都有所了解,不然也不会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如此失态。于是,张角微微一笑,语气恰似那春风般和煦地说道:“小友,从你适才的表现来看,你似乎对贫道有所了解。”
听到这句话,赵铎赶忙如拨浪鼓般摇头摆手,脸上露出惶恐万状的神色,心急火燎地解释道:“前辈,小子怎能知晓您这样的神仙人物……”然而,在张角那平静得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般的眼神注视下,赵铎再也无法继续编造下去。
俗话说:“逢真人不说假话。”蓦然间,赵铎心头涌起一股的冲动,仿佛要冲破一切樊笼,不再藏头露尾,尽情展露自己的真实想法。他幡然醒悟,在张角面前,任何阴谋诡计和神机妙算都是枉费心机的,因为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犹如天堑一般。
“呵呵,我确实知晓前辈您。而且不仅知晓前辈您,还知晓您的太平道,更加知晓太平道终将成为这大汉的掘墓人。”赵铎这番话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骤闻此言,恰似一记晴天霹雳在众人心中轰然炸响,将他们震得瞠目结舌。此时除了张角外,在场的众人一个个都惊得嘴巴大张,呆若木鸡,宛如一只只呆头鹅一般。就连那少女也未能幸免,因为即便是她,也是在今日才得知自家父亲的所作所为。
张角就这样平静地注视着赵铎,似乎想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内心深处,又像是要将他彻底看穿。良久之后,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从张角的口中发出:“哈哈哈哈!好!好!好!小友,当真不凡,竟能一眼看出吾太平道所求为何?那不知小友可知我太平道有几分胜算?”
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豪迈与自信。张角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能穿透一切,直视人心。他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和威严,让周围的气氛都变得紧张而凝重。
“那不知前辈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此时的赵铎在短暂的慌乱过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睿智,他的目光坚定地迎向张角。
“那不知道小友假话为何,真话又为何?”此时的张角虽面色平静,但内心却已掀起惊涛骇浪。他紧紧盯着赵铎,似乎想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赵铎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道:“呵呵,假话就是前辈您的谋划算无遗策,所谋之事十拿九稳。真话就是前辈您大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为这将倾的大汉推上最后一把,让其滑入深渊。”
赵铎的声音平静得如同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而其中蕴含的深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赵铎的诉说,张角的眼神愈发明亮起来。他猛地站起身来,俯视着赵铎,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朗声道:“好!好一个‘大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但吾张角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即便前方是万丈悬崖,吾亦无悔!”
张角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一股决然和坚定。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气势,仿佛整个天地都被他的信念所震撼。
赵铎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前辈好气魄!但前辈可知,您如此行事,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拯救这天下苍生吗?还是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
张角微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苍凉和无奈。他缓缓坐回椅子上,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小友,吾何尝不想拯救这天下苍生?但如今的大汉,已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吾等若不奋起反抗,只会被那些权贵们欺压至死!”
“呵呵,前辈倒是看的透彻,知道这大汉王朝之中最大的蛀虫就是那些世家门阀,他们就如同不知满足的蚂蝗一样,贪婪的吸取民脂民膏。只不过前辈想以太平道推翻大汉谈何容易。而且太平道的弱点太明显了,其一,缺乏整体的组织动员能力,无法形成有效的合力,难以应对复杂多变的局势;其二,内部管理混乱,缺乏明确的层级结构和规章制度,导致命令传达不畅,行动效率低下;其三、缺乏根基,没有稳定的后方支持,一旦遭遇挫折,便可能陷入困境;其四,各自为政,各地区的分部之间缺乏有效的沟通和协调,难以形成统一的战略部署,您也只是太平道的精神领袖罢了;其五、谋事不密,内部人员繁杂,充斥着各个世家的探子,情报泄露严重,影响决策的准确性。”此时的赵铎就如同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滔滔不绝的讲个不停。
虽然赵铎口中所吐之言皆是太平道的诸般弊病,然而又有何人敢言赵铎不是在为张角点明太平道的纰漏所在呢?
直至赵铎讲得唇焦口燥方才罢休,此时,张角已然全然沉醉于对太平道未来走向的思索之中。少顷,他终是回过神来,纵声大笑起来,“小友,真乃吾之子房也!”
端坐于赵铎身侧的张飞、赵云皆是一脸凝重地望着他,唯恐他一时冲动便应下张角,毕竟在他们眼中,加入太平道并非什么明智之举。
反倒是正在与茶水较劲的阿宝,没有一丝担心,在他看来身为祖龙后裔的赵铎怎可屈居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