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妮丝和那个叫做琦琦的死灵法师到一旁去一起抱头痛哭了,原本以为队友们都团灭了,但是还有一个幸存下来的,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虽说变成了死灵生物就是了,但是事情就是这样,无论事情有多么的不幸,只要和另一件更加不幸的事情发生在一起,就显得没那么难受了。
像是幸福一样,这种东西都是对比起来的。
两人在一旁互相诉说了很久,久到芙丹都有些不耐烦了,不过她也表示理解。
只是等在这里实在有些无聊,手上的烤肉来源是迷宫里面随机抓的魔物,是一只背上长着奇异水晶的蜥蜴。
没见过的品种,但是感觉起来无毒,没想到烤出来相当难吃。
目光随便一瞥,芙丹发现了新的目标。
那是之前用【世界】冻结住的一只白银阶的幻形龙,原本想用来向芙妮丝讲解一下,伤害到队友的事物并不是她,而是这只进化了的魔物。
虽然事情的原来情况并不清楚,但是在芙丹看来,她心中绝对有这种情绪在积压着,哪怕是谎言,也要比一直压在心里好得多。
但是没想到在迷宫的深处还可以捡到一个她的队友,这只幻形龙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但是都事已至此了,芙丹想到了那个,那就试试吧。
“自己现在还有什么畏惧的。”
这是她无论如何也要弄清楚的东西。
解除了这只白银阶幻形龙身上的控制,抓住它的脖子用力一掐。
出于生物在死之前的最后本能,它会尽自己的全力释放出它这一生中最强的幻术。
放松了自己的抵抗,那微弱的魔力勉强能入侵到她的身上。
眼中泛起模糊的景象,这魔力还是太弱了,在这种这么放水情况下还是只能勉强起到作用。
让我来看看是什么吧。
唔,鲜花?草地?纯白的衣物?是什么呢?看出来了,好像是哪里的婚礼现场。
是谁的婚礼?自己害怕的东西怎么会是这玩意?
台下的观众很多,但是都看不清楚脸部呢。
到底是什么,能成为自己心中最恐惧的东西?
幻象接着变化,镜头一转,来到了舞台上,新人登场了。
穿着洁白婚纱的女人看不清面目,头上带着头花,好像笑得很甜的样子。
她是和谁结婚?顺着她的手看去,是一个黑发的青年,不说超级帅,但是很耐看,很阳光爽朗。
是很熟悉的一张脸呢,鼻梁是他最得意的部分,十分挺拔,嘴唇老喜欢抿着,眉毛有些短,笑起来的时候露出白色的牙齿,明明他说笑不露齿,又说露出八颗牙齿是最好看的笑容,但是自己完全做不到啊。
眼睛炯炯有神,将整个人的气质提升了一个高度,喜欢留着黑的短发,让他留长一点也不听,说是冒险的时候方便洗头。
是自己很熟悉的那个人啊。
西泽在台上结婚,自己在哪?
看见了,自己和伊蕾娜还有妮莉三人在下面鼓掌。
“嘭!”
汹涌的魔力瞬间涌出,幻境在零点零一秒之内被撕碎,这是什么破幻境。
魔力澎湃的波动传出,一旁的两人似乎受到了惊吓,将视线投向这边。
芙丹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在意自己,随后将那只已经停止了呼吸的幻形龙给穿上了木签子,放到火上烤了起来。
那边的两人又谈论了一下,随后一起朝着芙丹这边走来。
“大人,不知道我的处置是”琦琦忐忑不安地询问,只是配上她的恐怖外表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和芙妮丝两人在一旁站着,看起来像是受到老师训诫的小孩子。
“我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既然事已至此,就算了吧,只是你这样子恐怕很难在社会上生活,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吧。”芙丹回答道。
此时她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只想回去赶紧写一封信寄出去。
一旁的芙妮丝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心里做着什么决定。
姐姐对自己很好,按理来说已经不能奢求更多,但是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虽然看起来很不耐烦,但姐姐是个很温柔的人,就算要付出代价,只要好好拜托的话。
想到这里,她不再犹豫,朝着芙丹将腰鞠躬到九十度,开口说道:“姐姐,请您帮助我。”
做好了心理建设,这一声姐姐叫起来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我想要拯救我的队友,虽然这请求相当无礼,但是我会付出代价的,做一切都行。”
她将姿势顺势变成单膝跪地,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您是我认识的人中最强的了,或许能帮我找到帮助我的队友们重塑肉身的办法,她们的灵魂还没有消散,也就不算是死亡,我有义务带着我的队员们回家。”
“只要您愿意帮助我,无论成功与否,从今以后,我的性命就是您的,哪怕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完这些,她没有再抬头,而是忐忑地等待着芙丹的回应。
自己的性命,对姐姐那么强的人来说恐怕一文不值吧。
但是要制作出那种可以用来盛放灵魂的肉体,不到史诗级的法术是不可能的吧。让自己去寻找,到时候恐怕队友们的灵魂早就已经消散了吧。
不行吗?芙妮丝的心中抽动了一下。
“唉。”是叹气的声音。
芙丹招了招手:“过来一点儿。”
芙妮丝没有迟疑,马上朝着芙丹那边靠近。
一直修长有力的手放在了她的头上,将她的头发用力地揉乱。
被这样粗暴地揉脑袋,芙妮丝没有丝毫的不满。
“你是妈妈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妹妹,交出性命什么的,说说就行了。”芙丹这样说道。
“只是关于帮助你的队友什么的,我也不知道帮不帮得上忙。”她这样说道:“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或许能帮得上你,只是离这里很远,你愿意去吗?”
“我愿意!”她没有丝毫迟疑回应道。
“真是个大小鬼。”芙丹这样说道,她将芙妮丝的脸抬起来,双手放在她的脸上使劲地揉搓着:“这就是你求我帮忙的代价。”
芙妮丝是个独立的战士,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按理说这样的举动会让原本的她感到不适,但是被芙丹这样揉搓着脸颊,她不仅没有觉得恼怒,反而心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很微妙,很奇怪。
随手拿起火堆上的烤串递给芙妮丝:“好了,起来吧,这是你的份。”
后者接过烤串顺从地站了起来。
回去后,该怎么和母亲说,自己要带着她的另一个女儿走了呢?
芙丹这样想道。